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曖昧
“道理我明白，可我就是放不下。”
金正赫和李知恩在處理男女關係上還是太不成熟了，兩人一方麵想要發展事業，一方麵還想好好戀愛結婚。
這世界上沒那麽好的事。
成年人不做選擇題，成年人隻做應用題，簡而言之，也就是說什麽都想要。但不是每一個人都可以找到一個讓大家都滿意的方案來解決問題。
金正赫不知道，李知恩也不知道該怎麽辦，於是就這樣一直回避。
兩個人要是再這麽拖下去，遲早會崩裂分手。
戀愛開始時，總是分分鍾都妙不可言。
但後來，就不是了。
這跟當初李知恩和張基河談戀愛時的情況不一樣。張基河隻是個小人物，就算後來她鼓起勇氣公布戀情後，她也沒有受到多少毀滅性的損失。但現在戀情的男主角變成了金正赫，其中牽扯的利益關係就太大了。
要怪，就隻能怪他投錯胎了吧。
“小子，說的不好聽點，你要是不走，你哥哥還是會暗地裏找茬的。你這個新公司的法人和代表雖說是吳海皓，但你覺得你能瞞過你哥哥多久？你爸爸金凡秀隻是讓人輕鬆一查就知道你才是那個隱藏在背後的主管人，更何況你哥哥呢？”
“隻有你離開這裏，才能減少你給金正勳施加的威脅，他才有可能放鬆警惕。”
金正赫很煩躁，大指拇掐著自己的食指指肚，太陽穴疼的他快暈過去。
“你以前可不是個意氣用事、隻糾纏於兒女情長的孩子啊！”張元燾平時話不多，此刻卻反反複複跟金正赫分析利弊，看的出來他確實是很關心金正赫。
“再給我些時日吧……”
“Fu*k！你們在說些什麽啊！”摩根一頭霧水地看兩人對話，氣急敗壞地一邊敲桌子一邊向張元燾喊道：“說完沒啊！你說好了今天請我吃中國料理的，還在這裏瞎扯什麽啊！我都餓了！”
“行行行，死禿驢。”張元燾馬上就轉換成輕鬆的語調，不再跟金正赫多說，抄起椅子後背的厚衣服就摟著摩根大步離開。
“什麽時候這兩人關係變得這麽好了？”金正赫無語，感歎了一句，又陷入到沉思當中去。
說實話，自己的想法確實很曖昧很搖擺不定。
連外人都看得明白，他也是時候該理清楚思緒了，不然很有可能他會親手斷送掉這份來之不易的感情。
金正赫沒有和張元燾他們一起去聚餐，而是早早地來到KaKao M公司樓下等李知恩下班。盡管兩人的關係還在僵持，但金正赫不能孩子氣那樣把情緒都發泄出來，甩臉色這種事他可幹不出來。
都是很平靜的日常。
李知恩坐上了副駕駛，一言不發，此刻車內寂靜地隻剩下兩個人的呼吸。
昨晚睡了一覺後，她的悶氣就消了一半，並沒有那麽生氣了，隻是她在等金正赫先開口，等他給一個台階下。
她就是死要麵子，默認自己先開口的話，就是在先承認錯誤，就是認輸敗北的那一方。
李知恩靠在玻璃窗上，眼神偷瞄金正赫。
可金正赫卻認真地握住方向盤開車，似乎並沒有什麽反應。她已經用力地去觀察他眉眼的微表情，卻連一點情緒波動都沒有捕捉到。
金正赫有心事，他還在想該如何跟李知恩開口。每當想好的話湧在嘴邊時，卻無論怎麽樣都發不出聲音，隻好硬生生咽了下去，最終憋了一肚子對自己的怨氣。
他提前了一個小時到停車場來等李知恩，就是想給自己留出個完全靜謐的私人空間來想事情，然而並沒有想到什麽實質性的解決方法。
漫長的等待，遙遙無期，煎熬又折磨。
金正赫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徐徐開口。
“權文律下個月結婚了。”
很奇怪，無論工作還是戀愛，平時他都非常能說，此刻卻變得支支吾吾扭扭捏捏了起來。
行駛到漢江大橋時，前麵堵車了，眼前全是明晃晃的各色車燈。
車身停住，好像空氣和時間也停止不動、迅速凝固住了。
李知恩腦袋輕輕碰了下玻璃窗，眼神看著前麵那輛車的尾燈發愣。同樣的時間，同樣的地點，好像又回到了昨天，好像還是在原地踏步，好像昨天發生的一切都沒有翻篇。
她垂下來的頭發擋住了她再一次黑沉下去的臉。
不為什麽，她現在想哭。
金正赫潤了潤嘴唇，艱難地講出一句話來：“你有時間陪我去結婚典禮嗎？”
“什麽時候？”
“大約是你開完巡演後，去嗎？”
“哦。”
又，又無話可說。
金正赫受不了這樣尷尬窒息的氛圍了，他猶豫了很久，終於下定決心，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開口道：“你有沒有打算去海外發展？米國和霓虹國怎麽樣？”
人被逼急了，效率就會變高。這是他剛剛想出的兩全其美的方法，他希望帶李知恩一起離開。
嗬。
套路。
李知恩在心裏冷笑，她不傻，她能懂金正赫什麽意思。她手掌墊在下巴，思忖良久，沒有立刻回答金正赫。
她在半島的確很火，國民歌手的地位也很牢固，可那些僅僅局限於歌謠界。在半島娛樂圈的鄙視鏈裏，她還是一個單純的歌手，不上不下的高度，而且剛好才在電視圈站穩了腳，離金字塔端的忠武路電影演員還差的很遠。
在演員這條路上有了個良好的開端，雖然成就還不高，但她認真努力、刻苦鑽研演技，一些老戲骨也對她讚賞有加，讓她拋棄在半島打拚下來的資源和事業她真的做不到。
她馬上就要二十五歲了，比以前成熟得多了。這些年她的親朋好友和社交圈子都在首爾，她生在這裏，工作也在這裏，早就習慣了這裏繁華和潮流。
盡管她早年在霓虹出過道，有一定的海外生活經驗，但讓她拋棄熟悉的環境，跟金正赫去一個生活習慣和文化價值觀完全不同的異國他鄉工作，她會非常不適應，所以她舍不得離開。
“oppa，你還記得wirls嗎？你想讓我步她們的後塵嗎？”
金正赫怎能不知道？當年一首Nobody風靡全球，大街小巷放的全是這首歌，她們是那個時代當之無愧的頂流。而之後被譽為南韓女團大山少女時代那時還掙紮在黑海裏，一蹶不振。
可惜的是JYP社長大猩猩做出了錯誤的決定，讓wirls遠征米國，沒想到受挫後回半島時，才發現她們已經徹底失去了在半島的根基。
簡而言之，就是糊了，糊的莫名其妙稀裏糊塗的。
李知恩這時提起她們，大概就是在變相拒絕金正赫吧。
他大概明白她什麽意思了。
她很平靜，客氣說道：“小赫哥哥，我們別猜謎語了，有什麽話就之直說吧。我真的很累了。”
金正赫滾動了下喉嚨，仍然雙眼盯著前方，他不敢直視李知恩。
“你願意嫁給我嗎？”
他慌了，他怕自己錯過她。情急之下，脫口而出這荒誕不實際的話，而這卻是他唯一能想到留住李知恩的辦法。
如果放在幾年前，李知恩會毫不猶豫地跟金正赫走。而這些年的成長，讓她變得理智成熟了起來。她想要追求事業和愛情雙豐收。既要純真浪漫的愛情，也要在演藝圈取得卓越的成績，愛情隻是自己生活的一個重要方麵，而不是生活全部。
縱然她會猶豫，縱然在割舍這份感情時她會非常痛苦，但她仍然會果斷選擇做所有人的IU而不是金正赫一個人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