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挑戰
李進澤和郝強對視一眼,不由哈哈大笑起來。這個黃傑能向黨組織靠攏,完全是受了林峰和張少俠的影響。
「你們都是好樣的!又是峨嵋派,又是岳家拳。將來在戰場上,可以讓東洋鬼子嘗一嘗我們傳家寶的厲害!」
隨著一陣尖銳的口哨聲響起,一個個練得滿身肌肉、黑不溜秋的戰士聚集在一起,排成了十幾排。要不是親眼所見,黃傑不敢想象這大山深處竟然藏著一支如此強悍的抗日隊伍。這支隊伍的槍支彈藥完全是靠繳獲日偽手裡的武器武裝起來的。
這次從吳世寶的麵粉廠運出來的武器,對於岳軍來說更是如虎添翼。
郝強和李進澤都是代表蘇北新四軍過來的。他們先後發表了熱情洋溢的講話,鼓舞戰士們的抗日士氣。黃傑、段鐵鋼和杜小釗都被眼前的氣勢所激蕩。以前在國軍那邊,他們也有機會聆聽「長官」們訓話,卻從來沒有過今天這種激情澎湃的感覺。
聽到李進澤和郝強的講話,黃傑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竟然自己申請想說幾句。
李進澤爽朗地笑了:「好,下面讓我們歡迎黃傑同志給我們講幾句。」
黃傑清咳幾聲,張了張嘴,卻不知說什麼好!
原來在大眾場合說話這麼難?!隊伍開始發出嘻嘻哈哈的笑聲。
黃傑似乎憋了很大的勁,說道:「俺是個粗人。俺沒什麼文化,家裡又窮,小時候上了峨嵋山,跟隨師父練了十年武功,後來下山參加了軍統。以前,俺認為殺鬼子沒那麼多講究,只有一個想法,殺他娘的小鬼子!後來進了軍統,才知道原來殺鬼子有很多的講究。什麼人該殺,什麼人不該殺,什麼時候下手,那都是有講究的。但有一點我很不習慣,那就是軍統的人一個個功利心都很強。當官的腐敗,當兵的也好不到哪去。一句話,他們的風氣不好!特別是他們的人為了達到目的,甚至不惜對自己人下手,這個俺不喜歡。自己的兄弟,怎麼下得去手呢?後來,俺碰到了李書記他們,才真正對共產黨有了新的認識。一句話,跟著共產黨干,中國就會有前途!俺這人文化不高,大道理不會說,今天就說這麼多。謝謝大家!」
雖然沒有大道理,戰士們深受鼓舞,現場爆發出山呼海嘯一般的掌聲!
訓話完畢,李進澤在密林的茅草屋裡召開了緊急會議。
他神色凝重地說道:
「同志們,忠義救國軍屢次騷擾我們的敵後武工隊,有意製造摩擦。前不久,他們抓走了我們兩名女同志,向我們索要五十根金條!這些人沒本事去向小日本要錢要槍,居然拿自己人開刀了。所以,這次我想讓岳軍的隊伍去找他們練練手。」
黃傑一聽說是忠義救國軍幹了這件沒**的事情,氣不打一處來。當他聽說被抓的人是周莉和張小潔時,更是來氣。
周莉是林峰的前女友,張小潔是張少俠的妹妹!
「岳軍,這次的行動俺主動要求參加,必須把她們兩個女人毫髮無損地救出來。再說,忠義救國軍是戴笠領導的軍統組建的一支敵後抗日力量,說不定還能碰上幾個老熟人。」
郝強率先舉手贊成:「黃傑同志的意見很好。我認為可行。忠義救國軍這支力量,據說有上萬人,是一支不可小覷的抗日力量,但它繼承了戴笠反共的衣缽,也有它反動的一面。按照我黨的抗日統一戰線的原則,我的主張是既要打擊,也要聯合。所以,這一仗我們不好打。我想親自帶隊,黃傑、岳軍、張少俠、段鐵鋼、杜小釗等人組成一個特別行動小組。明天就出發。目標——羅家莊!」
黃傑問:「你們確定他們是把人關在羅家莊嗎?」
郝強肯定地答道:「這個情報由我們的偵察員送過來的,應該不會有誤。」
黃傑又問:「領頭的是誰?」
郝強:「好像是叫陳雄。」
陳雄?黃傑對於這個名字似曾相識,不知道在哪聽過,卻是一下子想不起來。
「等等!這個名字我好像在哪聽過。陳雄?我好像聽林峰提起過這個人。哦,我想起來了,他曾經被76號特工抓捕過。」
郝強一聽當場就跳了起來:「你說什麼?陳雄被76號抓捕過?」
「應該沒錯。為了他身上的兩根金條,害得吳世寶被梅機關的人盯上了,兩者之間還製造了摩擦。」
李進澤也有些慌了:「如果這個人被梅機關抓捕過,如今又堂堂正正地當上忠義救國軍的縱隊長。那問題就嚴重了。我建議你們走一步看一步,如果確定他已叛變,乾脆出手把他收拾了。也算是為民除害。」
黃傑對於這個消息並沒有十足的把握,表示去找林峰核實一下,明天上午統一在高橋鎮集中,然後一起去羅家莊。
當晚,黃傑在法租界找到林峰。
「你說什麼?陳雄抓了周莉和張小潔?」
黃傑點點頭:「這個消息來自李進澤李書記。他抓了兩個女人,向敵後武工隊索要五十根金條。一周以內交不出金條,他們就把這兩個女的殺掉。」
林峰問:「這個消息張少俠知道嗎?」
黃傑:「我沒敢告訴他。」
「你如實告訴他。他有很多能力,是你這個師兄所不具備的。記住,這個陳雄不能留,必須幹掉。他一定是日偽特工有意放走的。如果我們動手晚了,我看他也不會殺掉周莉和張小潔,但他會把她們兩個人送給76號特工總部。如果是那樣,我們將會更加被動,不但人救不出來,還會造成更大的損失。」
林峰得知周莉和張小潔被陳雄所抓,變得有些焦躁不安。萬一這兩個人被送到日偽特務機構,這可是影佐對林峰進行考驗的極佳機會。說不定影佐會借林峰的手,殺掉她們。
黃傑知道林峰的擔心,再也沒有了那種豪氣衝天的感覺。這次救人,對於他來說,應該是比殺人還更有難度。不能不說,這是他從事特工生涯以來最為艱巨的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