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行百裏半九十
裴崢將人順勢往身前攬了一把,姑娘腰肢纖細,他小心翼翼地捧著,生怕手勁大了給折壞了。
涼亭下細聲澹澹,溪水輕吻著岸邊的岩石,升騰的水汽恰好帶著清澈的氣息。
氣氛都烘托到了這裏,好像不親下去也說不過去。
裴崢俯身向前,眼睛逐漸失焦,望著她蜿蜒的唇線越來越近.……
“裴崢,”眼底的姑娘仰頭躲了一下,瞪著一雙小鹿眼望著他,認真地說:“你頂著我了。”
頂.…… 著了。
啊啊啊啊!
一瞬間,裴崢的腦子裏的血被引導著,亂竄向不該去的地方。
他強裝鎮定,順著姑娘的手指看下去,胸前的單反相機鏡頭正直直戳在她的心口。
都給……頂變形了。
原來是.……這麽個頂法啊。
裴崢將相機斜背好,重新牽回她的手,淡淡地說:“走吧。”
見她沒有任何尷尬的神色,裴崢側過頭去偷出了一口氣。
其實他也沒指望這一次的熱忱能得到回饋。
他的計劃是用半年把公司撤股的事處理完,然後回國,好好彌補在她生活裏缺失的這十年。
別人怎麽追的,他就怎麽追。
看電影,逛街,壁咚,鑽小樹林,這些少男少女臉紅心跳的項目,都給她補上。
然後再挑一個月明星稀的傍晚,捧著小臉強吻下去,問她願不願意做自己的女朋友。
……
又走了約莫一個小時,蘇月茉覺得腿已經不受支配了,任由裴崢拖著她。
正頹廢之際,裴崢指了指幾百米處的一個山間別墅說:“到了。”
她深刻理解了什麽叫"行百裏半九十",本來還能挪騰幾步,裴崢一句話,她潛藏在脊背裏的勇氣霎時間都被抽走了。
裴崢看透了她的心思,扯下脖子上的相機掛在她脖子上,彎下腰去把人抱了起來。
也沒管姑娘是不是臉都紅成了蘋果,自顧抱著她往別墅裏走。
"裴先生您好,房間已經給您準備好。" 一個年輕的男服務生迎了出來。
裴崢看了一眼那個暗紅色的房卡,感覺不是很好。
他掏出手機給鍾倍思打電話,那狗居然不接。
“還有房間嗎?兩個標間,離得遠點也行。”
服務員搖了搖頭,淺笑:“現在店裏已經住滿了。鍾總說,給您留最好的房間,不限時間,您想住多久都行。”
裴崢看了眼手機,鍾倍思回了條微信說在給員工開會,稍後回電。
估計也知道自己辦了件蠢事,不敢接電話。
裴崢隻能認栽,刷了房卡推門,僅僅是瞥了一秒,他光速把門“哐”地一聲拉回來,嚇得身後的蘇月茉驚厥一下。
“那個,你去前台要兩瓶純淨水。”裴崢嗓子有些幹癢,指了指電梯,吩咐她返回一樓大廳。
“房間裏肯定有水吧?”蘇月茉指了指房間。
“聽話,快去,順便拿點你喜歡吃的零食 。”裴崢捏了下她的鼻子,反手將人推到了電梯前。
眼看她下了電梯,裴崢光速刷卡進屋,拉開衣櫃裏放著的幹洗袋,將鍾倍思放在屋裏的那些情趣用品通通收拾了個幹淨。
來這裏度假都住得起幾千一晚的山景別墅,鍾倍思可太懂怎麽讓人家玩得盡興了。
知道裴崢這些年一直寡居著,好不容易帶個女孩來,鍾倍思將裏麵簡直給搞成了個淫窩,裴崢收拾了滿滿兩袋子才算完。
蘇月茉敲門的時候,裴崢正在摘一副男女追歡賣笑互相取悅的掛畫。
實在無處可藏,他隨手將畫反過來扣在了陽台的空調外機上。
蘇月茉敲門進來,提著一袋子零食放在桌上。
拉開自己的行李箱,再次拎著那個粉紅色洗漱包進了洗澡間。
許是有了上次的心裏準備,裴崢這次心態穩多了,拿出筆記本在書桌前回郵件。
半晌,蘇月茉素麵朝天地出來,身上裹挾著那股櫻花氣息,穿了件白色卡通衛衣配藍色牛仔褲,看上去跟她高中那會兒沒什麽兩樣。
小姑娘哈欠連天地趴倒在書桌上,歪頭看著他,疲憊地問:
“哥哥,你不要休息會嗎?”
裴崢擰開一瓶水給她遞了過去,柔聲說:
“我先忙工作,你去眯一會兒,晚上帶你燒烤。”
“那我陪你。”
蘇月茉起身,拆了幾包零食,邊吃邊趴在辦公桌前看他回郵件。
時光交錯,兩人的狀況好像對調了。
蘇月茉也忍不住往他嘴裏塞東西,他還是跟以前一樣,來者不拒,都不看塞進嘴的是什麽。
裴崢手指翻飛,看郵件和回郵件速度都很快,有好幾封郵件都跟她之前看到的那樣:“Just Proceed,”(繼續執行。)
盯著他把outlook 裏所有的未讀郵件都處理完了,她這才問:
“哥哥,我還不知道你是怎麽開的公司呢。”
她倒是極少主動問他的事,裴崢有些受寵若驚。
他伸了個懶腰,取下眼鏡放在電腦上,輕聲笑問:“真的好奇?”
她點了點頭。
裴崢出國的時候,裴家家道中落負債累累,肯定幫不了他。依著裴崢的心氣,他也不會接受米孝成的資助。
裴崢低頭想了下,垂眼看著她,嗓音低沉,似是在描述別人的故事一樣:
“那年被一個女孩甩了,一生氣就入侵了學校的係統,把那些漂亮女生照片偷出來供同學們評分。當時就挺轟動的,因為把學校服務器弄崩潰了。因禍得福,有個投資公司看上了……”
他越說,她的臉色越難看。
他果然在講別人的故事。
“這個電影我看過,社交網絡,講紮克伯格的,還提名奧斯卡了。”
蘇月茉伸手錘了他胸口一下。
狗男人。不想說就算了,騙人算什麽。
打完還不解氣,她氣得站起身來,正巧她小腿一抽,整個人跟僵屍似的直挺挺倒了下去!
裴崢眼疾手快,立刻從座椅上彈起來上前拉她,用勁過猛,姑娘連人帶毯子重重壓倒他身上。
裴崢沒站穩踉蹌著退了兩步,陽台的窗戶大開,兩人直接從內間摔到了陽台上。
“咣當”一聲,陽台那幅倒扣著的掛畫豁然攤開,兩個赤條條的人影猛然跳進了她眼裏。
裴崢連忙去捂她的眼睛,然而已經太晚了。
她清晰地看到了,畫中人的姿勢神似他們現在這樣,好一個猿搏蟬附鶴交頸的香豔場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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