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一定要這麽不留口德嗎?
裴若卿顯然聽見了林靖川剛才的話,這大小姐白眼翻上天,嗓子跟人掐著了似的,特別欠打:
“呦,林大醫生不是在省立醫院工作嗎,沒聽說過公立醫院的醫生上門送檢查報告的?”
“還專門給別墅區的有錢人送,安的什麽心?”
多日不見,裴若卿這個嘴比以前更欠了。
林靖川並不在意她的質疑,瞥了一眼,冷冷地回了一句:
“裴若卿,這與你無關。”
“怎麽與我無關呢,”裴若卿滿嘴都是理:
“我們老百姓規規矩矩掛號,辛苦排隊好幾個小時,結果你們醫生溜號出來給有錢人送檢驗報告,我們這些沒錢的老百姓就得等死了唄?”
裴若卿說這話一點都不虧心,她確實沒錢。
裴崢不允許她在裴家的公司裏任職,裴家企業剛步入正軌,這麽做是為了防止她沒分寸摻和公司管理。
她現在在裴崢朋友家的廣告公司裏做行政,每個月5000塊底薪,扣完五險一金連油錢都不夠加的。
“是嗎,你什麽病,我現在給你看?”林靖川雙手插兜裏,睨著她冷冷地問。
“精神病兒,殺人不用判刑的,”
裴若卿反唇相譏:
“你看得了嗎?”
林靖川冷瞥了她一眼,搖了搖頭,一副獅子不與瘋狗爭論的蔑視感。
可這爭論並沒有結束,裴若卿認為她應該乘勝追擊。
“我知道了,”
裴若卿那嘴就跟欠費了似的,越說越難聽:
“肯定不是醫院派你來的,你是自願的吧?我猜那病人家裏肯定有個待嫁的花姑娘,你想去做有錢人家的女婿。我能問問那女孩多大了嗎,有50嗎?最少也45了吧?”
蘇月茉皺了皺眉,這丫頭挑事的功力真是漸長,知道林靖川家境一般,說話專門戳人的自尊心。
她擰回頭瞪了裴若卿一眼,希望她別挑事。
裴若卿梗著脖子,麵無懼色的瞪了回來。
林靖川今天是淡定到極致了,圈起食指輕輕推了下眼鏡邊緣,看上去絲毫沒手裴若卿的挑唆,低下頭對蘇月茉認真解釋說:
“住這裏的是一個工程院的退休院士,老人家對醫學界發展有突出貢獻,市領導告訴我們要特殊關照。聞溪午主任安排我過來做日常檢查,順便送體檢報告。”
林靖川眼神坦蕩,真摯,語氣像是給領導做匯報一樣。
隻是這些話是看著蘇月茉說的,不是看著對他發出質疑的裴若卿說的。
“果然被我猜對了吧,”
裴若卿撇嘴說:
“老院士的女兒,少說也得45了,不能再少了.……”
"裴若卿,你一定要這麽不留口德嗎?"
林靖川冷冷開口,方才語氣裏的溫和盡收,帶著點鄙夷和不耐煩。
他往身後看了一眼,哂笑一聲,道:
“看你和慕容誌澤忙成這樣,這不會是裴崢闖下的禍吧?”
一句話捏在了七寸上,裴若卿愣住了。
林靖川就知道,攻擊裴崢最能讓裴若卿抓毛,兩人之間的過節全是因為裴崢而起。
未等她反過來話,林靖川歎了口氣,故意用挑事的語氣說:
“我果然沒猜錯。裴崢總是把生活搞得一團糟,然後甩手離開 ,讓別人收拾爛攤子。”
林靖川說這話是有所指的。
想當年裴崢出國,蘇月茉一個人在國內,這丫頭幾次失魂落魄到頂著紅燈橫穿公路。
若不是林靖川跟在後麵守著護著,這人就算不死也是個半殘了。
雖然知道林靖川是故意說這種話刺激裴若卿的,但是蘇月茉聽了也不太舒服。
意外事故不應該上升到個人品德上,他這樣人身攻擊有點不太磊落。
“唉?你這算不算賊不打自招啊?”
裴若卿恍然大悟似的拍了雙掌,反問林靖川:
“這外賣不會是你點的吧?嫉妒我哥,代替你,成了青華高中校慶的榮、譽、校、友?”
裴若卿故意重重說了後麵四個字,林靖川笑容斂了一下,隱約可見眉間閃過一絲怒氣。
林靖川聽同學說過,裴崢那天聽說學校請他做校慶演講,當即大手一揮捐了個樓,隨後不久,學校請他演講的事兒就擱下了。
裴崢就是針對他的。
名利上的事,林靖川是還挺在乎的。
他一個寒門子弟,一路從社會底層摸爬滾打上來,好不容易憑借自己的不懈努力站到了榮譽台上。
他希望可以站在高處告訴其他的寒門弟子說,你們要努力,要勤奮,要把別人踢球打遊戲的時間用在學習上,日複一日,堅持下去,熬過漫長的單機時刻,你們可以像我一樣擺脫原生,主宰自己的命運,收獲鮮花、讚美和掌聲。
然而他也想不到,一個紈絝子弟憑空殺出來,大筆一揮捐出一座樓。
真金白銀摞在那裏,讓他的努力、他豪言壯語變得蒼白無力。
林靖川心態有些失衡,卻還在穩穩壓製著怒氣,冷笑一聲說:
“是我點的又怎麽樣?”
"臥槽,真是你啊!"
身後的慕容誌澤轉回身來,將裴若卿扒拉到一旁,直直衝著林靖川過去了:
“媽的,我刀呢!”
慕容誌澤可恨死這幫搞死亡快遞的人了,他家就因為這事搞得雞犬不寧。
加上他本來就不是個隨身攜帶腦子出門的人,裴若卿一拱火,他就更沒分寸了。
蘇月茉見狀連忙把林靖川拉在身後,幾個人穿成一串,跟玩老鷹捉小雞似的。
“慕容你別衝動, ”
蘇月茉有點急,怕他上手:
“我跟裴崢是臨時決定改道這邊的,遇上那些小混混是意外,與他無關。”
慕容誌澤停住了腳,將信將疑地看著蘇月茉。
“不然我讓裴崢給你打電話?”蘇月茉說。
“那倒不用。”
慕容誌澤可不敢讓裴崢知道這事,早些年聽裴若卿慫恿去整林靖川,明裏暗裏被裴崢罵了多少回。
“那誰,聽見我妹子說啥了吧?我大哥也是受害者。”
慕容誌澤挺直了身子,上下打量了下林靖川,自顧自地說:
“他走呢也不是怕事兒,分分鍾百萬上下的人就該去掙大錢,這不留了我們三個人來處理這點小事。”
林靖川冷笑一聲,看著修車公司的人把那輛大G拖走,一群工人正忙著壘磚砌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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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若卿:沒有無緣無故的恨,存心一定有原因。
其實我寫了一個可憐的男二,如果你覺得他可恨,那是我寫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