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以理服人
第275章以理服人
這時,一直垂頭奮筆疾書的王月桐終於肯抬頭看他一眼了。
「好,既然沈公子都低了頭,我也不是那得利不饒人的人。」
說著,王月桐從身上掏出一張藥方,那上面記的,正是這幾瓶葯的解藥。
沈亦寒沒想到她這麼爽快,稍稍楞了一下。
王月桐卻是看出了他的心思,便輕笑道:「沈公子,像你這般孤傲的人,若是要讓你低頭,卻是沒那麼容易的。今日、你既然肯認錯,便是十分難得的了。」
聽了她的話,沈亦寒卻是有些赧然。
自己那哪裡是孤傲,純粹就是死要面子!有時候明知道是自己的錯,卻還試要裝作滿不在乎的樣子,以此來掩蓋自己的愧疚。
「這藥方你拿去吧,按照這上面的記錄來抓藥,他們很快就會好。」
「那,四兒他……」
沈亦寒有些遲疑,水銀和砒霜均是劇毒,只服下一種就足以要了人的命,更何況是兩種劇毒一起服下呢?
「那不過是我起的一個噱頭罷了,其實瓶里裝的根本就不是什麼水銀砒霜,只是我自己制出的一種奇葯,能讓人在短時間內變得瘋癲而已。」
「此葯只要服用少量的白朮,一切癥狀都會很快消失。」
正說著,只見四兒活蹦亂跳的跑了進來。
「教主,我好了,我不用死了!」
方才發病的時候,他差點兒以為自己就要死了。
現在的感覺,簡直就是從鬼門關里走了一遭出來。
「敬王妃,你這是用的什麼神葯啊,竟然連水銀砒霜這樣的毒都能解?」
四兒是典型的好了傷疤忘了疼,一心只顧著解自己心中的疑惑,卻是沒想過,眼前的這個人,剛才可是叫他體驗了一把人之將死的感覺。
看著眼前這個喜笑顏開,像個傻子一樣的四兒,沈亦寒的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兒。
「王妃,我知道你今日為何要做這些,也明白了你的良苦用心。今日、你試藥是假,教誨我們這幫狂徒為真。」
聞言,王月桐倒是頗有幾分驚訝。
也許,沈亦寒並沒有看上去那麼狂放不羈,難以馴服。
只要找對了方法,便可使他心服口服。
「沈公子明白就好,如此,我便不多叨擾了。王爺,我們走吧。」
王月桐走後,四兒久久的望著她離去的身影,不解的問道:「教主,她剛才說的話是什麼一絲,我怎麼一句也聽不懂?」
……
另一邊,敬王與王月桐走出別苑之後,就踏著來時的路,準備各自回院中歇息了。
「王爺的傷,可是都換過葯了?」
他傷在背上,一般都是在清晨時分起床之時才上藥,是以,這份差事就由十三替她代勞了。
「換過,已經不妨事了。」
敬王低頭踢著腳下的石子,卻是越走越慢,無奈,王月桐也只能放慢腳步,跟著他的步子走。
「我方才做的事,時不時有些公報私仇的意味?」
想起那些人被她以千奇百怪的方式捉弄的樣子,敬王不覺彎了嘴角,搖頭一笑。
「你啊,要是不替百姓出這一口惡氣,反倒不像是你的作風了。也好,叫他們挨上這麼一遭,以後怕是也不敢再惹你了。」
「況且,沈亦寒今天對你可是刮目相看,前前後後的態度都不一樣了,這倒是個不小的收穫。」
按照沈亦寒用鼻孔看人的姿態來說,他對王月桐的態度,倒算得上是極好的了。
「我想,沈亦寒之所以如此偏執,對旁人的死活不甚在意,這都是因著他之前的經歷造成的,或許,他的本性並不如此。」
雖然只見了他兩次,但她心中卻直覺他不是表面上看去的那樣。
「話雖如此,但今日終歸是你的懲戒才觸發了他的懺悔之意。」
沈亦寒愛惜自己的手足,就像敬王愛民如子一般。如若不叫他嘗嘗被砍斷手腳的滋味兒,他便永遠也不會明白,敬王眼睜睜看著百姓受難卻無能為力的感覺。
是以,身為敬王妃,她有必要替敬王,替百姓來提點一下這個未開化的小子。
「只盼他今後能牢記今日之事,不再犯下如昨日那般的錯誤。對了王爺,今日在朝上,相爺可是有什麼動作?」
對於相爺,王月桐時刻不曾鬆懈,對他的動向也要掌握在手中才得以放心。
「今日在朝堂之上,相爺不僅一言未發,且全程都耷拉著腦袋,好像待罪之臣一般,畏畏縮縮。」
聞言,王月桐卻是已經想象出了當時的情景。
「這是他一貫的手段,在非常時期謹慎行事,從不多說一句話,且還時常扮出一副無辜的樣子來。」
賣可憐,裝無辜,是王邵楠的畢生絕技。
「如今皇上最提防的人,除了我們,就是相爺了。拜你所賜,今日下了早朝之後,他就稱病要休沐一月,皇上也准了。」
「他這是以退為進呢。相爺門下桃李眾多,不會因為他缺席了一月的早朝,就突然倒了戈。相反,在家休沐一月,倒是可以好好籌劃自己今後的路該如何走。」
他與安王聯手所做之事尚未達成,心裡恐怕也是極為不安的。
為了除掉這個知曉了他大秘密的女兒,也真是叫他這個做爹的費心了。
「其實,早在前幾個月時,我便知道相爺有了反心。」
敬王冷不丁的來了這麼一句,倒是叫王月桐有些摸不著頭腦。
「王爺何出此言?」
「你還記得南宮國的小王爺嗎?」
聞言,王月桐腳下一頓,停下腳步,神色複雜的看著他。
「你是說,南宮雲碩?」
「不錯。想必你也知道,前幾月時,我與他有些交集,他還曾到王府中做客。」
經他這麼一提,王月桐倒是原原本本的將此事回憶了起來。
「據說,南宮雲碩是偷跑出來的?他為何要跑到汕雪國來,難道……」
記得那時候,她與敬王的關係還不十分融洽,是以,也並沒有過問太多。
「他的確是偷跑出來的,而且,他當時到汕雪國來,的確是為了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