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殺雞儆猴
第165章殺雞儆猴
聽到王月桐問起,李大山急忙從懷中取出那人給的銀兩,遞到了她的手中。
「這錢自他給我以後,我便好生收在了衣內。只因放在家裡不放心,所以就一直帶在了身上。」
王月桐接過這之後銀兩,便輕輕撩開臉前的面紗,將那銀兩放在鼻前細嗅一番,這上面除了李大山身上衣料的氣味,還有著幾縷淡淡的葯香。
證實了自己的猜測之後,王月桐便輕笑一聲道:「此人倒也是個謹慎之人,先是借故蒙面,便是東窗事發了,你也不會指證他。」
「而後,他又叫你吃下所有的馬錢子,也算是毀滅了證據。只是他再謹慎,卻也不會想到,會有此百密一疏。」
「你這是何意,難不成這銀兩還藏著什麼貓膩?」
楊大夫拿過那小小的銀兩看了看,又學著王月桐的樣子嗅了嗅,卻是什麼都沒發現。
倒不是這楊大夫嗅覺不敏,只是王月桐的嗅覺太過靈敏,所以這銀兩在李大山的懷中存放了許久之後,她還是能夠嗅出它被掩蓋起來的氣味。
「映月,你可還記得昨日清晨之時所發生的事?」
聽她冷不丁的提起,映月稍稍一愣,隨即便想了起來。
「主子是說,那個差點兒撞到我們的孩子?主子為何忽然想起了他,難不成……」
映月稍作聯想,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主子,用不用現在將他們母子叫來?」
「不必,先莫要打草驚蛇,左右那邊有十三的人看著,想來不會叫他們跑了去。且等到明日,她也該過來取葯了,到時候再說也不遲。」
理清了這紛亂錯雜的線索之後,王月桐好似心情十分愉悅,倒也不急著要揪出幕後黑手。
而在一旁聽了半晌的李大山,心中也覺得此事牽扯重大,於是腦中便仔細的回憶著,還有沒有什麼有用的線索。
「對了,素素大夫,那人雖是蒙著臉,可是他那雙眼睛我卻是看的仔細,他左眼角下面有一道不深不淺的疤痕,像是小時候不慎磕出來的,也因著這道疤痕,看起來有些兇相!」
「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方才我站在凳子上吆喝的時候,好像是有一個穿著齊整的人從我們身旁經過!」
「當時我還同映月說,此人一定是村裡的大戶,因為他的衣裳竟然沒有一個補丁!」
楊大夫發出一聲恍然大悟的驚嘆,而映月卻嗤笑一聲道:「楊大夫,這一點我與素素大夫早就想到了,你莫不是現在才想起來吧?」
聞言,楊大夫悻悻的閉上了嘴,免得再被人嘲諷反應遲鈍。
「李大哥,眼下時候也不早了,你便帶著這些葯回去吧。若是有什麼事,我自會遣人去尋你。」
「好,今日就多謝素素大夫了,若是有什麼用得上我李大山的,你們儘管開口便是。」
王月桐略一點頭,叫映月送了他們一行人出去,不多時,便也跟映月回到了王府之中。
此時早就已經過了用晚膳的時辰,在回王府的路上,她還滿腦子都是今日發生的事,直到回到了王府里,才想起了早前敬王的交代。
路過前廳的時候,看著這光溜溜的桌面,想來敬王是早就用過膳了,心下便稍稍鬆懈。
「王妃,你可算是回來了!」
只見思琪候在前廳,已經是等候她多時了,此時一見著她,便奔上前來。
「映月,你也累了一天,這裡有思琪伺候著,你就先下去歇著吧。」
映月並無二話,只衝著思琪眨巴了下眼睛,便退下了。
王月桐將這二人的互動全都看在了眼裡,心下竟是覺得有些好笑,她們整日操心王爺王妃的感情,卻忽略了她這個當事人的想法。
「思琪,什麼事如此慌慌張張?」
其實不用問也知道,此事一定與敬王有關。
「方才王爺在這可是等了王妃半個時辰,直等的菜涼茶涼,眼瞧著王爺都變了臉色……」
聞言,王月桐捏了捏眉心,呼了口氣,將那戴了一整日的面紗揭了下來,透透氣。
「王爺此刻在何處?」
「王爺就在書房之中,眼下似乎在接見什麼重要的來客,說是不許人進去打攪。」
聽聞王府有來客,王月桐心下一動,登時來了精神。
「思琪,你且去問問錢管家,今兒是什麼人到了咱們府上。」
思琪邊走邊口中嘟囔著:「王妃怎的不著急王爺,反倒著緊起那客人來了……」
吩咐了思琪之後,王月桐便自行回了院中。
進了房門,這才發現桌上已經擺好了晚膳,這其中多是她愛吃的甜品菜肴。
「王妃,這些都是早前王爺吩咐膳房做了拿來的,不叫王妃晚歸餓了肚子。」
怯懦的站在桌前的人,正是甘露。
自從兩日前出了那一檔事後,甘露便處處變得小心起來,連著對她說話,都是細聲細氣,唯恐又將她得罪了去。
看著這眼前的各色菜肴,王月桐卻是遲遲不肯坐下品嘗。
「眼下天色如此晚了,若是再吃這些甜膩的東西,入睡之時胃裡恐怕會不舒服。你將它們都撤下去罷,今晚上我也沒什麼胃口,就暫且歇下了,如此,這裡就不用你伺候了。」
王月桐尋了個由頭,便將甘露也打發了下去。
甘露剛剛收拾好這一桌菜退下去,思琪後腳就回來了。
「如何,錢管家怎麼說?」
「錢管家也不知道那人是誰。」
思琪如實說道,「不過,既然連錢管家這個萬事通都不識得,想必此人不是京中的官僚貴族吧?」
思琪抬眼一瞧,只見自家王妃微微皺著眉頭,似是有些苦惱的樣子。
「王妃,那人究竟是誰,竟叫你如此煩憂?」
「無事,我不過是想到了一個人,只期望王爺今日所見之人不是他……」
話雖是這樣說,但是除了那南宮小王爺,王月桐想不出還有誰,能夠叫敬王請到這王府中來做客,且地點還是在他的書房。
敬王的書房可是這敬王府中最為機密的要地,就連她也從未涉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