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互訴衷腸
第三百三十九章 互訴衷腸
「不是說了要你完好無損的將姜楚沫帶過來嗎?她現在是怎麼回事?」莫離無奈。毒王任性妄為,要不是王怡晴在自己手上,只怕根本無法令他聽命行事。
「姜楚沫中了十日桃花醉,解藥在我手裡,只要你們放了晴兒,我就把解藥交給你。」陸一帆只想著完成這個任務之後,和王怡晴遠走高飛,從此他人紛爭均與自己無關。因姜楚沫懷有身孕,為了迷倒她,不惜用十日桃花醉,不傷及身體,可謂用心良苦。
陸亦凡知道自己經此一事,已算背叛蕭恆炎,但心愛之人死而復生,願意與自己一同歸隱,即使不參與世事,輔佐明君,也算此生無憾。
世間痴情兒郎如此之多,直叫人瞠目乍舌。
「那便等十日之後,我們再行商議。」莫離心知抓住了毒王的命脈,量他不也敢多耍詭計,但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小心謹慎為上。
「那麼,我就在這裡等上十日,這段時間,必須讓晴兒陪我。」既然已經背叛了蕭恆炎,那就不能回去了,回去也是找死,再說陸一帆心裡對蕭恆炎還有幾分愧疚,更不知該如何面對他,只能逃避。
「晴姑姑,還不出來看你心心念念之人?」莫離朝著虛空大喊一聲,一黃衣女子從木屋後面走出。
那天夜裡雖然已見過王怡晴,但夜色濃重,不太能看清人臉,只能依稀看到王怡晴的身影。如今正是白天,陸一帆盯著王怡晴,生怕她會消失。
只見那女子大約三十四歲,面色蒼白,雖已有皺紋,但依稀能看出年輕時的風姿,鵝黃色的衣裙,正是王怡晴年輕時最喜歡穿的樣式,清風拂過,泛起層層漣漪。
「帆哥,我已經老了,你看我現在的樣子,還會喜歡我嗎?」當年驚羽雖然年幼,但已經開始發展自己的勢力,救了王怡晴也是一次偶然。當初本不打算多惹事端,但一聽是毒王的人,便想著利用一番。
驚羽從懸崖底發現王怡晴到救了她,腦海中想了許多但也沒用多少時間。從此之後,對王怡晴好好招待,待她養好傷之後,找人教她武功,讓她去執行一些簡單的任務,也算是養著她。只等真正用到她的那天。驚羽從小就懂得不做無用之事,才成就了現在的局面。
「晴兒,我也老了,沒有了當年稱霸武林的心,只想著平淡的過完終年,你會嫌棄現在毫無上進心的我嗎?」陸一帆不回答王怡晴的問題,反而小心翼翼的問了過去。
「不管帆哥是什麼樣子,都是我喜歡的帆哥。」王怡晴很是堅定,目光中流露出的全是愛慕。
王怡晴從年幼陪伴陸一帆,直到那次意外,在那之前,早已見過陸一帆的無數摸樣,怎麼會對現在的他產生嫌棄呢?
「晴兒,你明知我有多愛你,還問這樣的話,豈不是作踐我的心?從你第一次為我哭泣的那天,我就已經下定決心,此生只有你一人,我會用生命來保護你。」陸一帆說著,想到了當初以為王怡晴死去的那段時間,覺得自己違背了誓言,讓晴兒在面前被殺。
回想起那段行屍走肉的生活,再看看現在近在咫尺的人兒,陸一帆不禁流出了眼淚。
男兒有淚不輕彈,但經歷了生死別離之痛,迎來柳暗花明的那刻,陸亦凡再也無法控制自己內心的喜悅。
莫離看著眼前兩人的投入,像是早已忽略了自己,不禁莞爾一笑。腦海中想到了獃頭獃腦的敬晨。
「呸!怎麼會想起他!一定是最近思慮過多,不曾休息好的緣故。我的心中只有主上。」莫離低聲咒語,轉身進入木屋。
木屋之內,只有一張床榻,一個桌子,桌上放著簡陋的水壺,兩三個水杯。連坐的地方都沒有,莫離搖搖頭,站在床邊。
床上躺的正是昏迷的姜楚沫。姜楚沫呼吸平穩,面色紅潤,就像是睡著一樣,完全看不出來任何異樣。莫離掃到了姜楚沫的小腹,肚子有些突起,想來孩子已經快三個月了。以主上的心性,這個孩子十有八九是留不住的,真的是可惜了。
想著這些,莫離看向姜楚沫的眼神中也帶著幾分可憐。
「姜楚沫昏迷十日,不需要吃東西嗎?」莫離突然間想到一個嚴肅的問題。算了,毒王應該是早有解決的辦法,畢竟蕭恆炎和姜楚沫也算他原先的主子。說到毒王,不知敬晨回去之後,有沒有和蕭恆炎稟告那段時間的事,不過就算他說了又能怎樣,終究不是一路人。
莫離閑來無事,思緒紛飛。
「晴兒,你當真過得很好嗎?」陸一帆眼觀王怡晴臉色蒼白,不由得伸手把脈。
王怡晴的脈搏時強時弱,身體虧虛,有心悸之象,這就是被好好照顧的嗎?
「帆哥,主上當年救了我之後,便找人傳授我武藝,因我骨骼已定,不能學那些高深的功夫,我便自請學習毒術,希望將毒術發揚光大。在主上那裡,所有人都很照顧我,但我日日夜夜思念著你,食不入味,夜不能眠。長久下來,身體也不是很好。」
王怡晴與陸一帆分離之初,時時刻刻想著回到陸一帆身邊。若不是驚羽說,現在的她回去也是累贅,只會拖累陸一帆,只有學會保命的手段,方能站在陸一帆身旁。思及此,王怡晴對驚羽更加感恩。
「我現在已經不是你的軟肋了!」王怡晴堅定而又自信。
「我的晴兒當然是最厲害的!一別多年,當年闖入毒王谷的敵人已被我滅了。我也讓毒王谷成為江湖中人不敢擅入的地方。今後我們在那裡隱居可好?」
「多年未回谷,不知谷中有什麼變化。帆哥,你還記得我們在谷中經常相見的地方嗎?」王怡晴對毒王谷充滿了嚮往,那裡滿滿的都是回憶。
「怎麼會忘記!說起來回去之後,我還有一件事要做。」陸一帆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當年你墜下懸崖之後,我幾番搜索,找不到你的屍骸。誤以為是崖底野狼把你吃了你,便殺了它們給你立了冢。如今你還活著,那冢還是拆了吧。」
陸一帆心想,人未死去卻立有冢,有點詛咒的意思,實在是不好不好。
「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冒冒失失。帆哥,我當初喜歡你的,就是這點……」王怡晴雖已年長,但內心還如同青澀少女,說這些話時,臉色通紅,像一個蘋果。如果忽略頭上的幾縷白髮,仍像二八少女一樣需要呵護。
陸一帆想到彈指間,多年過去了。敵人已經變為一抷黃土,而還活著的人也都不再年輕,幾縷白髮已悄然爬到頭上,額間也新添了一道皺紋。幸好自己當年隨意心如死灰,但仍遵守對晴兒的諾言,好好的活著。不然早在殺光敵人之後,就自己跳崖追隨晴兒而去。
果然冥冥之中自有定數,你以為是山重水複,其實柳暗花明就在前方。如果當年毒王報完仇就自殺死去,那他在陰曹地府也見不到自己心愛的人。哪能像現在一樣,有機會和心愛的人度過餘生。
陸一帆說話的同時,眼睛不眨以下的盯著王怡晴,仍覺得恍若夢中,一切太不真實了,他從未想過自己能在有生之年和王怡晴再次互訴衷腸,還以為只有死後才能看得到這樣的王怡晴。幸福來得突然,讓人毫無準備。為了自己的幸福,就算讓他做什麼也願意。
「我們該轉移地方了。以蕭恆炎的勢力,沒過多久就能找到這裡。」莫離出門,一臉嚴肅。
語畢,招來人手,一同轉移到城中的一家中等富貴人家。此處正是驚羽的落腳點。富商向來有錢,中等的富商,以小本買賣為生意,以養家糊口為目標,在當時有許多百姓都是這樣的,毫不引人注意。
莫離等人在這樣的情境下,裝作進貨歸來的富商家奴,也是理所當然。
「停車,檢查!」今日的城門戒備森嚴,像是發生了什麼大事一樣。
「大人,可是發生了什麼事?」馬車下的小廝詢問道,小心的從衣袖中掏出一錠銀子放在官差手中。
官差掂了掂重量,說到:「有位貴人失蹤,正在尋找。不管你們的事,不要多問。」
「我們家代代都在城中做一些小生意,不過問上面的事,只求安分的活著。」小廝繼續和官差套著近乎。
「行了,你們進去吧。下一輛!」官差擺擺手,放他們進去了。
話說陸一帆在崖底感慨之時,蕭恆炎已經找瘋了。蕭恆炎翻遍整座城都未找到,便讓官府嚴查進出的人。
「王爺,我在前去清湖的路上發現了夫人的腳步。到清湖便斷了。」
「王爺,城南搜尋結束,未發現夫人。」
「城西也找過了,什麼也沒找到。」
「一群廢物,明顯是一群人都找不到,要你們何用!」蕭恆炎氣急敗壞,今日還未進食,滿心都是姜楚沫。
「王爺,我在郊外的懸崖底下發現了一個木屋,木屋門上掛的布條,質地與夫人日常衣服一樣。」敬晨發現線索之後,快速找到蕭恆炎。
「還不快點帶路!」蕭恆炎十分急切,眼眶紅腫,像是哭過了一樣。
一行人策馬飛奔,沖向了木屋。這正因此,與莫離等人擦肩而過而不自知。蕭恆炎到達木屋之時,莫離已將姜楚沫轉移到了趙府。在姜楚沫不知道的情況下,外界已經翻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