第207章 一起看字條
當張志陽把紙條打開，趙雪晴顯得有些緊張與激動，對張志陽說：「我要跟你一起看，看這裡面寫的是什麼，可以嗎？」
聽到趙雪晴提出這樣的要求，張志陽說：「我沒問題，只是，想問一下黃院長，讓我跟她一起看，合適嗎？」
黃文波把頭扭到一邊，皺著眉頭說：「無所謂，紙條是給你的，你想跟什麼人一起去看，我無權干預。」
張志陽把字條完全攤開，然後放在趙雪晴的病床上，與趙雪晴一起細讀起來，黃秦梅清秀雋永的字體躍然於紙上。
「志陽！或許你看到這張字條的時候，你已經有了新的女朋友，或許你要跟你的女朋友一起來閱讀我寫給你的字。這都是沒關係的，我只想把心裡話跟你說清楚，只要讓你知道以後，無論我們以後怎樣，我們是否連再見也不再是朋友，也沒關係了.……
或許你不知道，我曾經有多愛你。因為等你的那些年，你不知道我是怎麼熬過去的，現在你終於從國外回來，卻讓我不得不向你提出分手，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我愛你，但更愛我的父母，我不能讓他們受到打擊。在你要把郭小華的手機交到公安局的那一剎那，我就知道你惹禍了，你會把郭天龍惹怒，他會對付你，會對付我們家，我不能讓我父母受罪，我必須要跟你劃清界線，或許這就是對他們最好的保護。你知道我作這樣的決定，是多麼的艱難，是多麼的心如刀割嗎？
向你提出分手以後，我感覺到整個人就好像精神崩潰了，這些日子讓我知道，我真的很後悔這個決定，可是我每次想打電話給你，我都鼓不起勇氣，受不住那份煎熬。直到有一天，我爸對我說，你還在等我，讓我也要等待時機，在合適的時候再跟你複合，所以我就等了，等他的安排，等上天的安排。
有一天，我爸跟我談了很久，他對我說，如果我想跟你在一起，就得解除郭天龍對我們家的威脅，也就是把他以及他的兒子送進牢里去。而我可以做得到，只要我跟政法委萬書記的兒子靠近，從他那裡打聽到郭小華的下落，然後讓他把郭小華誘回到國內來，他們之間的關係一直都是兄弟一樣的，郭小華會中這個計，而且，一切都被我們掌握著，郭天龍遲早都得倒霉了。
然而，讓我想不到的是，你竟然出現在我學校宿舍門口，然後誤會我真的跟萬小谷在談戀愛。我只想說，你真的誤會了，我跟萬小谷根本就是一直保持著好朋友關係，還沒有發展到戀人那一步，而我一直只想利用他，讓他把郭小華誘回來。
我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了，你相信不相信，我都覺得不重要。但請你保密，不要把這些秘密泄露出去，不然的話，郭小華就不會回來了。
本來我的計劃是，等大概十天，等到公安把郭小華抓住，他的老爸郭天龍也肯定得接受調查了，到那時，我再找你，向你傾訴，我其實一直深深愛著你，可是，現在看來，已經沒有這個機會了，我們再也不能回頭了。
祝福你！你曾經愛著的女朋友 黃秦梅 」
當張志陽看完這張字條上長長的內容后，不禁愕然，他問黃文波：「事情真的是這樣？秦梅並沒有背叛我，只是她一直為了家人，為了保全住你們，所以才作出這樣的決定？她一直沒有勇氣跟我複合，是這樣的嗎？」
黃文波點了點頭，眼睛有點濕潤，對張志陽說：「是的，她就是一個外表堅強但其實很感情化並且很軟弱的女孩，你叫她怎麼能主動起來，而你，又一直忙於工作，就這樣忽略了她，你們的關係就只能一直這樣了。我現在來陸窖鎮，並不是求你跟她複合，而是幫她這個忙，把她寫的這些文字都交到你手上，至於你作出什麼樣的決定，我都能坦然接受。」
張志陽心中充滿了糾結和迷茫，他望向趙雪晴，可以看得出，趙雪晴同樣為這些文字透出的深情而感慨良多，她同樣為張志陽而感到糾結，對張志陽輕聲地說：「你的決定是怎樣的，你說啊，沒關係的，如果你覺得跟她在一起才是最幸福的，或者你覺得你更愛她，都可以說出來的，我可以承受得住的。」
面對著趙雪晴和黃文波，張志陽沉默了許久，他咬著牙，不斷地痛苦思索著，最後，他抬起頭來，握住趙雪晴的手，對黃文波說：「謝謝你能把秦梅的這些文字捎到這裡來，可一切都已經太遲了。她曾經向我提出分手，而我昨天晚上已經很明顯的接受了她這個分手要求，既然是這樣，那我們再複合，也有著一道傷痕，還不如早作了結，讓彼此的這份感情成為一段美好回憶吧。」
黃文波肅立在原地，一動不動地聽著張志陽把每個字說完，他的眼中流露出傷感，對張志陽說：「很遺憾，我聽到你這樣的決定以後，覺得現在年輕人的感情世界，比咱們當年要複雜多了。我來這裡，還要跟你說一件事，剛才我只是想試探一下你究竟在感情上的決定，但其實，你不能作這樣的決定，你沒有選擇，你必須要回到秦梅的身邊。」
聽到黃文波突然把話鋒一轉，並且臉容變得嚴肅起來，張志陽暗暗驚愕，他連忙問：「為什麼？為什麼你這樣說，我難道不可以追尋自己愛情上的自由嗎？」
黃文波卻對他說：「你可以。但你在過去曾做過錯事，就得負責任！」
「什麼？」張志陽愣住了，他實在不知道黃文波所指的是什麼。
黃文波繼續對他說：「衝動，是要受到懲罰的。你自己做過什麼，應該很清楚。我們家的家教很嚴，秦梅一直以來都是循規蹈矩的女孩，她從來不會接受在婚前發生什麼，但當初你甜言蜜語攻陷了她，對她說你一定會娶她，結果，她被你騙了，跟你發生了那種事，你說，是不是有這樣的情況？」
張志陽不得不承認，他對黃文波說：「沒錯，我承認。但這是意外，我相信這在現代社會，已經是很正常的，黃院長不會因為這樣，就逼著我去承擔責任吧？」
黃文波的臉容變得更加嚴肅，雖然他沒有對張志陽有任何斥責痛罵的話語，但他的目光卻讓張志陽感到一陣震懾，彷彿要把張志陽看穿一般。
「如果你跟秦梅只是一時衝動發生那種事，而沒有任何不良後果，我當然不能在法律和人情倫理上對你追究。但問題是，你跟秦梅好過一晚以後，她在當個月並沒有來月事，這說明，她是懷上了你的孩子，你明白嗎？」黃文波一邊說著，一邊把眼睛睜大，望著張志陽。
張志陽一聽，即時整個人定住了，而他旁邊的趙雪晴也同樣無比驚愕，立刻質問張志陽：「是不是真的？志陽，你跟她已經發生過……」
面對著黃文波的嚴肅眼神以及趙雪晴的質問，張志陽默默無語，他抬起頭來，堅定地作出回答：「是，我跟秦梅確實發生過那種事，這麼說來，她真的懷上我的孩子……」
這一刻，趙雪晴感到頭暈目眩，她渾身無力地望著張志陽。
黃文波再一次嚴肅地對張志陽說：「無論你有什麼樣的想法，你今天晚上必須要給我一個答覆，我尊重你的決定，但你必須要考慮後果，因為你是公職人員，發生這種事情，如果不負責任的話， 是要受到嚴厲處分的。」
說完后，黃文波一個轉身，就往門外走去。
張志陽頓時只感到千頭萬緒，他此刻最難以面對的，是趙雪晴。想著明明給了趙雪晴一個承諾，可現在卻要辜負她。
「趙書記……」張志陽發出嘶啞的聲音，想上前撫著趙雪晴的臉，並安慰她。
然而，趙雪晴卻把臉扭到另一邊，對他說：「志陽！你不要再跟我說什麼了，你既然需要負責任，那你，就回到秦梅的身邊去吧，我可以從那些文字里感受到，她有多麼愛你，而且，她還懷上了你的孩子，那你必須要選擇她，我跟你緣分已盡了，以後咱們要注意保持距離，知道嗎？」
說到這裡，趙雪晴已經泣不成聲，淚水一滴一滴從她眼睛里滴出來，把床單都弄濕。儘管她並沒有讓張志陽看到她的哭泣表情，然而張志陽可以看到她的頭在顫抖著，直感到無比痛惜。
然而張志陽已經不能再伸出手來對趙雪晴進行安撫，也想不出什麼話語可以安慰趙雪晴。
「趙書記，對不起……」張志陽深切地說著，他知道現在趙雪晴的內心一定很痛苦，這對於他來說，簡直是感同身受。
趙雪晴卻回答說：「不要再說這些了，你快點回到你女朋友的身邊，她才是最需要你的人，我不配擁有你，或許就讓我夢中想著你吧，這樣我已經很滿足了。」
就在這天晚上，張志陽還是拿起電話，毅然打電話給黃文波，告訴黃文波說，他是個負責任的男人，他會跟黃秦梅複合，為了那個孩子，也為了他們的未來。
黃文波在電話里說：「嗯，很好，志陽，那你就是我的未來女婿了，過兩天，你請一下假，回來市區來，我正要用得著你，需要你幫我做一件很重要的事，這次能不能扳翻郭天龍，就看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