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助手
第376章助手
而後,今早他見到辜斟的時候,辜斟一直在打聽王月桐的事,期間還一直對她的醫術讚不絕口。
這便讓楊大夫感到心慌。看來,王月桐這是要後來者居上,竟然在短短几個時辰的時間裡,就讓辜斟對她產生了如此之深的崇拜之情。
自己昨日可是剛剛放話,一定要親手揪出辜斟的狐狸尾巴,可是照這個形勢看來,倒是王月桐勝算更大。
於是,楊大夫可就急了,為了重新找回自己的優勢,當即便私自調任辜斟做了回春堂的新晉大夫。
王月桐當然能看出他的心思,倒也沒責怪他。
「罷了,不管他是何來歷,留在後廚當一個葯童,實在是屈才了。這樣也好,以後就叫他跟著你吧,先從你的助手開始做起。」
聞言,楊大夫一愣,沒想到她竟然答應的這麼痛快,還特意叫辜斟跟在他身邊。
「這可正合我意啊……額,我的意思是說,正好,我可以替你看著他,隨時等著他露出馬腳來!」
一高興,楊大夫差點兒把自己的心中所想說出來。
「看他那得意的樣子,好像已經查出了什麼眉目一樣!」
楊大夫走後,映月便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現在,能不能查清楚辜斟的底細,已經沒有那麼重要了。」
王月桐覺得,他來到回春堂,雖然有著不可告人的目的,但至少是沒有惡意的。
「王妃,這才不過一天的時間,您就對那辜斟轉了看法?」
除了他醫術尚可之外,映月可是沒看出他有什麼值得信任的地方。
「映月,你不懂。行醫之人自有用醫術來評判對方品德的能力,從這兩次他參與救治的過程當中,便可看出他並無壞心。」
「既然王妃信得過他,映月自然也沒什麼好說的了。且看楊大夫怎麼抓他的馬腳罷。」
王月桐這邊已經對辜斟稍稍放鬆,可另一邊,楊大夫還在孤軍奮戰,幾乎把心思都花在了默然觀察他。
「辜斟,我看你醫術純熟,不知道你師承何處啊?」
但凡學醫的人,不論有名與否,總是有個出處的。
正在幫他搗葯的辜斟騰出空來答道:「我的師傅只是個江湖郎中,不是有名有姓的人物,楊大夫約莫是不知道他的。」
「哦?江湖郎中?那我倒要贊一句,現在的江湖郎中都這麼厲害了,竟然也能教出如此有悟性的徒弟啊!」
楊大夫這話褒貶參半,辜斟聽了,倒是不曾多想,手上的沒停,頭也不抬的說道:「天下之大,奇人輩出。」
「在那鄉野之處都有隱士高人,偶有一兩個厲害的江湖郎中也不足為奇……楊大夫,這葯搗好了。」
辜斟順手把葯遞到他的手中,起來拍了拍身上的藥渣子。
「還有什麼需要我做的活嗎?」
「沒了,你先歇會兒吧。」
楊大夫突然意識到,辜斟的嘴太緊實,又會用顧左右而言他這種四兩撥千斤的伎倆,單是這樣詢問,是問不出什麼的。
看來,要想讓他說實話,還是得另闢新徑。
忽的,楊大夫心中生出一計來。
他記得,自己曾經從王月桐的口中聽說過一種神奇的催眠術。
據說,這種神術可以在人昏睡的時候,不自覺的說出真話來。
想到這兒,要不是辜斟還在這兒,楊大夫樂的都要拍大腿了。
這催眠術,簡直太適合用在辜斟身上了!
辜斟感覺有一道炙熱的目光在灼燒著自己,抬眼一看,原來那道奇怪的目的來自於楊大夫……
他心裡突然有一種毛毛的感覺。
楊大夫,好像一直都在沒來由的對他好,就在今早,他還擅自把他從后廚撈了出來呢。
那麼,他到底,為什麼獨獨對他如此好?
看著他臉上帶著意味不明的微笑,「目光依依」的望著他,辜斟頓時心中一陣惡寒,猛的打了個冷顫。
「楊,楊大夫……要是這兒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出去了。」
「好,好。阿斟啊,我看你是不是昨晚上沒睡好,這眼底怎麼一片烏青?」
楊大夫忽的湊上前來說道。
「早上來的那麼早,一定沒睡好吧。你先去我房裡睡一會兒吧,藥房如戰場,一絲晃神都要不得,你得休息好了再幹活!」
見他越走越近,辜斟一下子跳到門邊去,邊往門外退邊說:「多,多謝楊大夫,我不困,我精神的很!」
「嘿,怎麼跑的這麼快?」
看著幾乎是倉惶逃走的辜斟,楊大夫不禁嘟囔著。
「不行,得想辦法讓他睡著才行啊……」
「哎,你怎麼又跑到這兒來了?」
楊大夫找了半天,這才從后廚找到了辜斟。
「我,我見裡面沒什麼活需要我干,就到這裡看看,有沒有我能幫的上忙的。」
「嗨,你這人可真夠實誠的!現在這大中午的,根本就不會有人過來看病,來,你跟我去房裡休息一會兒吧,來啊。」
辜斟坐在地上,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
見好聲好氣的說不動他,楊大夫就只能用命令式的語氣來說。
「我那裡還有點兒活計沒幹完,你跟我過來吧。」
現在後廚里的人都沒剩下幾個了,要麼吃飯去了,要麼找地方小憩一會兒去了。
於是,孤立無援的辜斟就只能跟著他走了。
一路上,他心情都十分的忐忑。
「楊大夫,有什麼活,你就直接吩咐我做就好了……我的意思是,這回春堂大大小小的活,我都可以干,不止是你那兒的。」
「甚至,你要是想讓我回后廚也可以……」
辜斟跟在他身後,與他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聽到這話,楊大夫停了下來,回過頭去,孤疑的看著他。
這小子,不會是發現什麼了吧?
「阿斟,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做我的助手,還比不上做葯童來得好?」
「不不不,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
嘴上雖然這樣說著,但辜斟卻在心裡腹誹道:跟在他身邊,也只不過是個打雜的,充其量就是個大葯童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