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告訴你一個秘密
蘇月茉討厭辦公室政治，是因為他們內耗起來不惜犧牲公司利益，受損害的總是那些想要認真工作的人。
蘇月茉低下頭來，眼神犀利直接，不容人辯駁：
“不管你之前在幫馮瀟陽還是尹雪，現在這個項目回到我手裏了，請你，安分一點。”
“老大……我真的想跟著你，我不想.……”蕭珊珊氣息弱了下去，沒說出來後麵的話。
一頭是表姐，一頭是男朋友，兩人水火不容互相看不對眼，她是真沒那個腦子當雙麵間諜，跟著蘇月茉是最穩妥的。
看她淚眼漣漣像一隻嚶嚶的小貓咪，蘇月茉又心軟了。
蕭珊珊隻是驕橫了點，論起心眼可比付雪晴差遠了，膽子也小，團隊裏正好也缺個專職的文檔管理。
“我把醜話說在前麵，來了就別作妖，”
蘇月茉警告：
“否則我不會像尹雪那麽好說話。”
“我想來的。”蕭珊珊認真點頭。
蘇月茉歎了口氣，輕聲說：
“今晚去小南國，我們項目組聚餐。”
……
小南國的包間是那種轟趴格局，餐桌旁邊是麻將機和KTV，吃玩兩不誤，在這種地方搞團建最能讓新同事融入集體了。
酒足飯飽，兩個新同事在唱KTV，婁勁東和蕭珊珊在玩遊戲機，薄彬和付雪晴一直陪在蘇月茉身邊。
“老大，上次我們聽見你和一個男人大半夜在一起，其實是.……YAMAL客戶？”
付雪晴見蘇月茉麵色和緩，壯著膽子問：
“你居然肯為了公司犧牲色相哦……”
蘇月茉眉心微皺了下，冷笑一聲。
"啪！"薄彬一巴掌拍在付雪晴麵前的果盤上，神色誇張道：
“你把老大想成什麽人了，她用得著出賣肉體來拿訂單嗎？”
薄彬大喘了一口氣，補充說：
“是客戶使用美男計，老大將計就計了！對吧老大？”
酒精在血管裏加速湧動，那種眩暈的感覺讓人短暫逃離了現實。
蘇月茉仔細想了想才聽明白，這倆人是在合夥奚落她。
她抬手又飲了一杯酒，滿臉平靜地說：
“把我四十米大刀拿來，給你倆的心串一個同心圓。”
薄彬意識到蘇月茉不好開玩笑，嘻嘻哈哈跑開了，從新同事手裏搶過麥克，嘶吼著說：
“今天，感謝我們老大力挽狂瀾。讓我為27歲還單身，A型血，摩羯座，生來單純注定成魔的蘇月茉同學唱一首.……萬裏長城永不倒！"
蘇月茉再次聽到了北方人唱粵語歌的衝擊。
酒過三巡，氣氛酣暢，蘇月茉跟著喝了幾杯甜酒。
蕭珊珊又喝暈了，扯著付雪晴的衣領，一個個打著酒嗝，伏在兩人耳邊說：
“我再給你講一遍我和馮瀟陽的事吧.……我跟你說，我們倆其實是青梅竹馬……我是真的喜歡他呀……”
蘇月茉聽得腦瓜仁子都疼了，連馮瀟陽都能得到人傾心對待，她真覺得月老挺瞎的。
不然就是蕭珊珊挺瞎的。
當晚的聚會鬧騰到11點才結束，蘇月茉把一個個醉醺醺的酒鬼送上了出租車。
遠遠看著蕭珊珊上了馮瀟陽的車，蘇月茉轉身回小南國結賬。
打完發票出來後，馮瀟陽還沒走，正倚在車門上抽煙，見她出來了，立刻熄了煙站直了衝她招手。
蘇月茉沒理會，徑直往相反方向走，馮瀟陽反而追了上來，滿臉堆笑：
“這麽晚了，要不要送你一程？”
蘇月茉瞥了他一眼，沒有做聲。
馮瀟陽從她手裏接過發票，笑著揣進兜裏說：“你們部門這次聚餐公司給報了。”
看在馮瀟陽肯簽單的份上，蘇月茉停了腳步，轉回身看著他，強忍著不適說了聲謝謝領導。
夜晚刮過來一陣海霧，馮瀟陽冷得打了個冷顫，跺著腳衝她身前湊了湊：
“這就對了，我隻是跟裴崢有過節。你有沒有想過，其實咱倆可以做朋友的？”
"想過，" 蘇月茉抬眼看了他，冷冷地示意他退後：“可你的智商總是上不來，我也沒辦法。”
小南國的位置有些偏僻，她在滴滴上發布了訂單好久都沒人搶，眼瞅著那個搶單的頁麵過了三四分鍾。
“叮！”手機響了一下，蘇月茉以為是滴滴訂單成交了，仔細一看是微信信息。
她下意識點了進去，看到那個黝黑色的頭像，嘴唇不自覺微揚了一下。
"裴崢的信息啊？"馮瀟陽探著頭問：“你倆不會在一起了吧？”
這人還在身邊陰魂不散，好心情瞬時消散。
蘇月茉索性把微信退了出去，重新點進滴滴頁麵等出租車。
“蘇月茉，看在你幫我一個大忙的份上，告訴你一個驚天大秘密。"
馮瀟陽又湊近她耳邊，壓低了聲音，近乎恐嚇：
“你最好離裴崢遠一點，這麽說吧，他身上還背著人命。”
幾輛車子呼嘯而過，發動機發出沉悶的轟響，馮瀟陽的臉上閃著小南國霓虹燈柱投下的紅光，那掩藏不住的幸災樂禍看上去有些詭異。
“你不也背著好幾條人命，”
蘇月茉抬眼冷冷地問：
“有三個前女友來公司鬧了吧？”
“那不一樣，”
馮瀟陽瞪圓了眼睛，伸出手來做刀狀，衝著脖子抹了一把道：
“我是說，裴崢他殺過人！別看他現在風光，他這幾年在美國的髒事多著呢！”
蘇月茉冷笑一聲。馮瀟陽還真是語不進人死不休。
“你親眼看見他殺人了？”蘇月茉問。
“沒有，大家都這麽說，他就算沒殺也是殺了。”
馮瀟陽嗤笑一聲，有些得意：
“就跟當年候小蝶那個事一樣，連我都知道裴崢根本看不上候小蝶，可是警察相信了，那他就是猥褻候小蝶了。”
好強盜的邏輯。輕飄飄幾句未經考證的幾句話就可以讓人社會性死亡。
蘇月茉臉上的笑容凝結了一瞬。
她回憶起當年被謾罵和指摘的裴崢，清清瘦瘦站在那裏，周圍站滿了看客。
他們對事情的真相不好奇，隻想用合全力把這個欺壓花季少女的有錢人家小孩置於死地。
那一瞬間，裴崢像個被遺棄在孤島上，麵對那些不知從何而來的惡意，神色倔強，困惑又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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