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撞破

  第398章撞破


  兩人默契的誰都沒有開口說話,王月桐只盡量的放輕腳步,隨著敬王躲到一根柱子的後面。


  待女子走後,那男子也不知從哪兒走了。


  「方才那個女子……」


  那女子從這邊走過的時候,她看到了她的一片衣角。


  她分明記得,這個身著紫紗羅裙的女子,方才還在席間跳舞助興。


  「沒錯,她是府上的舞姬,方才她便在那一群舞姬當中。」


  敬王有著過目不忘的天賦,他甚至記得這個女子方才跳舞的位置。


  「她或許是在私會情郎,別多想了,回去好好歇著吧。」


  王月桐仔細回想了兩人之間的對話,只覺得有什麼貓膩。


  敬王也不是一無所察,只是不想讓她為此太過勞神,便打發她趕緊回房歇下。


  一連幾日,兩人都是睡在一個房間里。


  為了掩人耳目,晚上敬王會睡在小榻上,醒來的時候,又會把枕頭被子再放回床上,以免進來打掃的下人會發現什麼。


  吹熄了燈之後,王月桐一直在想輕舞與那個男子的對話。


  雖然只有那麼幾句,但卻總是在她的腦海中盤旋。


  那個男子的痛苦和隱忍,以及女子的理智與決絕,都讓人切實的感受到感情傷人的一面。


  她生平第一次對別人的私事感到好奇,她好奇他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床上的人輾轉難眠,敬王也不由得輕嘆一聲。


  他知道,她一定是在想那一對男女的事。


  第二日一早,外面傳膳的丫頭已經把飯菜端過來了,可房中的二人還尚未醒來。


  昨日敬王喝了不少酒,直到夜半才沉沉睡去,而王月桐更是已近曉晨之時才睡去,是以兩人都未曾醒來。


  「公子,夫人,你們可是醒了?」


  聽到外面丫頭的敲門聲,王月桐匆忙的從床上起來,光著腳下床,將敬王搖醒。


  「醒醒,有人來了!」


  敬王倏地睜開眼睛,快速的將被褥枕頭收拾到床上,又整了整昨夜未脫下的衣衫,這才輕咳一聲道:「進來吧。」


  此時,丫鬟已經等的手都酸了,進門之後,她看了看稍亂的床鋪,抿嘴一笑。


  「沒打擾到公子和夫人吧?」


  「無事,你先下去吧。」


  王月桐面色一紅,把人攆了出去。


  「還好你反應快。」


  人走之後,王月桐輕嘆一聲道。


  「昨晚睡的混混沌沌,夢裡都是在喝酒。」


  敬王揉了揉眉心,默默忍下昨晚宿醉的頭痛。


  王月桐見他皺著眉頭,又想起他作夜裡替她擋了不少酒,於是便輕嘆一聲,起身走到他身後。


  纖纖玉指按在他的痛處,頓時,他好似感覺自己已經好了大半。


  「可是好些了?」


  過了半晌,王月桐停下動作問道。


  「還是有些痛。」


  「以後莫要再喝這麼多了。」


  說完,又繼續按著。


  話雖如此,但像昨晚那般的情形,是無論如何也躲不過的。


  「好。」


  敬王微微勾起唇角,閉著眼睛,享受這難得靜謐又溫馨的時刻。


  晌午的時候,郡守大人將他們叫到前廳去了。


  此時,郡守大人像是才起床一樣,眼都還紅腫著,想來昨夜裡也不比敬王喝得少。


  「哈哈,卿公子真是好酒量啊!昨日喝了這麼多,今兒還能起的這麼早!」


  聞言,敬王幾不可聞的輕挑了下眉眼。


  「我這酒量,都是在陪客人的酒桌上練出來的,要是郡守大人今日還想喝,我可以奉陪到底!」


  「使不得使不得,再這麼喝一次,我就該請娘子給我看病了!」


  說著,郡守大人的眼睛時不時的往王月桐這邊瞟上一眼。


  「卿公子啊,昨日我跟你說的事,你可是還記得?」


  他這是生怕敬王在酒桌上答應的豪爽,醒過來的時候又反悔了。


  「自然記得,跟著大司馬能當大官兒,這事兒咱們昨晚上不是說好了嗎?」


  敬王一副擔心他反悔的模樣,倒是叫郡守大人更加放心了。


  一個有野心的心,比那般無欲無求的人更加好控制。


  「哎呀,我是擔心你喝多了酒就忘了,看來,倒是我多慮了。既然如此,那咱們今日先去見過大司馬,然後再送你們進宮,可好?」


  一聽還要去見大司馬,敬王臉色一變。


  「見大司馬?這,這不太好吧,我和娘子都是鄉野之人,怕會衝撞了大司馬,要不還是……」


  「哎,你這是說的哪裡話,我早就說過了,大司馬對待自己人可是好的很,你看這郡守府的一草一木,可都是大司馬賜予我的!」


  一旦確認敬王他們是自己人之後,郡守大人說起話來就越發的隨意,絲毫不避諱。


  而敬王不願去見大司馬,卻是擔心他的眼睛太過毒辣,不好糊弄過去。


  「可是……」


  「你還可是什麼,我實話跟你說吧。大司馬待人好是好,但就是太過謹慎,凡事都要自己過了眼之後才肯放心。」


  「所以,你要是想得著好,這一傮便是非去不可!」


  見他如此說,敬王便知自己是逃不過這一遭了。


  「那好,今日我準備準備,明日便帶著娘子去大司馬府上拜會一番。」


  見他點了頭,郡守大人自是高興不已,拉著敬王又說了好些話,這才放了人回去。


  「那宇文長易可是見過你?」


  「不曾見過。」


  敬王一路上都在低頭沉思著,究竟怎樣才能順利的過了宇文長易的眼。


  他雖未曾見過他,但兩人同為武將,對於骨子裡所散發出的氣息,是再敏感不過的了。


  如若就這樣到他面前去,不用開口說話,就會直接暴露身份。


  「他是個什麼樣的人,你可是清楚?」


  「此人行事謹慎,每一步都走的萬分小心。我想,他之所以會煞費苦心的策劃這麼一出,是因為,他接下來會有什麼大動作。」


  說到這兒,敬王忽然想起了昨晚的輕舞。


  「輕舞,我知道你有要務在身,但這些事本不該是你一個弱女子能一肩挑起的,即便敗了,也怪不得你!」


  那個男子所說的話縈繞在他的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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