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知道他苦處
張志陽對姜亮的突然出現感到驚詫，而胡菁菁因為姜亮的幾句話，就氣憤得離開，也是讓他極為不解的。
此時包房裡只有他和姜亮兩個人，姜亮頭腦發悵般的低垂著頭，輕輕笑了一下，然後坐到剛才胡菁菁坐過的位置，他又對張志陽說：「你也坐吧，咱們兩兄弟，好好的喝一杯。」
說完，他把那瓶法國紅酒打開，並自倒了一杯。看著張志陽不為所動，不禁又尷尬地笑了一下，然後說：「對了，我差點忘記，你不能喝酒的，那就我自己一個人喝好了。」
就這樣，姜亮真的把一整杯紅酒舉起然後灌進喉嚨，一飲而盡，讓人看得出，他並不是在品嘗紅酒的味道，只想用這紅酒灌醉自己。
當姜亮把第一杯喝完后，又迅速再倒第二杯，並很快灌進嘴裡面，再接著，又是第三杯，張志陽看到他要灌第四杯的時候，終於忍不住過去制止他，對他說：「夠了！姜亮，你這樣喝會醉倒的，你是開車過來的吧，怎麼開車回去？」
「呵呵，我就是要醉倒在這裡，反正我這天就算不離開陸窖鎮，你也肯定會幫我安排住宿的，我有你這個哥們，怕啥啊？」姜亮迷醉地笑說著。
張志陽對他說：「沒錯，我可以給你安排地方住一晚，但問題是，你這樣喝對身體不好，你知道嗎？你怎麼就這麼不愛惜你自己……」
姜亮大笑起來，回答說：「我沒什麼好愛惜自己的，女人，都沒有一個好東西，我不能為女人而活，你知道嗎？」
張志陽聽得出，姜亮的話語中透出他對情感問題的絕望，也可以看得出，他心裡很痛苦，是為感情而痛苦著。或許是因為他跟胡菁菁發生了很不愉快的爭吵，不光是剛才那幾句，他們之間的矛盾或許不是一天半天，而姜亮和胡菁菁似乎都不希望這份關係結束，雖然他們已經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把姜亮扶好，並收走他的紅酒後，張志陽緩和著語氣，對他說：「姜亮，我知道你是為什麼而煩惱，是因為你跟胡菁菁相處不來嗎？如果真是這樣，你應該儘早做個了斷，我的意思是，假如你覺得跟她真不適合，長痛不如短痛，要麼就跟她一刀兩斷，不然的話，你會一直這樣痛苦下去。」
姜亮繼續醉笑著，無奈地搖著頭，對張志陽說：「不可以了。這一切都不能再回頭，我真的很想跟她作個了斷，但我已經置身於泥沼，想要抽身而退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張志陽聽后，覺得驚詫，他連忙問：「姜亮，難道是因為你留戀她的錢財？因為你跟她分錢分不來，所以你就跟她斷不了，是嗎？」
姜亮卻繼續搖頭，苦笑著說：「錢財於我何物？現在我根本不需要為錢而煩，雖然她的錢大部分是我幫她賺的，但我並不需要她把這些錢全都算到我帳上，我根本不稀罕！」
「那你們不分，是為什麼？」張志陽不解地問，因為他看得出，姜亮和胡菁菁已經形同陌路，處於感情破裂狀態，但他們似乎因為某些原因，而不得不維持續著這層名存實亡的關係。
姜亮最後還是把那個真正原因告訴張志陽，原來，他跟胡菁菁在重逢之後的一個月，就發展成同居關係。然而，兩個人都不打算結婚，一方面是因為胡菁菁已經離過一次婚，對婚姻產生恐懼，另一方面兩個人都覺得未完全了解對方。然而，不小心之下，胡菁菁還是懷了孕，最終未婚生育，有了一個兒子，兩個人都很喜歡這個兒子，不想放棄對這個兒子的撫養權。
得知這個原因后，張志陽感到驚訝，他對姜亮說：「為什麼你當時犯下這樣的錯？既然已成事實，你應該跟胡菁菁結婚才對，畢竟你們有了孩子，要承擔這個責任。」
姜亮苦惱地笑著，回答張志陽說：「我也很後悔犯下這樣的錯誤，但你可能永遠都不會明白，我現在跟胡菁菁是發展到想分也分不了，想合也合不了的那種狀態，彼此都覺得，兩個的性格不合，是來自截然不同的兩個世界，如果結婚了，可能真的是痛苦一輩子。而如果我們分開的話，兒子怎麼辦？所以，就只能一直這樣耗著，我已經跟她說過，我不想要她的一分錢，只想讓兒子歸我，可她不肯.……」
這一刻，張志陽終於明白姜亮的苦處，他不能再說什麼了，只是和姜亮一起吃了些飯菜填飽肚子，然後走到外面去。當他想給飯館的老闆結帳時，卻得知原來剛才胡菁菁離開的時候，已經放下了幾張百元大鈔。
走到飯館外面，不見了胡菁菁的賓利座駕，只有姜亮的路虎越野車停在那裡，張志陽問姜亮要了越野車的車鑰匙，然後開車把姜亮送到離鎮政府較近的一家旅館，自己就直接回鎮政府去。
時間剛好是下午一點鐘，這個時候辦公大樓正處於休息狀態，張志陽沒想到的是，趙雪晴卻原來一直在她的辦公室前面走廊處張望著，當看到他回來后，立刻對他叫喊著說：「你好歹還是回來了，快點到我辦公室去。」
張志陽知道趙雪晴還是為剛才胡菁菁把他拉去吃飯的一幕而心中不舒服，一定是要問他剛才吃飯究竟發生了什麼。
來到趙雪晴的辦公室后，張志陽很簡要地述說了當時的情況及整個過程，把姜亮突然到來的情景作了重點描述，但對姜亮的私隱事情卻一概不提。
趙雪晴感到很詫異，對張志陽說：「竟然有這樣的事？那她的男朋友姜亮不是吃醋了嗎？有沒有跟你吵起來？」
張志陽輕輕笑了一聲，然後說：「我跟姜亮是多年的同學兼好朋友，不會因為這種事吵起來的，他倒是跟胡菁菁吵了一下，看樣子，他們倆是有分歧的，當初姜亮要投資陸窖鎮的時候，根本沒有跟胡菁菁說。所以，現在胡菁菁突然來這裡，是想看看他這些項目搞得怎麼樣，有可能，胡菁菁會看著不順眼，或者一氣之下，就把這些項目的資金全撤了，如果真發生這樣的事，那咱們陸窖鎮剛剛起頭的招商引資工作，又得重新再來了，這可是一項非常難搞的工作。」
趙雪晴看得出張志陽的苦惱，她說：「我也知道很難，而你作為鎮長似乎對這個很在乎，畢竟你真的是心繫老百姓啊。那麼，現在問題來了，假如某天胡菁菁跟你提出，假如你答應她什麼，就願意投資，而且是加大力度的投資，畢竟她好像真的很有錢，有一個投資公司啊，這投資公司也算是挺出名的。假如，你不答應什麼，她就不願意投資，而且撤資，那你怎麼辦？是答應她呢，還是不答應她？」
說完后，趙雪晴的眼睛一直望著張志陽，張志陽知道她說的是什麼，不禁有點生氣，對她回答說：「你究竟想到哪裡去了？這種事情不可能發生的，而且，就算是發生了，我也絕對不會因為她有錢，她有這個經濟實力來投資，就出賣自己。我可以想別的辦法，畢竟招商引資的難題，始終是有一天能攻克的，我們只是需要放慢腳步，慢慢的發展，不要急燥就可以了。」
聽到張志陽這樣的回答，趙雪晴好像鬆了一口氣，她立刻改變了神色，擺出一副歉疚的樣子說：「對不起了，剛才我只是作個假設，而且我也想提醒一下你而已，你可不要生氣了。」
「我沒有，趙書記，你是不是已經把想說的全說完了，我還想回辦公室處理一些事務，畢竟胡菁菁來了以後，耗了我不少時間。」張志陽只想早點離開，他不知道趙雪晴接著又會問出什麼來，從而引起爭吵，讓大家的關係變得不和諧。
趙雪晴對他說：「我也沒什麼要說的了，你現在就回去繼續工作吧。對了，我準備在今天下午召開一個鎮委常務會議，一方面，是要討論討論這招商引資的事情，畢竟我們現在好像被人家牽著鼻子走，很被動，必須要找出新路子來。另一方面，要把新的副鎮長候選人提議出來，畢竟縣委那邊也一直沒有對這個位置作安排，估計他們都根本不關注，讓咱們鎮委自己去決定了。」
張志陽猛然想起，自從杜峰被抓走後，副鎮長的位置一直空著，而杜峰原來的工作一直由閻灼盛代為分管，這方面的工作並不繁複，閻灼盛也跟進得來，可畢竟這種狀態不能持續下去，還是需要把這排名最後的一位副鎮長給選出來，現在鎮政府只有兩個副鎮長，這跟其它的鎮相比，顯然是不夠的。但這位副鎮長同樣很重要，必須是能幹以及在紀律作風方面沒問題，否則如果是選出杜峰那樣的人，或者是選出來的人被縣委某些官員控制，那將會讓整個政府工作舉步維艱。
「嗯！我知道了，到時我會準時到會議室的。」張志陽回答說，他現在覺得，跟趙雪晴已經在工作上產生一種默契，就算趙雪晴不把會議內容中的細節以及真正原因說出來，張志陽也看出趙雪晴的想法，這似乎是二把手與一把手較為融洽一種工作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