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枕中虎狼
第180章枕中虎狼
僅僅是在泰王妃的院中,就已經牽扯眾多。由此便可以料想到,泰王府上還不知藏了多少魑魅魍魎。
但是眼下的問題是,除了這安神香,皇后究竟還在什麼地方使了計,才叫泰王妃多年不孕,身體還被糟踐成了這樣?
如此想著,王月桐便四下里查看著,雖是有些漫無目的,但到底也是別無他法。
泰王妃知她醫術高明,許多宮中的老太醫許是都比不得她,所以便由著她四下查看,並不出聲,只默默跟在她身後。
王月桐先是走到那桌前,拿起桌上上好的青瓷官窯放到鼻間,細嗅一番。
不一會兒,她便將它們放下,又走到一旁的小案前。這是泰王妃平日里用膳的地方,她幾乎從不與泰王一同用膳,所以便在房中擺了這麼一個獨自用膳的小案。
王月桐細細察看半晌,這小案也並無奇怪之處。
她抬眼看了看帳簾之內的床榻,半晌,卻又收回了視線。
「妹妹可是想進去看上一眼?無妨,我並沒有那麼多的顧忌,妹妹想看,儘管入內便可。」
泰王妃看出了她的顧慮,於是便上前將那帳簾收了起來,裡間的床榻瞬間一覽無餘。
「如此,那妹妹便得罪了。」
言罷,王月桐行至裡間,來到那床榻前,只見那床榻之上掛著一個香囊,床上只放了兩個枕頭,一床薄被。
她先是看準了那香囊,一把將它拽了下來,拿在手上。根本不用放至鼻間,那香囊之中的香氣便撲鼻而來。
怪不得,從方才在外間的時候,她便聞到從裡間傳來的陣陣香氣。只是這香囊中的香氣,與方才那爐中的安神香,是同出一系的,都是些烈性的安神香。
看到這整潔乾淨的床鋪,王月桐心中忽的閃過一個大膽的念頭。
她將那香囊扔在了腳邊,隨即便坐到了床上,伸出纖長的手指,撫上那紅錦鴛鴦被。
看著她這一連的動作,泰王妃竟是隨著她的一舉一動屏息凝神,心中不自覺地緊張起來,彷彿有什麼驚天的秘密即將揭開。
只見王月桐將那紅錦鴛鴦被掀了開來,稍稍俯下身去,便可聞到一絲微妙的氣味。
「妹妹,這被子里……可是藏著什麼東西?」
泰王妃見她皺著眉頭,靜默不語,心中便有些焦急。
王月桐並未急著回答她,而是回身將那枕頭提了起來,細細嗅著,這上面除了泰王妃髮絲的清香,還摻雜著一絲異樣的氣息。
再三確認過後,王月桐終於抬起了頭,輕呼一口氣。
「姐姐,這枕芯,平日里都是多久換一次?」
王月桐忽的問了這樣一個沒頭沒腦的問題,倒是叫泰王妃一愣,不過隨即她便反應過來,如實答道。
「這事都是錦繡在管,我平日里過的懶散,也不願意去管這些瑣事,所以,這些個瑣碎之事,一直都是錦繡一手打理的,偶爾也叫別的丫頭經經手!」
「錦繡……這個丫頭可是方才站在你身後伺候的那個?她可是你從娘家帶來的陪嫁?」
王月桐對著這錦繡好像很是好奇的樣子,泰王妃雖有些摸不著頭腦,但也都如實的回答她。
「錦繡並非是我的陪嫁丫頭。我打娘家的帶來的陪嫁丫頭叫心兒,她在來到王府不久就得了急病死了。」
一提起死去的心兒,泰王妃倒是還有幾分傷感,畢竟是心兒可是從小就伺候在她身邊的,兩人的關係不似主僕,倒更像是姐妹。
「自心兒死後,我身邊也沒個可心的人兒,只這錦繡還算是個手腳麻利會做事的。於是,我便抬了她做我的貼身丫頭,主要負責我平日里的飲食起居。」
聞言,王月桐低頭看著那手中的枕頭,好似是出神了一般。
「妹妹,問了這麼多,你可是還沒告訴我,這枕頭,還有這被子,倒是有什麼不同之處啊?」
見她遲遲不語,泰王妃終是憋不住,開口問道。
「沒什麼……只是你這香囊中,也是有那安神香吧?從今日起,這安神香還是莫要再用了,待我回去之後,便專門為你制一種助孕的香,保證你即刻便能有孕,如何?」
聽到這個回應,泰王妃心中便鬆了一口氣,同時心中也有幾分欣喜。
「那可就多謝素素大夫了,日後,我這破敗的身子,可就有勞素素大夫了!」
兩人嬉鬧了半晌之後,便到了用午膳的時候。
泰王妃用完了午膳,是要午睡兩個時辰的。雖然那安神香不再用了,但這習慣還是一時半會兒改不掉的。
於是,在泰王妃睡下之後,王月桐便又悄悄的在房中轉著,看還有什麼可疑的地方。
等到泰王妃醒來的時候,天色也不早了,兩人用過晚膳之後,王月桐又陪她出去溜了溜食,這才與她話別。
只是,在走之前,王月桐卻是又跑去了泰王那裡。
今日之事不可打草驚蛇,所以她並未告知泰王妃真相,但是泰王是有必要知道的。
王月桐細細的將此事說與泰王聽了,泰王聽后,倒是不再像之前那般憤慨,反倒安靜的似一潭深水,只不過那深不見底的眼中,似是隱藏著一抹隱忍的殺機。
「泰王,我之所以將此事告知與你,也是希望你能夠清除王妃身邊的害蟲。至於其他,現在還不是動手的時候。」
王月桐只垂眼對他敬告一番,心中到底還是怕他為情衝動,不擇手段。
泰王沉默半晌,卻忽的輕笑一聲,看著王月桐說道:「眼下這天色已晚,素素大夫若是再不回去,恐怕,敬王要到我這兒來要人了!」
王月桐心中一驚,抬眼看著他,原來這泰王早已發現了外面敬王的守衛。
「你也不必驚奇,外面那些人雖然功夫了得,但我的功夫也不算差。」
泰王眼含一絲戲謔的笑意。
「如此,有外面的守衛相護,我便不再畫蛇添足,多派人手護送了。」
一時間,王月桐竟然有些看不懂他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