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不會開花的單戀
大屏幕繼續滾動，背景不斷呈現黑白字幕。
“曆經無數堅守，”
“卻因輕如鴻毛之事坍塌的。”
“致自己這樣的名字，”
“對某一位來說，”
“是比世上任何話語都更完美而美麗的單詞。”
“致這樣珍貴的名字，”
“致如今不會再被叫起。”
“懷念而心痛的名字，”
“某一個名字，”
“致向另外某一個的名字。”
舞台上跳動的，也許暗喻的是世越號上罹難的每一位學生的名字，也許隻是向每個平凡而偉大的人們致敬。
哀而不傷。
給人留下無限遐想。
李知恩沒有給出官方說法。
全場所有人的情緒都被刺激得衝上了頂端，有些觀眾甚至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他們隻是沒有意識地跟著呐喊，更有數不清的觀眾、藝人默默掉淚流涕。
《致姓名》這首歌曲給了他們一個契機，讓所有人都宣泄了全部壓抑在心底感情。
鏡頭切換。
藝人當中，不少人已熱淚盈眶。紅貝貝的門麵裴姐卸掉了平日裏高冷女神的模樣，接過隊友遞來的紙巾，小心翼翼地擦拭眼淚。
那就是真正的歌手嗎？
裴姐看著舞台上李知恩那道閃閃發光的倩影，雙肩顫抖，淚水仍然止不住地傾斜。
金正赫也一樣，他在瘋狂鼓掌。他的表情不需要去仔細分析解讀，顯而易見就能看明白，那是驕傲、是感動、還有對李知恩的一種感激。
因為痛苦和喪氣長期存在，他一直以為人生就是在無盡的黑暗裏找到絲絲縷縷的光亮。但人總要給自己一些努力活下去的理由，李知恩幫他找到了：
珍惜每一次來之不易的快樂。
這場李知恩親自策劃的舞台，在她花費了不少心血之下，完全足以一戰封神，成為曆代MMA裏，最經典、最震撼的舞台。
兩首歌唱完，李知恩強忍著心裏的感動，把眼淚含在眼眶裏。
紅著眼，捂著胸口，向所有觀眾深深鞠躬。
然後雙手提住裙擺，走到升降台上，回到了後台。
看過李知恩的表演後，金正赫完全沒有心情再繼續看MMA接下來的頒獎典禮，踉踉蹌蹌地往後台走去。
………
“IUxi，恭喜你。”
金正赫站在知恩身後，主動幫她提其婚紗裙擺，同時柔聲祝賀道。
MMA的舞台表演快進行到尾聲，表演完畢的歌手和藝人們都回到了現場，繼續觀看典禮，後台隻有些許稀稀拉拉的後勤人員。
知恩莞爾一笑。
“謝謝。”
鄭韓特很自覺地把整個待機室都留給情侶兩人，並親自站在走廊外替兩人把風口。可一會，鄭韓特就嫌無聊，跑到信號好的地方去跟自己女朋友打視頻電話去了。
偌大的空間，隻剩下兩人。
金正赫通紅著眼，久久沒有說話。
眼前的她，太不真實了。
“好看嗎？”知恩朱唇輕啟。
金正赫臉龐微熱，咽了咽下口水，不好意思地點點頭。
知恩站在梳妝鏡前，認真地打量著自己，嘴角上揚，有一抹若有若無的微笑。
“檸檬精，過來。”
“噢噢。”
她撩開了自己的長發，露出雪白的後頸，略顯柔美。
“幫我解一下拉鏈，我夠不著。”
金正赫木然，他還沒有看夠。
“要換衣服了嗎？”
“對呀，一會還要回去看表演呢。”
知恩透過鏡子直視金正赫的雙眼，她飽含秋水的眸子似要勾走他的三魂六魄。她一本正經說話的樣子，撩的金正赫差點腿軟倒在地上。
“咳咳咳，”金正赫砸吧了下嘴巴以此緩解尷尬，然後上手幫她拉開後背的拉鏈。
今晚夜色尤其動人。
………
正當兩人在享受難得的二人世界時，某彈全體隊員也剛好上台領獎。
或許是因為胖彈得的獎太多了，又或者是因為剛才看過李知恩的舞台後心亂了，田柾國的心情好像並沒有多少激動。
“呀！別愣著啊！”一邊的金泰亨碰了一下他，小聲提醒他。
田柾國聽後，立馬露出一副標誌性的微笑，而他的腦海裏，還回蕩著李知恩在舞台上輕吟淺唱的樣子。
短短一晚上的時間，他的心情就在驚喜和失落中循環往複。
哪怕你說的很明白，你不可能跟我在一起，我卻還是很喜歡你。
恨你對我的心狠，恨你把我自己的心搞的亂七八糟。可我為什麽就是忍不住想要見你，想看你用心在舞台上表演的樣子，想再和你在練習室裏一起對唱。
明明你就不會愛上我，為什麽你偏偏要用這麽有魅力的方式出現在我的麵前？
田柾國心裏這麽想著，情緒複雜地在心裏做了一段獨白後，身子漸乏，無力地保持著職業微笑。
很快，發言和獲獎感言就結束了。
田柾國失魂落魄地走下了台，心情沮喪。
在大家麵前，他還能忍得住這份心意，他會按照李知恩說的那樣，不會讓任何人知道自己對她的喜歡。但現在好像有什麽快要爆發了，按耐不住的喜歡從胸口處呼之欲出。
他想再見李知恩一麵。
即便這是最後一麵也好……
戀戀不忘，卻得不到回響。
他要去結束這場不會開花結果的單戀……
“泰亨哥，我有點不舒服，去一趟衛生間。”
“誒，早去早回。”
金泰亨和田柾國關係最好，他都知道田柾國心裏到底在想什麽，隻是默默地點頭。
感情這種事啊，如果隻是一廂情願的話，還不如早些了斷比較好。
田柾國沉重的腳步和心律齊平，周圍的事物和人好像也沒有那麽重要了。
MMA為了防止藝人們走錯待機室而鬧出笑話，後台的每一扇門都貼上了藝人的名字。一般來說出道時間越長的歌手，他們的待機室就會越靠近舞台。
走過一段狹長的走廊後，田柾國來到了IU的待機室門前。
他躊躇了很久，伸出去握住門把手的手又縮了回來，手心冒汗。
忽然，門裏傳來男女嬉笑打鬧的聲音。
田柾國猛然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張，原地愣住。
“你難道真的不想娶我嗎？”
“那倒不是，我現在唯一的念頭就是想吻你。”
“檸檬精你變了，是不是不愛我了？”
隨後屋裏沒了聲，幾分鍾後，門內男人的聲音變得輕浮了起來。
“現在呢……你還覺得我變了嗎？”
“你真的好討厭，還不放開我！”
“喜歡嗎？舒服嗎？”
“呀！檸檬精！閉嘴！閉嘴！安靜！”
田柾國聽到剛才如此露骨的對話，心如死灰。他暗自傷神，轉過背了，不知所措。
待機室裏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
“我們出去看表演吧。”
田柾國嚇得渾身一抖，脊背僵硬，墊著腳尖飛快地溜到幾米開外的死角藏起來。
“吱呀~”
門開了。
李知恩已經換下了婚紗，穿回了黑色小西裝。田柾國正欲傻笑時，金正赫的身影也隨之出現，表情一下子就凝固了起來。
“你站那麽遠幹嘛？過來。”
金正赫高了李知恩一個頭，他走在她的身後，大手愛不釋手地把玩她的長發。
“小恩你的頭發好香、好好看。”
“豬！這是假發！還不過來牽著我！”
“我怕有人看到嘛………”雖然金正赫嘴上這麽說著，可還是並肩來到知恩身側，挽住了她的手臂。
…………
田柾國不願意再聽下去，當他看到舞台上的李知恩和現實中的她的巨大反差後，他忽然恍然大悟。
自己喜歡的不過是他肉眼看到的IU，事實上他根本就沒明白自己到底愛的是什麽。
他說他愛她，愛的恐怕是IU作為藝人時的光環，愛的是那個執著於得到她的自己。
李知恩並沒有虧欠過他什麽。
到最後，丟人的人還是他田柾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