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篝火與螺旋劍
灰燼在卡馬泰姬住下，一頭紮進了浩瀚的藏書中。
為了拯救他那個奄奄一息的世界，他需要大量靈魂；而隻有擁有火焰信仰的人的靈魂才會被防火女吸引，所以他又要去傳播信仰。
說實話，他有點方。
他擅長的是尋人，是把離家的王者們恭恭敬敬的請回來，現在突然說讓他去傳播信仰……反正他覺得這應該不是漫煙特大劍能解決的問題。
恩，就算抹上黃金鬆脂也搞不定的那種。
所以他需要學習，需要知識。
“能吃辣嗎？”王胖子走過來問道。
灰燼點了點頭，他這種存在無須進食也能存活，但吃東西的話也無妨，任何食物都會被這具身體分解成基本的能量，所以他也不會排泄。
在曾經的世界裏，甚至有些家夥會收藏屎塊，就是為了緬懷曾經為人的記憶。
灰燼表示不能理解，但屎塊是真的好用，其中蘊含的毒素對於一些身穿重甲的敵人格外有效。
砰！
一碗不認識的食物放在了灰燼麵前。
“我做了油潑麵。”王胖子也端著一碗在對麵坐下，板著一張臉硬邦邦的說道：“吃吧，勞逸結合才能擁有健康的身體。”
雖然王胖子滿臉橫肉，但灰燼卻能感受到對方內心的溫柔。
以他被某個嬉皮笑臉的光頭踢了一萬遍的屁股發誓。
“你要大蒜嗎？”王胖子好心的問了一句，結果一抬頭，灰燼已經把一碗麵條幹完了。他聳聳肩：“好吧，看來你不要。”
“謝謝你的食物。”
“用不著。”王胖子一邊幹飯一邊說道：“我本來就是廚子，這是我的工作。”
“我以為你是法師。”
“我的資質不太好，至尊法師說我永遠也無法獨當一麵。”王胖子有點失落，賭氣一般的把麵條倒進嘴裏，邊嚼邊含含糊糊的問道：“要來碗麵湯嗎？”
灰燼搖頭。
“原湯化原食啊，現在的年輕人一點也不知道愛惜身體，等你得上胃病就要追悔莫及了。”王胖子說著舀來一碗麵湯，美美的喝了一口，臉上露出一個無比舒爽的表情。
灰燼笑了。
“有什麽可笑的？”王胖子豎起眉毛問道。
“不，隻是想起了一個熟人，她在吃東西的時候也會露出跟你剛才一樣的表情，很幸福的感覺。”
“幸福什麽的也太誇張了。”王胖子撓撓頭，有點不好意思，問道：“那個人吃的什麽？”
“拌屎骨灰。”
王胖子：“……”
“不錯的笑話，不過下次別在吃飯的時候說。”
“好的。”
“你欠我一次，今天的碗你洗。”
“好。”灰燼拿出亞斯特拉直劍和鳶型盾向外走去。
王胖子：“……”
“等一哈！你為什麽要拿武器？”
“當然是為了戰鬥。”灰燼理所當然的說道：“外麵不是有很多人型生物嗎？”
“他們又不會攻擊你！還有請叫他們人類。”
“不會攻擊我？”灰燼有些驚訝：“好奇怪啊。”
“一點也不奇怪！倒是你認為人們會不問青紅皂白的攻擊你才奇怪吧！話說，你這詭異的認知哪來的？”
“我過去生活的地方，那裏不論貴族還是奴隸，隻要看到我就會攻擊，隻有極少數人是例外。”
“你到底從哪來的，阿富汗嗎？”
“不，我來自……洛斯裏克。”
“小地方吧，完全沒聽過。”王胖子拍拍灰燼的肩膀說道：“聽著，你的過去讓人同情，但人總要向前看，這個世界還是美好的一麵居多，至少在卡馬泰姬絕對沒人會莫名其妙的攻擊你，我保證。”
“也不會有人在轉角埋伏我？”
“不會！”
“從我身後接近背刺我呢？”
“沒有！”
“站在高處，將我逼在狹窄的地形裏不斷射擊呢？”
“絕不可能！”
“好吧。”灰燼點點頭：“這裏還真奇怪。”
“奇怪的是你好吧！”王胖子一陣無語，揮手說道：“好了，快去洗碗。油大，記得用洗潔精。”
“哦。”灰燼走出房門，然後又轉了回來：“那個，我隻帶一麵盾牌行嗎？”
“不需要！”王胖子快瘋了，臉上的肉不斷抖動，就像他做的麵條一樣Q彈。
小心翼翼出門的灰燼發現，這裏的人真的不會攻擊他，甚至還有人主動跟他攀談了兩句。
這讓他有點開心，因為在他的世界能跟他聊天的人太少了，以至於每一個都無比珍貴。
他有種回到傳火祭祀場的感覺，但隱隱覺得又差點什麽，突然他一拍腦袋恍然大悟，伸手向後一掏，摸出一把螺旋劍，鏘的一聲插在了卡馬泰姬的練武場上。
泥土開始翻滾，不知在地下埋藏了多少年的白骨湧了出來，有人類的，也有鳥獸的，它們匯聚在一起，形成白骨製成的柴堆，接著螺旋劍迸發璀璨的火花，噗的一聲點燃了骨頭，插著長劍的篝火就此形成。
這下，感覺對了。
灰燼滿意的點了點頭。
卡馬泰姬的法師們也圍了過來，他們雖然不知道這個篝火代表了什麽，但卻感覺到了其中蘊含的巨大的魔力。這不奇怪，因為螺旋劍下的每一處篝火都是初始之火的碎片，而防火女又是初始之火的化身，也就是說，這處篝火直接連接著防火女這個域外天魔，對卡馬泰姬這群從別的魔神處借力量的法師來說，無疑是魔力的本源直接降臨。
“這才是力量，這才是真正的力量！”一個精瘦的男人激動無比，用顫抖的聲音說道：“隻要擁有這種力量，我就可以為我的妻女報仇了啊！”
“你想要力量？”灰燼問道。
精瘦男人點了點頭。
“那就崇拜火焰吧。”灰燼認真的說道：“火焰，會給你一切！”
“火焰，會給我一切？”精瘦男人目光灼灼的看向篝火，踏前一步，正要痛下決心，卻被一個聲音打斷了。
“卡西利亞斯先生，你的心智還不足以接受這種力量，請謹慎的做出決定。”
古一穿著一身普通的白布長衣，慢悠悠的走了過來。
眾法師連忙口稱至尊。
卡西利亞斯急切的說道：“老師，我已經等了太久，我需要……力量！”
“仇恨蒙蔽了你的心靈，卡西利亞斯先生。”古一淡淡的說道：“我書房的波若心經被老鼠咬壞了，你去幫我重新抄錄一份吧。”
“我是來卡馬泰姬當法師的，不是當複印機！”卡西利亞斯握緊雙拳大聲喊道：“前三年，後三年，三年之後又三年，老師，我到底什麽時候才能學習真正的法術？”
古一沉默了一會，答道：“等你該學的時候。”
卡西利亞斯深吸一口氣，消散了怒火，有些意興闌珊的搖了搖頭，像隻受傷的野獸一樣孤零零的離開。
古一看向灰燼：“你的行為很危險。”
“但沒有違反契約。”灰燼看了卡西利亞斯的背影一眼：“我並沒有強迫他。”
古一點了點頭：“下不為例。跟契約無關，僅僅是我們的私人恩怨，懂嗎？”
“懂了。”
“很好，王，帶他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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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是個腦殘，書名都能發錯，應該是《黑魂入侵美漫》才對，下次改書名要60天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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