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她是一道光

  2011 寒冬小雪

  漢江大橋

  “呀！車洙秀！我們不是談了三個月，我們在一起三年啊！”金正赫緊緊拉住要離開的車洙秀，手纂的讓她生疼。


  “我們不合適，”她回身冷漠地盯著金正赫的眼睛，不顧往昔的情麵，“該結束了，拜托你體麵一點，像個大人，好嗎？”


  金正赫本以為他們會和從前一樣，在他提出分手後，車洙秀還能一直等他回來，但這次，好像真的不行了。


  “漢江大橋，這裏是我們開始的地方，也是結束的地方，”車洙秀甩開他的手轉身離開，“此後，我們再也不見。”


  金正赫看著她漸漸走遠，他慘白的臉色使得突起的青筋更加分明，硬生生將淚水憋在眼眶裏，一個人喃喃：“原來你分手也要講究儀式，嗬嗬。”


  分手第二天，金正赫就回米國讀書去了。最開始的生活和往常一樣，每天上課、學習、玩吉他，可隨著時間流逝，他開始不適應了。從前打開手機就會看到車洙秀給他發的消息，現在Kakao Talk的消息界麵再也沒有頂置聊天框，沒有人為倒時差大晚上和他打視頻電話，沒有人會隨時隨地給他分享每一天所遇到的瑣碎和有趣的事情，沒有人…………


  經曆了從高考到大學，他已經習慣了車洙秀，以至於誤認為她本就屬於自己，覺得她像空氣一般平常，金正赫以為她無關緊要，所以說了分手，離開後他才漸漸明白，原來沒有空氣是會窒息，其實車洙秀早就是他的生活。當他開始回頭去看，一切都晚了，那個女人不是他的了，更沒有資格厚著臉皮去挽留。


  他錯了，可惜沒用。


  就像失去了一個無關緊要不影響生存的器官，就像有一塊小石子鑽進了鞋子裏又沒辦法取出來的難受，就像他現在再也無法打電話跟她說一句我想你。金正赫意識到，他曾經對他們兩的人生規劃，如同泡沫一樣被無情地打破，他找不到自己生存的意義，不知道該做什麽來把日子過下去，不再和朋友一起彈吉他，忽然間對世界失去了興趣。後來，他經常在夢裏看到她，夢見他們和好，然後結婚生子，很幸福的過完一生。於是金正赫開始整夜整夜地買醉，和不同的女人調情，用酒精刺激來衝淡對車洙秀的癮。


  就這樣一直渾渾噩噩了半年，直到那天，金正赫回到H國和朋友在三成洞遊蕩時，被一陣吉他彈奏聲吸引。憑著他的身高，透過人群，毫不費力地看見一個女孩，臉上還有未褪去的稚氣，安靜的地坐在台階上，很用力深情地一邊彈吉他一邊演唱著，想要得到人們的認可。


  “唱歌的女生是誰？看起來很像藝人。”


  “哎一古，正赫你在國外呆久了，消息閉塞啊！H國誰會不認識她啊，這可是國民妹妹IU啊。”


  IU的聲音很有特色，幹淨清澈，能讓聽者的耳朵淨化，那一瞬間穿透了金正赫，一點一點地把他破碎的心修補起來。回家後，他便下載了所有IU的歌，不厭其煩地一遍一遍聽，湊巧剛IU發了新專。她不是隨波逐流唱口水歌，而是他一直喜歡的爵士樂。從那時起，金正赫重拾吉他，重新開始正常生活，習慣一個人做事，一個人去吃飯。噢還有，給自己賦予了一個新角色——國民妹妹李知恩的粉絲。


  李知恩是一道光，在他墜入黑暗，眼前一片瘴氣，快要窒息的時候，是她無意地拉了他一把，給了金正赫爬上去的最後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