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販賣青春
出了會議室,付雪晴哆哆嗦嗦跑到蘇月茉工位上,跟她咬耳朵說,方才會議結束後,蕭珊珊偷偷找尹雪告狀,嘰嘰咕咕說了半天。
“結果你猜怎麽著?”
付雪晴直接把答案拋了出來,模仿尹雪翻著白眼說:
“愛坐哪坐哪,我是你家老媽子嗎?”
付雪晴樂得大牙花子都露出來了。
蘇月茉看她這個表現也樂了,心說我確實包子太久了,隨便開口懟個人就把你興奮成這樣。
感覺退回了在漁港讀中學那會兒,小女孩之間喜歡拉幫結派。
幼稚死了。
“這件事到此為止,你們不準孤立她,”
蘇月茉想了想自己已經不是她組長了,聲音軟了軟道:
“小女孩一旦刻薄就不可愛了,嗯?”
付雪晴“哦”了一聲回座位了。
蕭珊珊接了蘇月茉的一部分工作,負責德國YAMAL項目後續跟廠家對接。
該項目曆時三個多月,經她手的雙方簽字文件足足有上百份。
蘇月茉將這些文件依據屬性分別歸檔到商務(ercial)和技術(Teical)文件夾內,並且根據文件生成時間做了檢索目錄,以供蕭珊珊後期查閱。
蘇月茉這個人對待工作極其認真,不會借著工作的名義徇私。
這一摞文件交出去,她在這個項目上真的就毫無保留了。
當然蕭珊珊並不知道蘇月茉的苦心,她在開完會後直接請了個假,拎著小包回家了。
蘇月茉早就做好了被抽出項目的準備,很快就投入了新項目的籌備工作裏。
一下午沒閑著,她將新項目的投標文件分析表提交給尹雪,並提醒她當天給出批複,第二天上午10:00是投標意向征集的截止時間。
下午四點多,尹雪蹬著YSL小羊皮鞋“噠噠噠”從辦公室出來,手裏的電話還在通著,聲音嬌柔:
“山爭哥哥,你不用來公司接我啦,人家要先回家換個禮服。你不要擔心,我自己可以的。嘻嘻,好啦,那一會兒見嘍。”
蘇月茉眼瞅著尹雪風姿搖曳著進了電梯,手裏提著那個連盒紙巾都放不下的小手包。
好的,領導不計考勤。
製定規則的人,可以隨意破壞規則。
敢問你都不帶方案,晚上怎麽給我批複?明天就要回複招標方啦!
電話那頭,裴崢一頭霧水的聽了半天,還沒來得及應聲就聽對麵掛了電話。
"尹雪要來這裏?" 裴崢起身把旅行箱合上,低頭問裴若卿。
裴若卿點了點頭,笑開了:“你明天不是回美國嗎? 今晚替你攛了個局。”
“你們昨晚不是鬧騰過了?”裴崢皺眉。
“昨晚是七夕情侶派對,”
裴若卿揚了揚眉毛,語氣像在青樓裏拉皮條的老鴇似的:
“今晚全是單身小姐姐,專門撫慰哥哥你寂寞的心靈,還有身體。”
裴若卿,派對女王,活著就是享樂,一周不參加酒局就覺得活得太壓抑。
家裏養的童子麵長個花苞都值當攢個局鬧騰一回,何況是給哥哥踐行,這可是個大得可以頂天的理由。
裴崢剛想說別拿我當靶子,轉念一想,扭頭問:“茉茉來嗎?”
裴若卿撇嘴搖了搖頭,掏出手機來撥電話,對裴崢說:“聽著。”
蘇月茉心裏煩得不行,恰在這時,裴若卿電話撥了進來,聲音跟被誰捏著嗓子似的:
“姐妹兒,今晚來給裴崢餞行吧?他特地給你找了幾個脫衣舞男,絕對硬邦邦的……”
“Sorry, the subscriber you dialed is busy now……”
一口純正的美語忙音。
裴若卿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不對勁。
"busy 你個猴頭菇!"
裴若卿仔細看了看手機界麵,不客氣的打斷她:
“我特麽給你打的微信語音!”
電話那頭響起一陣輕柔的笑聲,隻聽蘇月茉說:“卿卿,今天周一。”
裴若卿“哦”了一聲。
沉寂了一回兒,蘇月茉又說:“代我跟裴崢說一路順風。”
毫無情緒的一句話,聽著像是拒人千裏。
裴若卿掛斷了電話,衝裴崢聳肩:
“我攢局她一般不來。我過去這些年攢了有上百個局,你猜她來了幾次?”
裴若卿伸出一根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說:
“就那一次,還是我提前三個月約好的。”
“為什麽?”裴崢問。
一個女孩就算沒男朋友,跟閨蜜一起泡吧喝酒等正常的交際活動還是少不了的。
裴若卿抱著保姆剛洗好的葡萄,呲溜一下捏了一顆在嘴裏,砸了咂嘴說:
“她忙呀,要加班還要兼職,還免費給小區裏三個小孩補課,每周一。大學那會兒還加入了藍天救援隊,時不時出現場啥的。你那天不是問她有沒有前男友?別說談戀愛了,她連約炮的時間都沒有。”
什麽葷話。
她越這樣遊離,裴崢越覺得心裏不得勁,非要活得這麽辛苦,總覺得在報複誰似的。
裴崢沒心思攀扯,接著問:“她很缺錢嗎?”
裴若卿沉吟了下,想了想說:
“聽她提過一次,說是想買個臨海公寓。後來也說過想給她爸媽換個帶電梯的房子,我感覺都是借口,她真缺錢的話,孔蔚就給了,哪用得著這麽拚命。”
“孔蔚!孔蔚!”
裴崢"騰"的一下從座位上彈起來,居高臨下俯視裴若卿,聲音慍怒到嘶啞:
"孔蔚憑什麽給她錢?她平白無故怎麽能要孔蔚的錢?"
裴若卿錯愕的仰望著拔地而起的裴崢,伸手做了個安撫的手勢,解釋道:
“孔蔚開工作室的錢是她給的,她有原始股的,現在算算兩三百萬都不止,買套小三居足夠了。”
“她哪來的錢給孔蔚開工作室?”裴崢皺眉問。
“不知道,”裴若卿想了想說:“可能是……賣腎吧?”
裴崢憤怒得上前幾步,蜷起手指在她額頭重重彈了一下。
登時,裴若卿額頭浮起一條紅色的印子。
“哥哥哥,我錯了,”
裴若卿捂著額頭從沙發上跳起來,為防止再挨揍,主動站到了離他很遠的地方,眼神無辜又現實,道:
“你也別嫌棄我說話難聽,她一個姑娘家,沒有家世也沒有背景,就算學曆高也不能立刻提現,你說她怎麽能忽然拿到那麽多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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