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陰謀
第一百二十三章 陰謀
「父皇……」蕭雲燁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蕭恆磊想要收刀,可手已經不聽使喚,他想要調轉方向卻發現背後一股力量推著他讓他直直的沖向蕭恆磊。
蕭恆磊瞪大了眼睛看著落在自己的面前的刀,意料中的疼痛沒來,他只感覺面前一股勁風吹過,隨後一聲巨響,蕭雲燁連同他手中的刀一起飛出了窗外,重重的落在了院子里。
這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蕭恆磊好不容易才找回了思緒。
「放肆。實在是放肆。」蕭恆磊嚇的魂兒都散了一半,卻還要擺出一副皇帝威嚴,「姜楚沫,你敢行刺朕?」
姜楚沫立在那裡,未及反應就聽見了蕭恆炎冷冷的聲音,「皇兄,你是老糊塗了還是老眼昏花了,行刺你的是你兒子。」
蕭恆磊聞言,沒有說話,胸口劇烈的起伏著,顯然已經被氣得夠嗆。屋子裡的人早就被嚇的跪在了地上,床上的賢妃傷口處的鮮血已經止住,面色慘白的昏迷著。
只是,污衊姜楚沫的那個丫頭卻不見了蹤影,也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她就逃走了。
看來,這件事情還不會儘快結束。
「若不是本王及時出手,皇兄,你就要死在你兒子的手上了,這是你的家務事,皇兄還是自己解決吧。本王先行告退。」蕭恆炎說罷拉著姜楚沫就往外走。
蕭雲燁被蕭恆炎一掌拍出了窗外,此時口吐鮮血,不能動彈,意識卻清楚的很。他清清楚楚的看見了蕭恆炎帶著姜楚沫從他的面前大搖大擺的離去。
姜楚沫被蕭恆炎一路拉到了儲秀宮外,他才放開了姜楚沫的手,表情嚴肅的看著姜楚沫,「你不相信本王?」
姜楚沫被問的一頭霧水,可卻是搖了搖頭,她沒有。
「那你為何入宮,你可知道情況的危險?」蕭恆炎有些不滿。
「絕影。」姜楚沫開口,「是絕影到將軍府接我入宮,入宮之後便發生了一系列的怪事。」
姜楚沫把自己入宮之後的事情說了一遍,蕭恆炎的表情凝重,姜楚沫盯著他,想要從他的臉上看出一些端倪卻發現什麼也看不出來。
絕影是蕭恆炎的副將,是蕭恆炎一手栽培出來的,他絕對不會背叛他。更何況,絕影如今根本就不在京中,姜楚沫所看到的絕影只是一個假的,誰也想不到,有人竟然敢冒充蕭恆炎身邊的人。
蕭恆炎的話讓姜楚沫感覺背後一陣森冷,不禁額頭冒出了冷汗,如今三國的人都在皇宮之中,究竟有什麼陰謀?為何要把她這樣一個弱女子牽扯進來?雖然她並不弱。
「本王現在也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蕭恆炎開口,「既然已經入宮,你就待在本王的身邊。」
姜楚沫不以為然的看了他一樣,「我在你身邊,那南清雪怎麼辦?」
姜楚沫說話的時候表情是嚴肅的,可蕭恆炎卻聞到了空氣中一股濃濃的陳年老醋的味道,他含笑看著姜楚沫,伸手輕輕的拉了拉姜楚沫,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裡。
「這裡是皇宮,你做什麼。」姜楚沫一驚,趕忙離開了蕭恆炎的懷抱,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蕭恆炎。
蕭恆炎的表情鬆動了一些,又一次伸手將她拉入懷中,「接連發生這麼多事情,你竟然還有心思吃醋,本王真不知道該說你什麼好。」
蕭恆炎說話的語氣頗為得意,他的嘴角也高高的上揚,語氣中的寵溺與愛意十分明顯,摟著姜楚沫的手也微微用力,讓她與自己貼的更近。
靠在蕭恆炎的懷裡,姜楚沫清楚的聽著蕭恆炎的心跳聲,不禁感覺到了一絲的安寧。可蕭恆炎的話,卻讓她的面頰染上了一絲紅暈,她不滿的想要掙脫開蕭恆炎的懷抱。
「放開我。」姜楚沫用力的推開蕭恆炎,「你先還是弄清楚你跟南清雪的事情吧,還有究竟是什麼人要我捲入這場紛爭之中。」
蕭恆炎不再動手,他認為姜楚沫說的對,當務之急就是要弄清楚這些事情。
南清雪倒不是問題,那聖旨他無論如何都是不會接的。他真心不願意,蕭恆磊也拿他沒辦法。更何況,蕭恆磊如今被瑣事纏身,賢妃昏迷,蕭雲燁受傷,自顧不暇的他哪裡有時間來亂點鴛鴦譜。
「走吧,我送你出宮。」蕭恆炎說道。
出宮?蕭恆磊已經下令關閉宮門,他們在這個時候出宮會不會更加引人懷疑?
姜楚沫沒有動,她在思考。
「王爺,我看還是留在宮中吧。」姜楚沫開口,「就算我出宮了,那個人還是會千方百計的把我騙進來,既然來了,我倒是想要看看他還能耍什麼花樣。」
姜楚沫雙眼微微閉合,嘴角上揚勾勒出一抹玩味,她無心參與爭鬥,可偏偏要將她捲入進來。那她就看看還有什麼事情會發生,希望不要再讓她失望。
「也好。」蕭恆炎點頭,他自然是要在宮中等到南銘彥與驚羽離開,這段時間把姜楚沫一個人放在宮外,他也不放心。絕影外出辦事還沒有回來,那個人竟然可以假扮絕影,想來也是個厲害角色。
還是在他的身邊安全一些。
蕭恆磊憤怒至極,他命人把重傷的蕭雲燁關了起來,將儲秀宮的事情封鎖,若是有人敢泄露半句,他定斬不饒。
這廂,被蕭雲燁送到了偏殿休息的驚羽與南銘彥同處一室,二人各坐一邊,互不相擾。
南銘彥是東凌國的皇帝,年紀卻與驚羽相差無幾,他與一旁的南清雪和南清澤說著話,眼神時不時的看向對面的驚羽。
「太子,東凌國的皇帝葫蘆里究竟賣的什麼葯,他為何一直盯著你。」丞相看了一眼南銘彥,隨後說道。
「你管他作甚,只顧等著看就好。任憑他那個小病雞也鬧不出什麼大的幺蛾子,這裡是霄國的地盤,做什麼都得考慮人家東道主的想法。」驚羽手持摺扇,輕輕的搖晃了幾下,漫不經心的說道。
丞相一向心思縝密,觀察事物精準,聽了驚羽的話之後雖然心裡不贊同,可也沒有繼續說什麼。他總覺得霄國皇帝與南銘彥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同樣是使臣,他們卻好像有一種反客為主的感覺。
既然驚羽都這麼說了,他也沒有必要插手,且看著就好了。
「各位貴客,皇上今日有要事要處理,不能繼續接見各位,讓奴才先行送各位去休息。」蕭恆磊身邊的大太監突然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他帶來了蕭恆磊的口諭,讓驚羽與南銘彥等人在宮中休息。
二人住在同一座宮殿,南銘彥住西廂房,驚羽住東廂房,南清雪和南清澤以及方越國的丞相則是住在外院。南銘彥一回到房間,就有些不滿,他堂堂的一國之君竟然跟一個太子待遇相同,霄國也太不把他放在眼裡了!
若不是為了他的計劃著想,他才不會委屈自己。
驚羽則恰恰相反,他對霄國皇帝的安排十分滿意,與南銘彥相對而居,也算是客氣他了。無論霄國還是東凌國,他驚羽都沒有放在眼裡,總有一天,都會變成方越國的一部分。
姜楚沫被蕭恆炎帶到了自己的寢宮,自從他封王出宮,這裡就一直沒有人居住。但是會有宮女與太監日日打掃,所有的景物與擺設都與當初的一模一樣。就連門口的匾額都如同新的一樣,好似沒有經過風吹日晒一般,看不到任何歲月風沙留下的痕迹。
「伊蘭殿。」姜楚沫開口,「真美的名字。」
夕陽之下,伊蘭殿的匾額閃爍著一層淡淡的光暈,整個宮殿蒙了一層熒光一般,朦朧而寧靜。姜楚沫與蕭恆炎站在門口,如同一雙璧人一般,地上的身影拉長,甚是般配。
「進去吧。」蕭恆炎開口,聲音里有一股淡淡的愁緒。
他對母妃的印象已經不深了,唯獨的記憶就是夕陽之下,那個在涼亭中彈琴唱歌的瘦弱身影。先帝十分寵愛蕭恆炎的母妃,這也是她紅顏薄命的原因。
蕭恆炎的母妃是一個有靈性的女子,單從伊蘭殿里的一草一木就可以看出,不似賢妃宮中的奢華,這裡的花草貴在精和靈。屋內的擺設不多,簡約而典雅。
不知是不是姜楚沫的錯覺,自從來到這裡,蕭恆炎周身的冷氣就消失了一些。整個人變得柔和了許多,尤其是那一張冰山一般的峻冷的臉,竟然出現了絲絲的柔情。
姜楚沫不禁微微一笑,跟著蕭恆炎走進了內殿。
今夜,她就住在這裡。
「今晚,你就在這裡休息,本王還有事情要處理,你不要出去為好。」蕭恆炎說完,就轉身離去。
不久之後,有宮人送來了吃食,姜楚沫沒什麼食慾,隨便的吃了幾口。
飯後,她在屋子裡看了一圈,被牆上的一副美人圖所吸引,畫中的女子手持一朵白蓮花,面容靜好,眼神包含深情,遠遠的望著遠方。落款是先帝,那畫中如仙一般的女子就一定是蕭恆炎的母妃了。
難怪蕭恆炎長的那麼好看。
姜楚沫不禁勾起了唇角,手指隔空摸索著畫中女子的眼睛,那一雙眼清明而晶亮,十分的吸引人。
夜風習習,窗棱被輕輕吹響,燭台上的火焰微微跳動,姜楚沫只感覺身後窗前一個黑影閃過,她當即轉身清冷的眸子盯著窗外。這裡應該都是蕭恆炎的人,何人又敢來此呢?
姜楚沫緩慢的走到了門口,打開房門,一股冷風灌入,姜楚沫不禁覺得有些寒冷。攏緊胸前的衣襟,她將門關上,屋子裡已經多了一個人影。
「驚羽,我已經與你說的很清楚,你我本非朋友,如今連合作夥伴也不是。」姜楚沫看著落在地上的影子,冷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