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我打死你
第89章 我打死你
唐躍輝說出這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是一種很奇怪的樣子,唐果果不確定,自己是否在父親臉上看到了某種憤怒。
她皺了皺眉頭,看著唐躍輝,「爸,你什麼意思?」
「哼,」唐躍輝冷哼,卻很快轉了方向,「你找我出來,想要說什麼?求我?」
唐果果冷冷的看著唐躍輝,那個小時候,一回家就抱住她轉圈圈的帥氣挺拔的爸爸,那個每次都背著媽媽偷偷給她買零食的有愛的爸爸,那個在她哭泣的時候,抱著她安慰她,說天塌下來有他的爸爸……
那個只停留在記憶中的最美好的爸爸,和以前這個滿臉刻薄戾氣的老男人,他們根本就不是一個人屋。
時間會改變一切,可是為什麼連人的心都改變了呢?
唐果果紅著眼睛,看著已經變了的父親。
「網上那些新聞,黑料,忘我身上潑的那些髒水,都是你找人做的嗎?」
「是我,又怎麼樣?是不是看了之後,後悔了?想要讓我放過你?」
「為什麼?」
唐躍輝像是聽到什麼了什麼笑話一樣,看傻瓜一樣的看著唐果果,「閨女啊,我以前覺得你挺聰明的,怎麼這是生孩子生的嗎?傻了?我能為了什麼?你知道的。」
「錢?」
「呵呵……錢可是個好東西,」
「當初,你的那個小貿易公司做不下去了,所以為了錢,你就要把我賣給一個老頭子。為了錢,你把媽媽的遺物賣給了我,為了錢,你現在還要毀了我這個女兒。我想問你一聲,爸,你還當我是你的女兒嗎?你就沒有一點內疚嗎?」
唐果果眼中已盛滿淚水,模糊間,她根本就看不清唐躍輝的表情,有沒有一點內疚,有沒有一點感情?
「內疚?」
唐躍輝嗤笑了下,「你身為女兒,難道不內疚?你過的什麼生活?我這個當爹的過的什麼生活?就讓你給我一丁點錢,你看你自私的,你是個不孝的,我難道還對你仁慈?」
唐果果嘶啞開口,「那些錢,不是我的。」
「那也是你男人的。你給他生了兩個孩子,他還一點都不給你?」
「又是那我來換錢?那我的兩個孩子來換錢?你乾脆把我和孩子賣給薄遠了。」
「賣了又怎麼樣?養你這麼大,將來嫁出去,跟賣了一樣的。」唐躍輝嘴硬的說,「再說了,薄遠那麼有錢,還差你那麼點?」
「說來說去,你就是想要錢。為了錢,你可以賣了女兒,還有你什麼不能做的?」唐果果已經控制不住情緒,痛恨著這個父親,痛恨著,為什麼她會有這樣一個父親。
「你這話說的,要是你當初給我錢,我不就不那麼做了?這次找我出來,是不是想通了?只要你給我兩千萬,我立刻將那些信息撤了,將來一點都不打擾你,怎麼樣?」
唐果果震驚的看著父親,「兩千萬?」
「兩千萬,嫌多?我可都打聽了,薄遠的身家,幾十億都不止,我要兩千萬,已經是少的不能再少了。」
「我沒有,薄遠也不可能給。」唐果果抹去眼淚,完全沒有任何妥協,異常的冰冷,「贍養義務我會盡到,該給的養老錢我也會給。其他的,都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你不要妄想了。」
唐躍輝一聽,立刻激動著,罵罵咧咧,更是抬手就要打唐果果,「你個臭丫頭,你跟你媽一樣,是個養不熟的,我打死你我——」
「啪!」
清脆的巴掌聲,唐果果不閃不避,眼睜睜的看著唐躍輝,真的就打了下來。
瞬間,白嫩的小臉兒上,手印紅痕明顯,臉頰紅腫了。
打完,唐躍輝對上唐果果的眼睛,自己微微怔愣了下,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眼中一閃而逝的慌張,卻又迅速硬氣著。
「你看什麼?我當爹的,還不能打自己的女兒嗎?」
「你能。」唐果果挺立立的站在那裡,面無表情,透亮的眼睛,直視著自己。
唐躍輝彷彿又見到了多少年前的顧容,他喝醉酒第一次打了她的時候,她就是這幅樣子,冷冷的,沒有任何錶情,卻將他的醜惡映入眼底。
這個女兒,像極了顧容,他不由得
心裡一虛,猝然的轉身,他知道自己,都不敢對上那雙眼睛。
「哼,不給我錢,你就等著身敗名裂吧。日後被薄遠甩了,可別說我這個當爸爸的沒提前提醒你。你好自為之吧。」
唐躍輝迅速的離開墓地,甚至都沒有再看一眼妻子。
唐果果則站在原地,轉回頭,看著母親的照片,慘淡的笑了笑,「媽媽,幸好你已經不在了。不然,你若是還活著,會更難過的吧?」
……
薄遠晚上回來,上樓換了衣服,都沒有見到唐果果。
最近唐果果可是愛上做賢妻良母,每每都愛在門口迎接他,笑的開心的接過他的外套,然後挽著他的胳膊,嬌嬌的聲音,說這些小事情,或者炫耀自己今天做了什麼好吃的。
可今天,她連影子都沒有出現,孩子更是在保姆懷中呢。
「先生,太太有點不舒服。說先睡下了,」
「怎麼回事兒?」
楊姐搖頭,「太太今天出門了,說是去看母親。回來之後,就回了房間,說是在外面吹了風,頭有點疼,去睡一會兒。」
薄遠略有所思,去了唐果果房間,推開房門,裡面昏暗的,只隱約見到床上被子隆起的身影。
微適應黑暗,薄遠踱步走到床邊,唐果果背對著他,看不清表情。
可她並不均勻的呼吸,還是出賣了她。
薄遠伸出手,手指溫涼的觸碰到唐果果的臉頰,感覺到她明顯的僵硬。
「不是睡了嗎?」
他的手指,還在沿著她的臉頰,滑到了眼睛上,觸碰的眼皮微顫。
薄遠坐在床邊,長腿一疊,手臂支在唐果果的身前,俯身,灼熱的氣息,熨燙著她的頰邊,男人的氣息,沖入唐果果的呼吸間。
「不說話?」
唐果果這才不得已應了聲,「恩。」
可就這麼個一聲,薄遠也立刻察覺到了異樣。
「哭了?」他的嘴唇,若有似無的觸碰著她的額角,「為什麼?」
唐果果沉默著,並不想說,而薄遠也很有耐心,就等著她開口。
幾分鐘后,床頭的燈忽然被打開,唐果果一時不能適應的眯了眯眼睛,同時,人已經被薄遠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