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五章一件嫁妝引發的戰爭
第四百一十五章 一件嫁妝引發的戰爭
花廳里。
許君燦的親人在這裡等候,與她作別。
一番溫言相告,細心叮嚀,方才把許府嬌養的女兒送出了門。
許府大門口。
周景珦身著大紅喜服,騎著漢血寶馬,威風凜凜。
他面無表情,只盯著許府的大門,看不出哀樂。
須臾,許君燦在喜娘的相扶下,緩緩走出了大門。
周景珦雖然能看不到許君燦的面容,卻依舊能感受到她的溫柔。
他面色稍微有些動容,但是,終究沒有下馬,而是任由喜娘將許君燦扶進了花轎。
「起轎!」行令官一聲令下,鼓樂聲起,吹鑼打鼓,好不熱鬧。
花轎從周景珦府的大門而入,抬進了前廳,行了夫妻之禮,扶入了洞房。
外面依舊鑼鼓喧天,許君燦靜坐在婚房裡,懷著美好的期待,羞澀而幸福。
婚房之外。
花廳,擺喜宴的地方。
裴貞兒作為許君燦娘家的送親之人,正在用飯,就聽到隔壁桌有幾婦人在議論。
「你們看見二皇子妃的嫁妝了么?其中有一樣嫁妝,那可是珍貴得很,十分的罕見,看來這許府比我們想象中的還要富有啊?」
「許府富有是一回事,肯捨得給二皇子做嫁妝又是一回事,看來二皇子妃在家裡,就是一個寶呢。」
「這你就不知道了,二皇子妃越是得到她爹娘的重視,對二皇子的幫助就越大。」
「哼,不過是一物件,也值得你們這麼討論,真是沒有見過世面的。」此時開口的,是宋清棉。
今日,宋清棉和慕容悅都來參加周景珦和許君燦的婚禮了。
此時,二人正好同桌而席。
宋清棉知道許君燦和宋清歌是閨中好友,她不喜歡宋清歌,自然也厭惡許君燦。
此時聽到有人議論許君燦的嫁妝豐厚,便心生嫉妒。
要知道,她當初嫁入三皇子府時,直接用一頂小轎就抬了去,沒有吹鑼打鼓不說,還沒有從正門進府,走的是側門。
如今,若是她看到許君燦,還得給她行禮,稱一聲「二嫂」,想著這些,她就憋屈得不行,開口自然就沒有好話。
那些先前議論的婦人,不過是些普通的官太太,她們是不敢反駁宋清棉的,她再怎麼不堪,也是皇子的女人。
但是,裴貞兒卻是不怕她的。
且不說她本就是一個好打抱不平的性子,如今這宋清棉不滿的,還是她的燦妹妹,她心中有一股火,立即就要冒出來。
於是,騰地站起來,看著宋清棉道,「宋美人,我燦妹妹的嫁妝,每一樣,都是經過我姑父姑母精挑細選的。雖然嫁妝稱不上是精品,可是那嫁妝中,包含的都是他們對我燦妹妹的一片疼愛,怎麼能夠容忍你的褻瀆?」
宋清棉不以為然,完全沒有被人當面指責的羞恥,反而冷笑,不屑的說,「不就是一株珊瑚嘛,裴小姐也太少見多怪了些,這又有什麼稀奇的?」
裴貞兒聞言,不怒反笑,道,「宋美人此言差矣,恐怕沒有見識的是你吧。」她不理會眾人的詫異,繼續道,「首先那一株珊瑚,不是我姑父姑母給燦妹妹的嫁妝,那是永安郡主給燦妹妹添的妝。」
宋清棉面色一白,她當初出嫁,哪裡有添妝一說,在不知道她與宋清歌關係的外人眼裡,她們是親厚的姐妹,她出嫁,宋清歌當然也應該送她東西才對。
可是,偏生宋清歌什麼也沒有送。
裴貞兒見宋清棉啞口無言,且面色如灰,心裡就更加得意了,道,「宋美人,永安郡主是不是沒有給你添妝啊?按理說不應該啊,你們是親姐妹,且永安郡主是如此良善,易相處得人,她怎麼會不給你添妝呢?」
眾人聞言,開始竊竊私語,宋清棉在自己生辰宴之上出了那醜事,早就被人淡忘了,此時,又被重新提起,便盆津津樂道。
況且,裴貞兒話里話外都在說宋清歌好相處,那言外之意,便是宋清棉不良善,不好相處了。
「裴貞兒,你放肆!」宋清棉大聲呵斥,她自己已經滿臉通紅,尷尬至極。
裴貞兒微微一笑,道,「宋美人,我方才可是聽到了你說話時心存不滿,你是對二皇子妃不滿?還是對永安郡主不滿啊?」
宋清棉紅白交替,她緊緊的咬著牙,一臉的憤怒,二皇子妃和永安郡主這兩個身份,都不是她能得罪的得起的。
私下裡,她當然對這二人都不滿,可是,如今在眾目睽睽之下,她不敢說出自己心中的真實想法。
「裴小姐,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怎麼像潑婦似的,難怪二皇子妃是你妹妹都出嫁了,你還待字閨中。」宋清棉嘲諷道。
「宋美人,我燦妹妹是有福之人,她遇到了自己的幸福,當然都珍惜,而你就不同了。」
裴貞兒說到最後,還加重了語氣,知情者一聽,便知道其中緣由,不由得奚落一笑。
宋清棉受不了眾人嘲諷的目光,竟然要起身離去。
但是,她才起身,就被身旁的慕容悅拽回了座位。
「宋美人,現在喜宴還未散去,你怎的就要離開,也太不懂禮了!」慕容悅厲聲道。
宋清棉橫眉對著慕容悅,想要掙脫,奈何力氣沒有慕容悅的大,只道,「三皇妃,妾身體不適,想要回府去歇歇。」
「歇什麼歇?坐下,給我老實待著!」慕容悅沉著臉,厲聲道。
「三皇妃,你別太過分了。」宋清棉道,「你平日里在府里欺負我也就罷了,到了外面,怎麼可以如此對我,你這樣,丟的可是三皇子的臉面!」
「三皇子的臉面不是已經被你丟盡了么?」慕容悅冷冷道。
宋清棉冷笑一聲,道,「三皇妃,你是不是已經忘了被你親手所殺的木澤了?」
此時,換做慕容悅憤怒了。
但是,她很快又鎮定下來,道,「宋美人,我親手殺了木澤,便是向三皇子表明我的心意,況且,三皇子已經下令不許提及此事,難道你將三皇子的話,都不放在心了么?」
宋清棉不甘示弱,正要伸長著脖子反駁,就聽到一道冷冽的聲音響起,「都嫌不夠丟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