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病人
第109章病人
映月正想得入神,突然聽到這一句話,便脫口而出道:「我在想王妃的臉若是能治好,那隻怕是如今的天下第一美人了。」話一出口,映月立刻就反應了過來,她嚇了一條,立刻對著王月桐行禮說道:「王妃,我,我不是故意說這些的。」
她知道毀容之人最是厭惡別人提自己的傷口,更何況是毀在了臉上。
就在映月以為王月桐會大發雷霆的時候,王月桐卻微微一笑,說道:「天下第一不敢當,這世間女子,驚才絕艷的想必有很多,我原來便不是天下第一,如今卻更不是了。」看到映月忐忑的表情,王月桐搖頭道:「此事莫要再提,再提也沒有什麼用。無法改變的事情想得再多,也不過是徒增煩惱罷了。」
「是。」映月微微鬆了口氣,同時對於王月桐輕輕放下的態度升起了一抹感激。
到了地方,王月桐從後門進去,披上了那件華麗的披風后,又對自己的容貌做了一番掩飾,這才進入了回春堂。
回春堂內除了一件專門的屋子,還給王月桐賠了個葯童。
那葯童先在房間里幫王月桐把筆墨都準備好了,這才去通知前面的跑堂,可以把素素大夫的名字掛在外面了。
第一位病人卻是位得了風寒的病人,這本不是什麼難治的病症,可是這病人不知怎的,疑心病卻是有些重。家裡請了的大夫和醫婆子,她一律都不信,就連她貼身丫鬟給她燉出來的湯藥,也給她潑到了地上。
「大夫,她們都要害我!我誰都不信!」那病人說話間,眼睛卻是不停地左看右看,一副驚弓之鳥的模樣。就連映月給她端來的茶水,她非要自己用銀針驗過了才勉強喝了一兩口。而王月桐給她把脈的時候,她也是一副小心的模樣,像若是發現王月桐有什麼異動,她立刻就會拔腿就跑。
王月桐把了把她的脈搏,發現除了風寒以外,這位病人的身體倒也是健康。
「大夫,我可是中毒了?」她臉色有些蠟黃,氣息微弱地問道。
王月桐頓了頓,她知道這樣的病人最為固執,就算告訴了她此時她沒有中毒,她也不會相信。「夫人,你為何覺得自己中了毒?」王月桐乾脆順著她的話問了下去。
「我看到有人在往我飯菜里下毒了!」說道這裡,那夫人轉頭看了眼自己的丫鬟,那丫鬟卻是一臉無奈之色,退出了屋子。
待到那丫鬟離開后,這夫人才神神秘秘地說道:「我看到她往我的茶杯里放東西,黑乎乎的一小塊東西!那碗茶我自然是不敢吃的,我把那茶偷偷餵了狗,大夫,你猜怎麼著?那狗居然死了!你說,這不是給我下毒還是什麼?」
聽她這一說,王月桐卻是來了興趣,「夫人您沒有找她來問個明白?」
那夫人卻是嘆氣道:「我當然是派人把她綁了起來,可是她卻是一口咬定自己沒有下毒!不僅如此,她還說那是老爺吩咐的,說我最近口中無味,特地去買了些海外之地產的甜點!那甜點她不知怎麼弄,便想著先放一些在我的茶里,讓我嘗嘗口味如何!」
「我家又不是那等蠻不講理的人家,公婆卻是最重規矩,既然她說自己沒有做,我們也不能屈打成招!」說道這裡,那夫人卻是恨恨地說道:「可我夫君卻也是跟那丫鬟說的一般無二!呸,什麼海外來的點心,有什麼點心會有這般毒!我那夫君明顯就跟那丫鬟有了首尾,想要一起聯手來害我!我叫他嘗一塊那點心,他卻不願,說那點心貴的很只給我買了一份,並說他不喜甜食!大夫,你聽聽看,這不是狡辯是什麼!」
「偏我那公婆卻是心疼自己兒子,硬說我是胡攪蠻纏!這一家人都盼著我去死呢!我不小心些,哪天就沒命了!大夫,您這有什麼防毒的葯嗎?」
王月桐卻是提筆,刷刷地寫了起來,那夫人眼睛一亮,充滿期待地看著她。
王月桐寫完,遞給了旁邊的葯童,吩咐葯童去煮葯。
「大夫,這葯真的可以防毒嗎?」
「你先聽我說。」王月桐放柔了聲音,說道:「那點心可是黑褐色的,平整呈四方形?」
「是!真是!」
「不僅如此,那點心的形狀,卻是有些像麻將牌,不過只有麻將牌三成厚。」王月桐侃侃而談,她心中已經有了眉目,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了,「那點心聞起來沒有什麼味道,倒入茶里,卻是沒有散開,只不過邊緣融化了些?是這樣嗎?」
「正是如此啊!」那夫人激動不已,一拍大腿就站了起來,「大夫,你知道那是什麼毒藥了嗎?太好了,咱們這就去報官!」
王月桐卻是搖搖頭,「夫人,您請聽我說。這海外蠻夷之地有一種矮樹,那樹木上結出的果子是褐色的,但把這果子摘下來,小心研磨再加入牛乳糖粉之類的東西,待到成型后便成了你看到的那點心了。那點心卻不是我們汕雪國有的,又因為咱們汕雪國沒有靠著海,這海外的東西很少進來,故而是十分罕見的東西。」
「那東西叫做巧克力,吃的時候入口有些微微苦澀,再後來便覺得十分香甜。待到吃完后,整個人卻是覺得心情好了很多。這東西卻是無毒的。」
「可是!」那夫人瞪著眼睛,不解地問道:「可是那狗喝了加了那點心的茶水就死了!」
王月桐繼續說道:「這巧克力,咱們人吃了只會覺得可口好吃,可是那動物特別狗,卻是萬萬不能吃的。但凡吃到一點兒,那狗的身體卻是受不住的。就像是咱們許多人喜愛吃辣,甚至到了無辣不歡的地步,可都對於動物來說,可是一點兒辣都受不了的!這對人來說是美味的東西,對它們便是毒藥。」
聽到這話,那夫人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卻是一屁股坐回到了椅子里,喃喃自語道:「莫非,我真是錯怪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