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六章阿桑
第四百三十六章 阿桑
在南銘彥不知道的時候,有許多大夫自告奮勇的去了鬧瘟疫的地方,沒進去多久,就也感染了瘟疫,不僅沒有實現他們當初來這裡的目標,反而也淪為其中的一員。瘟疫最嚴重的那座城,現在和死城也差不多了。
等到姜楚沫來這邊看的時候,就看到了這樣的場景。儘管打開了城門,沒有一個人會跑出去,除了毫無希望的眼神,就是冷漠的神情。
到處都是屍體和躺著的人,已經分辨不出活人和死人了。每個人身上,都長出了大量的屍斑,看起來異常的恐怖。
她先是進行了簡單的消毒,打算進去的時候,被人攔住了。
這次攔她的人不是士兵,是隨行的大夫:「姜大夫,我看這裡已經沒有救了,我們不如去一個癥狀輕的城看吧。」那大夫也不是怕死,是怕還沒有所行動,就死了。
姜楚沫一聽也覺得有理,這邊已經封城許久,裡面的人恐怕凶多吉少了,再說了,自己能不能治的好都是另一回事,還是挑癥狀輕的試吧。
是以這群人又打算離開,門口的士兵都已經見怪不怪了,在關閉城門的時候,姜楚沫看了一樣城中的人,那些人的眼色依舊是毫無波瀾,不知道為什麼,姜楚沫感覺自己的心被扎了一下。
姜楚沫就對士兵說道:「如果可能的話,最好哦將城中的屍體焚燒掉,這樣情況還能減輕一些。」姜楚沫轉身了。她本來就對這些人不報什麼希望,自己只能儘力了。
在這種時候,本來就不需要逞強。一時的逞匹夫之勇,只會起反作用。姜楚沫也沒想到這瘟疫會這麼嚴重。是自己失算了。
心裡沉重的轉身,帶領著那群人準備離去。就在這時,姜楚沫看到了兩個人。
猛一看,像是兩個大小姐出門遊玩,一個單純,一個妖嬈。再仔細一看,這個看著單純的人,原來是個男子,若是忽略他的身高和喉結,很像是個女子。看著妖嬈的那位,確實是個女子,儘管穿著綠衣,但還是流露出一股邪氣。
這兩人正是赤月和那苗疆聖女。
赤月在得到這苗疆聖女之初,確實是一心一意的研究,但這苗疆聖女很是會勾引人,說是勾引,不如說是她對赤月一見鍾情了。
苗疆之人,向來專情,這苗疆聖女也是如此,之前在刑部尚書府中,一直都是靠著致幻葯讓那人誤以為和自己圓房,實際上什麼也沒做。在遇到赤月之前,她只想著來到中原找一個喜歡的人,但一直沒有遇到。
本來都快要放棄了,她就見到了赤月。在剛開始被刑部尚書趕出去之後,她一點也不在意,甚至想要離開中原,可誰知,還沒有動身,就被人迷倒帶走了。昏迷之前,她想著,若是擾我知道是誰,一定要他好看。
可誰知,當她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到了赤月的眼睛。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那眼神中有著對自己的痴迷,但不是相貌,雖然第一眼看過去有些慎人,但她就是因為這種專註而產生了好奇。
她從那眼神中看到了單純,剎那就覺得自己找到了心愛的人。苗疆的人在遇到自己喜歡的人的時候,總是會顯得特別熱情。
赤月剛開始是把她當作一種特殊的藥材,可時間長了,卻意識到,這棵藥材有些太活躍了,一點也不安分。是以還特意警告道:「你安分一點,不許動!」
看到赤月一本正經的樣子,苗疆聖女覺得很是好玩:「你看我的時候,是在看什麼?」
赤月真的是很認真的回答,沒有一點思考的時間:「當然是一株藥材,不然呢?」
苗疆聖女:「那你知道這藥材的名字嗎?」赤月聽了之後,想了一會兒,搖了搖頭,沮喪的說道:「不知道。」那垂頭喪氣地樣子,像是被拋棄了一般。
苗疆聖女怔了怔神色,嚴肅的說道:「我是阿桑。」阿桑知道這世上有許多覬覦自己的人,但相信沒有哪個人有眼前這個人單純了。若是他的話,自己也認了。
但如果能把他變成自己人,那也再好不過了。想到這裡,阿桑堅定了自己一定要追到眼前這人的想法。
聽了阿桑的話,赤月覺得自己需要尊重對方:「我是赤月。」說完,還特意找來紙筆,把自己的名字一個字一個字的寫了出來,那執拗的樣子,有種莫名其妙的可愛。至少在阿桑眼裡,這個時候的赤月更迷人了。
赤月寫完自己的名字之後,讓阿桑起身,把筆遞給了她,說道:「寫。」阿桑也不推辭,直接在赤月的名字旁邊,寫上了自己的名字。看著這張紙,阿桑的心裡有些滿滿的感覺。
赤月見阿桑既然已經起身,那自己的研究就要提上行程了,說道:「你願不願意把自己的血給我一點。我現在只要一點。」在赤月的心裡,如果一株藥材成精的話,那一定是有靈性的,有靈性的東西,經過它的同意採取,效果會更好。
阿桑:「我若是不願意,你當如何?」說這話的時候有些不在意。雖然她知道赤月和其他人有些不同,但也沒想到,赤月取血的時候竟然還會詢問自己的意見,這怎麼看都有些奇怪?是以反問。
赤月聽了之後,也沒有生氣:「你若是不願意,那我也得取。只不過,效果不太好罷了,得多取幾次。」赤月這話沒有威脅的意思,就是他自己內心的想法。赤月這人一向不喜歡騙人,不管什麼時候,都喜歡遵從自己的內心。
阿桑剛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還以為赤月是在威脅自己,想道,難道自己看錯人了嗎?這赤月並不如他表面上看起來的這麼單純?但看到赤月說完話的時候,還在用那種執著的眼神看著自己,阿桑就發現自己是想多了。
隨即說道:「你要多少?多的話,不給。」在苗疆的時候,阿桑也經常被人取血,因為她的血有很大的作用,是以每年聖祭的時候,她需要把自己的血滴進聖水池中。那個時候,究竟流了多少血,她自己也不知道。只知道,自己最後已經昏迷,醒來的時候就已經過去好幾天了。
赤月想了想,看著眼前這人瘦瘦的樣子,覺得一次真的不能取多,不然就沒有以後了,「那一小碗行不行?」
像是在商量的語氣取悅了阿桑,阿桑也就點頭同意了。
赤月自己在藥箱中,拿出了一個小碗。然後從懷中掏出了一把刀。刀雖小,但看起來就很鋒利。阿桑有些後悔了,但看到赤月渴望的樣子,還是忍住了到嘴邊的話。
閉上眼睛,等待著即將到來的疼痛,可等了許久,久到以為赤月都不打算取血了,睜開眼一看,赤月端著碗已經快走到門口了。然後,阿三看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已經包紮好了?
實際上,赤月本來確實是想直接上刀的,但看到阿桑閉上了眼睛,覺得它肯定是害怕了,就想到了一個妙招,拿出了自己製作的麻水,塗抹了上去,藥效發揮之後,自己才上去取血,然後還親自包紮了一番。
從某種程度上說,赤月還是很愛惜自己的藥材的。
取到血之後,赤月很是激動,也就忘了告訴阿桑可以睜眼,自己就打算去隔壁研究了。阿桑自己睜開眼之後,看到的,就是赤月急急忙忙的離開的場景。也沒有喊停,阿桑跟著赤月出去了。
結果剛到門口,就被人攔了下來,這時,阿桑才想起來自己是階下囚的事實。頓時心情鬱悶,回到了房中。想到自己這一天還未吃飯,就讓外面的人送飯。
外面的人對於她的這個要求還是會滿足的,畢竟餓死了她,所有人都會被責罰。
阿桑就這樣在房中無聊的等,傍晚了,赤月還沒回來,這讓她有些焦急,但外面的人有什麼都不說,她就生起了悶氣。
第二天,赤月過來了。他早上的時候想到了自己還未看那人的身體,萬一她不吃不睡的話,藥性可就大減了,是以,赤月一大早就去看阿桑。看到阿桑還在睡覺,心裡很是欣慰,還好,這人沒有很任性。
點點頭,打算離開。畢竟自己一晚上,才只能把血製作成解毒丸。這研究太慢了,昨日才取的血,現在一部分研究后製作成了解毒丸,剩下的,已經不多了。但赤月知道不能天天取血,這樣會讓這人身體大傷,會破壞自己的長久打算。
就在這時,阿桑睜開眼睛,叫住了赤月:「你去哪?我也要一起!」阿桑的語氣很是生氣。赤月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讓她這麼生氣,但讓藥材生氣的話,也會影響效果,是以還是很慎重的問道:「你怎麼了?」
阿桑:「我在這裡很悶,你能讓我跟著你嗎?我保證不逃跑!」最後那句話,像是發誓一樣。赤月知道苗疆的人一向信誓言,只要發誓的話,那一定會做到。
赤月想了想,自己在這邊還沒有送上門的傀儡,在研究的時候,沒有人給自己打下手也是挺麻煩的,本來是讓這邊守衛的人來幫忙,但他們什麼也不懂,現在,這裡有個現成的,自己怎麼能拒絕呢?
是以,赤月很愉快的答應了,還覺得自己這樣真的是一舉三得。一得是可以看著阿桑,二得是有人打下手,三得呢,則是有人告訴自己這血的作用。真的是太機智了。
就這樣,赤月帶著阿桑一起在隔壁研究。
「你再說一遍!」只聽赤月很著急的說道。
阿桑不覺得厭煩,真的是仔仔細細的又說了一邊:「我們苗疆聖祭的時候會把我的血放進聖水池中,最後每人都能喝到。」
眾人聽到了都一陣唏噓,從來沒有聽到過這樣的事情,但是想到對方的身份,便也覺得不奇怪了。
可是現在,赤月卻覺得這聖水池很是奇怪,雖然他暫時說不清楚到底是哪裡不正常,可是心中直覺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