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擔保惹非議
第六十二章 擔保惹非議
「人命關天,我不可能袖手旁觀。」說話間姜楚沫已經起身了,路過蕭恆炎的身邊,感受到自己的手臂被蕭恆炎拉住,她回身看了他一眼。
「路人的性命也與你有關了?」蕭恆炎調侃道,想到姜楚沫之前的態度,不免覺得有些諷刺。深邃的鷹眸閃爍著戲謔,嘴角那抹笑意不變,毫不遮掩心中的諷刺。
姜楚沫甩開蕭恆炎的手,回敬道,「有沒有關係要看我心情,皇后的命,我救定了。」
將蕭恆炎拋在了腦後,姜楚沫徑直走到了皇后的身邊。恍若未見還在說話的皇上與既楚明等人,蹲在了皇后的身邊,從懷中掏出一根銀針刺入了皇后耳後的穴位之中,輕捻之後拔出銀針,針頭泛著隱隱的白色光芒。
嘴角輕輕勾起,姜楚沫沒有猜錯,皇后昏倒的原因是中毒。下毒之人十分高明,所用毒藥也非一般的毒藥,令人不易察覺,縱使是銀針檢驗也不會出現變黑的現象。
「姜楚沫,你做什麼!」林月幽突然驚呼一聲,「皇上,姜楚沫要謀害皇後娘娘,趕緊治她的罪!」
突如其來的呼聲引起了皇上等人的注意,他們轉過頭看著姜楚沫,威嚴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你在作甚!」
姜楚沫沒有抬頭,手上的動作也沒有停止,幾下便確定了皇後身中何毒。她動作嫻熟,手法獨到,引得一旁的既楚明移不開眼睛。他驚艷於姜楚沫的醫術,僅僅是檢查的動作就已經在他之上,再看她銀針封穴,走針的速度與力度是他不能媲美的。
「救人。」姜楚沫淡淡說道,她手中的銀針已經刺入了皇后的人中穴,昏迷之中的皇後身子猛烈的抽搐了一下,隨即恢復了平靜,姜楚沫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皇后的毒已經深入骨髓,今日又是可以被引致毒發,危在旦夕。
皇上的面色一沉,姜楚沫的態度挑戰了他的威嚴,可礙於姜煥在場他不得忍而不發,厲聲道,「這裡並非你胡鬧之地,姜愛卿將你女兒帶回去。」
姜煥聞言走到姜楚沫的身邊,看到姜楚沫認真的樣子不忍打斷。只是站在了姜楚沫的身邊,姜煥這一舉動令皇上內心更加的不悅。
「將軍,你還愣著做什麼,莫要讓姜姑娘闖下大禍才是。」賢妃咳嗽一聲,用手帕掩住摳鼻好心的說道,察言觀色一直是她的強項,她深知皇帝不能與姜煥鬧翻,只好有她來唱紅臉。
「皇上與娘娘不要擔心,小女會醫術,且讓她看看吧。」姜煥替姜楚沫說道,他本意不想暴露姜楚沫會醫術之事,她原本就已經是眾矢之的,越是出彩對她越是無益。
「就連南仙派都說沒有短寸心就治不好皇后姐姐,憑她僅僅會醫術又如何能救得了,此事並非兒戲,若是稍有差池,別說姜姑娘性命不保,就連整個將軍府都要陪葬。」賢妃語重心長的說道,她的語氣雖然嚴厲,可卻處處替姜楚沫著想。
姜煥一時語塞,看了一眼皇后的情況,緊皺的眉頭又深鎖了幾分,他倒是相信姜楚沫的能力,可……
「賢妃娘娘不必擔心,其中利害關係我自然清楚,不過我有把握可以救活皇後娘娘。」姜楚沫抽空抬起頭,美麗的鳳眸滿是堅定的看向賢妃,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神情淡漠。
賢妃垂下手帕,秀眉蹙了蹙,一絲不悅掛在臉上,顯然是在嫌棄姜楚沫多管閑事。自剛剛姜楚沫讓蕭雲燁出醜,她就一直記恨著,如今又跑出來參合皇后的事情,令賢妃心中頓時殺意橫生。
微微低頭,長長的睫毛掩去了眼裡的殺意,賢妃朝著姜楚沫又走近了幾分,雙腳踩在了皇后的鳳袍上卻渾然不覺。
「姜楚沫,本宮知道你是好意,但是本宮要奉勸你一句量力而行,莫要為了出風頭而惹禍上身。」賢妃抬頭,杏眼中一絲狠厲的光芒直射姜楚沫面部,她的聲音壓低了一些,卻更是威嚴了一些。「若是治不好皇后,你和將軍府的人都要陪葬。」
「我可以救活皇后。」姜楚沫蹲著身子,氣勢卻勝過站著的賢妃,她只是平視著賢妃的腰身,沒有與之對視。
「憑什麼相信你!」賢妃的語氣蘊藏著怒意,姜楚沫簡直就是柴米不進,油鹽不吃,她好心勸說竟然無動於衷。
「就憑本王相信她!」一直坐著看戲的蕭恆炎突然起身,洪亮且滿是威嚴的聲音在宴會廳響起。蕭恆炎踱著緩慢的步子走到了姜楚沫和賢妃的身邊,將既楚明擠退到了一旁,站在了二人中間。
他雖然不關心皇后的死活,可卻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姜楚沫被賢妃為難。姜楚沫要出面救皇后,此時阻礙了賢妃的計謀,賢妃必定會給姜楚沫使絆子。姜楚沫是他庇護之人,除了他誰也不能動她分毫,哪怕是質疑都不可以。
姜楚沫不明白蕭恆炎的意圖,剛剛還與她較勁,如今又出面幫她,蕭恆炎的心思實在太難猜透了。
「你只管動手救人,有什麼事本王擔著。」蕭恆炎霸氣十足,站在了姜楚沫的身邊,衣袖揮舞遮住了姜楚沫的半張面容,顯然他是要給姜楚沫護航,做她的守護神。「如此,賢妃覺得怎麼樣?」
蕭恆炎冷眸盯著賢妃,賢妃只覺得渾身寒氣逼人,不禁打了個寒顫。再次抬手掩住了摳鼻,眼眉低垂,怨恨一閃而過。
「盛親王出面擔保,本宮自然信得過,那就讓她試試吧,只不過,若是皇後有什麼不測,她和將軍府一樣要付出代價。」聰明如賢妃,她才不會與蕭恆炎對著干,該說的話說完,就退到了皇上的身邊。心裡對姜楚沫的怨恨更深,只盼著她救不活皇后。
外界一直都在瘋傳姜楚沫與蕭恆炎關係曖昧,如今看來果不其然。有了蕭恆炎的庇護,無人再敢阻攔姜楚沫救人,她感激的看了一眼蕭恆炎,後者卻冷冷的視而不見。收回目光,姜楚沫則開始潛心的給皇后解毒。
夜色已深,皎潔的月牙斜斜的掛在了如墨一般漆黑的夜空之中,點點星星縈繞著月亮,整個夜顯得寂靜無比,偶有幾聲蟲鳴,也很快淹沒在了夜色之中。
宴會廳里眾人屏息而坐,鴉雀無聲,安靜的令人發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高台之上那個嬌弱卻倔強的背影。
姜楚沫蹲在皇后的身邊有條不紊的施針走穴,蕭恆炎站在一旁默默的看著姜楚沫的動作,見她認真的模樣,心中彷彿有一處柔軟被無聲的觸動著。
不知過了多久,姜楚沫拔下了皇後身上所有的銀針,站起身來。她的額間滲出細密的汗珠,衣衫被汗水浸濕貼在了她的後背上,平靜的面容略顯一絲疲憊,舉手投足之間都顯示著她的非同尋常。
「啟稟皇上,皇後娘娘已無性命之憂。」姜楚沫退至一旁,與蕭恆炎並肩而立,將地上的皇后暴露在了皇上的面前。
聽了姜楚沫的話,皇帝的臉上快速閃過一抹失望,看了一眼地上面色逐漸恢復的皇后,示意王太醫去瞧瞧。
「啟稟皇上,皇後娘娘真的活了,只是身子太過虛弱所以需要調理一段時間才能恢復。」王太醫說話的聲音有些顫抖,他不敢相信自己所見,剛剛他與二位太醫會診皆斷定不出皇后的病因,而且他們可以肯定皇后情況危急,咽氣只在旦夕之間。
「當真?」皇上驚呼,心裡卻是萬分怨恨,好不容易有機會能夠殺死皇后,卻被姜楚沫破壞了。
太醫點頭。
「想不到將軍之女還有如此高超的醫術,平西將軍是如何培養的,可否分享一下呢。」賢妃皮笑肉不笑的說道,看似是在誇獎實則是在質疑。
姜煥出列,跪在了地上,「回稟娘娘,末將不知。」
「哦?」賢妃顯然不信,又將目光移向了姜楚沫,「本宮這個未來兒媳婦到底還有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呢?」
賢妃特意咬重「兒媳婦」,警告著姜楚沫凡事都要收斂一些,不要太過。她好不容易找到機會可以除掉皇后了,可惜卻被姜楚沫給破壞了。她得來那些毒藥不易,而且給皇後下毒的宮女也被皇后察覺,為了保護她而自刎。
有了這一次的教訓,皇后以後一定會加倍小心,她再想要動手恐怕是難上加難了。想及此,賢妃的心裡就恨透了姜楚沫的多管閑事。
「臣女不知娘娘的意思,還請娘娘明示。」姜楚沫故意裝糊塗,她早就猜到了賢妃與皇后中毒一事有關,如今她救了皇后恐怕是實打實的得罪了賢妃。單聽她那怪腔的兒媳婦之言,就知道了。
若是日後落在了賢妃手裡,她定會被折磨的不成人形。不過,這一輩子怕是賢妃也沒有這機會了,她是不會嫁給蕭雲燁的。
至於自己會醫術的事情曝光於人前,她更是不在意,她從來也沒有想過要藏著掖著。至於既楚明那一抹不明深意的目光,她自然當作沒有看到。
賢妃本欲發難姜楚沫,可對上姜楚沫這裝傻的主兒,她那一肚子火氣也發不出來。好似重重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力道自己消散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