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互相殘殺
第一百零五章 互相殘殺
「我沒事。」姜楚沫淡淡的說道,隨後將目光落在了西林的身上。
看到姜楚沫回來的時候,西林滿心歡喜,可他等了半天只看到了姜楚沫一個人,他的眼神暗淡了下來,他知道營救失敗了。
「你們先退下吧。」姜楚沫冷聲吩咐,白芷等人依次退下,只剩下西林與姜楚沫,一小一大的站在黑暗之中。
「姐姐,你受傷了。」西林的眼裡隱含著淚水,他看著姜楚沫受傷的手臂說道。
姜楚沫看著西林,將他倔強的表情看在眼裡。於心不忍,卻也只能如此。
「你可知道你父親的為人?」姜楚沫面容森冷,氣勢有些逼人,無論西林的目光如何閃躲,她都逼著西林與自己對視。
西林倔強的咬了咬雙唇,搖了搖頭,姜楚沫這番詢問,讓他不知道如何回答。父親永遠都是父親,不管為人如何,做事如何,他永遠都是那個維護者自己的人。
「我本來不想告訴你,可你必須要面對。」姜楚沫心裡已經有了主意,她的目光逼的西林無處可逃,只得與她對視。
「這一次入宮,是你父親一手策劃的,目的不過是想要利用你與我對付蕭恆炎。」姜楚沫語氣平淡,彷彿是在講述著一個與她無關的故事,「我身上的傷就是你父親所為,這毒藥你應該熟悉。」
將手臂伸向了西林,姜楚沫看著西林,「從你第一次告訴他你的處境之時,他便開始利用你了。」
西林搖著頭,顯然是不相信姜楚沫的話,「不,不會是這樣的。你胡說,你一定是胡說。」
再也無法剋制心中的悲痛,眼淚如同決堤的洪水從西林的眼眶流出,他雙手捂住自己的耳朵,開口說道,「我不怪你救不出我爹,你為何要這樣說他。你是壞人,你是壞人!」
西林的反應在姜楚沫的意料之中,從西林之前的言語和行為表現,姜楚沫就知道神醫就是西林的天,他不接受姜楚沫所說的事實很正常。
她不做強求,也不會刻意去改變西林對神醫的態度。
「信不信由你,你已經不小了,以後要面對的還有更多。若這個事情你都不能坦然面對,日後如何做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姜楚沫說罷,越過西林的身邊,「神醫最後選擇以死謝罪,只希望你能夠平安長大。」
姜楚沫頭也不回的走進房間,身後的西林已經哭成了淚人,他蹲在了地上,抱頭痛哭。
不知過了多久,院子里的哭泣聲消失了。姜楚沫處理好傷口之後,躺在了床上,眼前浮現的是神醫臨死之前的神情。
姜楚沫希望,他是真的悔過了。
西林站在院子,看著姜楚沫的房間,面無表情,臉上的淚水早已經乾涸。他不知自己心中的想法,姜楚沫不會騙他,他爹也不會騙他。
到底是怎麼回事?
到底是誰在說謊?
西林小小的年紀根本無法承受這一切,神醫的死對他來說已經是天大的打擊,如今姜楚沫再告訴他,神醫一直都是壞人,他幼小的心靈如何能夠承受的了。
雙手緊緊的攥成拳,西林小小的身影立在樂庭軒的院子里,夜風拂過,冰冷的寒風吹的他瑟瑟發抖,深吸一口氣,西林邁開了步子朝著樂庭軒外走去,總有一天,他會知道事情的真相。
翌日,旭日東升之時,白芷急促的敲響了姜楚沫的房門。姜楚沫凌晨才將將入睡,如今被白芷一敲,睡意全無。
猛然睜開雙眼,姜楚沫走到門口,便看到了一臉焦急的白芷。
「小姐,西林小少爺不見了。」白芷說道,手中拿著一封西林留下的信,她一早就看到西林的屋子大門敞開,裡面西林的東西都不見了,只有桌子上留下了這封信。
姜楚沫眉頭緊蹙,面容閃過一絲緊張,接過白芷手中的信看了起來。西林離開了,他不相信姜楚沫說的事情,所以想要去尋找真相。
並且西林告訴姜楚沫日後都不需要再尋找他了,他不會再回來。感謝姜楚沫這些日子對他的照顧,日後有機會報答姜楚沫。
「這個孩子。」姜楚沫眸色暗淡了些許,她以為西林一定會相同,她以為西林跟她是一樣的人。如今看來,是她錯看了西林。
或許,不告訴他事情的真相才是對他好的。
「罷了。」姜楚沫收起了手中的書信,緊蹙的眉頭舒展開來,淡淡的說道,「由他去吧,若是他日看到他能幫的就幫,其他的就不必再管。」
白芷見姜楚沫對西林很是關心,以為姜楚沫會很擔心西林離家出走,如今姜楚沫這般淡漠的反應,倒是讓白芷有些意外。
白芷微微一愣,隨後點了點頭,「奴婢知道了,那小姐是要現在起身還是再休息一下?」
「打水洗漱吧。」姜楚沫看了一眼東方升起的旭日,朝霞染紅了半邊天空,輕輕勾起唇角,語氣難得柔軟了一些。
用過早膳,姜楚沫便在白芷等人的陪同之下離開將軍府,說是想要在街上轉轉,其實還是想要找尋離家出走的西林。
姜楚沫穿了一條月白色綉著暗花的長裙,外頭套了一件淡粉色的條線棉背心,烏黑亮麗的秀髮被盤成一個髻別在了腦後,兩邊插著白玉雕花簪子,膚白勝雪,兩頰微微泛紅,硃唇皓齒,美麗不可物。
一路走來,不禁令路人側目,姜楚沫的美麗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一顰一蹙,一舉一動,都透著優雅和魅惑。若非,她名聲不好,恐怕來將軍府求親的人早已經踏破將軍府門檻兒。
如今到好,她被蕭雲燁退婚,又與盛親王不清不楚,霄國有頭有臉的人都不敢與她攀上關係,生怕得罪了蕭雲燁又惹惱了蕭恆炎。
姜楚沫在街上轉了一圈,四周圍的竊竊私語從未停止,可她自始至終都是保持著一臉淡漠,絲毫沒有講這些流言蜚語放在心上。
「不好了,城門口出事了。」
一人橫衝直撞而來,撞到了姜楚沫面前的一個賣首飾的攤位,隨後倒在了地上。他滿臉灰塵,口中不停的嚷嚷著。
「城門口一個孩子衝撞了東凌國的貴客,要被打死了。」
城門口?孩子?
姜楚沫心下一凜,面前浮現出了西林那一張倔強的面容,當即決定去城門口看看。
帝都一共有四座城門,最大的便是西門,往來的貴客與商旅都是從西門進城。這裡也算是帝都街市比較繁華的地段,買賣的攤鋪很多,來往的行人也多。
姜楚沫等人趕到城西門的時候,這裡已經被圍觀的百姓圍得水泄不通,白芷與白薇擠開了一條路,讓姜楚沫走了進去。
「住手!」白果在姜楚沫的示意之下冷聲開口,制止了那些東凌國侍衛繼續毆打地上的小男孩。
聞言,侍衛停了下來,一臉不屑的看著白果,「你是什麼人,也敢管東凌國肅親王世子的閑事,再敢羅嗦信不信連你一起打!」
侍衛態度惡劣,揚了揚手中的棍子,作勢要打白果。
「好大的口氣,我竟不知東凌國的肅親王的世子可以在我霄國的都城門口行兇,如此猖狂,可是不將我霄國的放在眼裡?」白果氣勢不輸於東凌國的侍衛,揚了揚下巴,怒視著眼前那群狗奴才說道。
侍衛被白果的氣勢所震懾,握了握手中的木棍卻不敢在打。回身走到了馬車之外,小聲稟告。
片刻之後,車簾掀開,南清澤將頭探了出來,看到姜楚沫之時明顯的楞了一下。這個女人,他有印象,是跟在蕭恆炎身邊的女人。來的路上也多少從南清雪的口中聽聞過一些與她有關的事情。
「不過是教訓一個不長眼的孩子,何必說的如此嚴重。」南清澤不屑的開口,他的語氣與他的臉全完不同,生了一副憨厚老實的模樣,卻是行事如此過分。「姜姑娘,你可是故意找本世子的麻煩?」
白果退後一步,站在了姜楚沫的身邊,姜楚沫冷眼看著馬車上面的南清澤,淡漠的面容彷彿結了一層冰霜一般。
對視片刻,南清澤竟然感覺自己的面部肌肉有些僵硬,他轉移了目光,不敢繼續看向姜楚沫那如同枯井一般的眸子。
「呵呵。」姜楚沫冷笑,淡淡的開口,「說起找麻煩,誰敢跟世子相比,還未曾踏入帝都大門,就已經先立威了。怎麼?世子,覺得我霄國沒有國法沒有家規需要你來教訓我霄國子民?」
姜楚沫的語氣森冷,面容淡漠,聲音足夠讓所有人聽清楚的。圍觀的百姓當即開始議論紛紛,南清澤感覺面子掛不住,可他又不會處理這樣的事情,跳下馬車,站在原地怒視著姜楚沫。
「你休要胡說八道,本世子不過教訓一個不長眼的乞丐……」南清澤開口說這著,卻被南清雪給打斷。
「是我們唐突了。」南清雪及時開口,隨後掀開馬車走了下來,微帶不滿的看了一眼南清澤,隨後走到了姜楚沫的面前,「姜姑娘說的對,把他扶起來找個大夫瞧瞧。」
侍衛聞言,看了看南清澤又看了看南清雪,在南清雪微微慍怒的目光之下,將地上被打得遍體鱗傷奄奄一息的孩子抱了起來。
看清他面容之時,姜楚沫不覺鬆了一口氣。
別打的不是西林。
姜楚沫細微的變化沒有逃過南清雪的眼睛,她溫婉美麗的面容快速劃過一絲陰險,順著姜楚沫的目光看向了侍衛懷中的男孩兒,微微一笑,心裡頓時生出了一個計劃。
「姜姑娘認識這個孩子?」南清雪眼眸含笑的看著姜楚沫,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