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可能真要有個后爹了
曾恪覺得自己的話其實是有些過分的,但現實就是如此,這個世界本來就不公平,有人生來就受窮,有人則是含著金鑰匙出生,有人勤勤懇懇的努力了十幾年,還是打替補的命,而有些球員,一出道就是巔峰,別人是拍馬難及。
所以,曾恪自認為自己說的這番話還是挺有道理的,該努力的時候就努力,當努力也無法達到既定目標的時候,那就趕緊撤了吧,別浪費時間浪費生命了。
曾恪的神轉折讓現場眾人好一陣瞠目結舌,不過仔細想想,MD,好像還挺有道理的啊,我可不就是一個窮diao絲嘛,再怎麼努力,去除了窮字,可不還是一個diao絲嘛……
「胡說八道!」
「一派胡言!」
「果然是一個黃口小兒,就會說一些霍亂人心的胡話!」
評委席上的中老年們憤憤不平。
張兄倒是眼睛一亮,這話說得深得我心啊,沒辦法,哥就是這麼優秀,誰讓哥生下來就是一個富二代呢……
看台上有腦殘粉已經在叫喊了。
「曾哥說得好,這就是現實啊!」
「曾哥真性情!」
「沒錯,國內的這些老爺球員,可不就是一群沒天賦的傢伙嗎?更可氣的是,這群傢伙還不努力……簡直辣雞!」
李書同在台下聽的是連連捂住臉頰,別人聽不出來,他還能不知道呢,曾恪這是拐著彎的誇自己呢:我就是這麼一個優秀的天賦型選手……
李書同生怕曾恪再說出什麼勁爆的言論,乾脆「蹬蹬蹬~」的跑上了台,一把將還想繼續提問的戲精主持人給擠到一邊,奪過他的話筒,說道:「好了,感謝曾哥給我們分享的他的……額,經驗!現在,頒獎典禮正式開始!」
說著,也不等曾恪有所反應,就宣布頒獎開始。
曾恪自無不可,之前可沒說過會在頒獎儀式上要發言的,這莫名其妙多加了不少戲,他也覺得有些麻煩,現在直接進入正題,再好不過了。
有禮儀小姐端著一個用紅布包底的托盤走上來,盤子里是銀光閃閃的獎牌。這是亞軍所得的獎牌,NC聯隊的球員挨個從頒獎台上走過。
曾恪學著電視上上的樣子,面露微笑,接過獎牌,然後戴在亞軍球員的脖子上,完事了還煞有其事的拍拍對方的肩膀,一副「我是前輩,我很看好你」的模樣。
當然,這種裝出來的「肅穆」自然是綳不了太久,沒辦法,NC聯隊的球員和曾恪熟得不能再熟了,曾恪這故作出來的正經模樣,每一個上台的球員都是笑得前仰後合,這樣一來,曾恪的「威嚴」自然就沒了。
「曾哥,說好一起猥瑣發育的,你卻跑去當頒獎嘉賓了,這友誼的小船我看怕是要翻了!」
「曾哥,別擺出這樣一副很正經的樣子,難道沒有人告訴你,你正經起來的時候,一點兒都不正經嗎?」
「曾哥,完事了別走啊,咱們外面擼串去!」
「曾哥,我們輸掉了冠軍,你就不給點安慰嗎?我要親親,要抱抱,要舉高高!」
夥伴們的調侃,曾恪恨的是咬牙切齒,喂喂喂,我好歹是一個名人,還是頒獎嘉賓,你們這群傢伙,不該點頭哈腰,滿臉崇拜的看著我,接受我的鼓勵嗎?
吐槽歸吐槽,曾恪心裡卻是很開心,給自己的夥伴頒獎還真是一個前所未有的新奇體驗,他也為母隊取得這樣的好成績而高興,儘管沒有拿到冠軍,但能走進決賽,也證明了大傢伙真的很努力。
有時候,過程比結果更重要,不是么。
相互之間打趣著,曾恪和每一個領獎的夥伴們都是談笑兩句,然後緊緊擁抱。
輪到甄北碧的時候,甄北碧將脖子上掛著的獎牌握在手裡,說道:「我也不知道怎麼的,剛才在比賽里被攻破球門,心裡很難過。或許,我心裡還是想要踢球的吧。曾哥,你說我現在努力還來得及嗎?」
望著好友殷殷期盼的目光,曾恪想了想,肯定的點頭:「來不及。」
「……」
甄北碧掩面哀怨敗退。
NC聯隊領獎之後,就輪到冠軍隊伍CD燕京啤酒隊。
雖然是冠軍,不過他們和曾恪可沒什麼私交,曾恪公事公辦的將金色的獎牌掛在他們的脖子上,連拍肩膀鼓勵的動作都懶得做,這讓燕京隊的球員頗為失望,也頗為羨慕,卻又無可奈何,誰讓曾恪是從NC聯隊出來的呢,親疏有別。
當然,曾恪情商再低,也不會將有可能成為自己粉絲的人往外推,不為別的,為了聲望點就不能這麼做,有球員露出想要簽名的意思,曾恪就告訴他,等頒獎完畢之後會送給他。
將獎牌全部發到冠亞軍球員的手上,曾恪就將舞台留給了他們,他的任務已經完成,留下幾個簽名,然後就跟著李書同閃人了——不閃人不行,現場氣氛火爆,估計已經有聞訊趕來的記者準備圍堵自己了,曾恪不想被糾纏住的話,只能偷摸著先溜了。
……
龍泉驛足球場依然是喧鬧不止,冠亞軍們正在進行著他們的慶祝,曾恪卻已經是站在了球場外面的街道邊,李書同去停車場開車,順道去接李淑芬和張大牛,曾恪在路邊找了個石凳,坐著等候。
一輛很騷包的紅色法拉利跑車突兀的停了下來,車窗拉開,一張年青的臉龐帶著笑容沖著曾恪揮手道:「嗨,曾哥。」
「……」
曾恪抬頭看去,頓時面色古怪,眼前車裡坐著的青年,可不就是之前評委席坐在他右手邊的那位話嘮的張兄嗎?
「張兄你也準備走了嗎?」
曾恪輕聲問道。
「是啊,我本來就不想這當什麼勞什子評委,要不是拗不過家裡的老頭子,我……算了,不說這個了。那個,那個……」張兄忽然有點不好意思,嘿笑了一聲,道,「剛才不好意思啊,這吹牛的時候遇到真神了,讓你看笑話了。」
曾恪擺擺手示意不打緊,張兄又道,「對了,曾哥你去哪兒呢,要我送你一程不?」
「不用了,我朋友已經去拿車了,謝謝。」
雖然有過接觸和交流,但畢竟只有一面之緣,更談不上熟,除了知道對方姓張,其它的,跟個陌生人也沒多大區別。這樣的富家子弟,估計以後也不可能有交際,所以沒必要多說什麼。
張兄顯得很是遺憾:「我還說要是順路,咱們在車裡可以再聊聊呢,剛才你在台上說得可真好啊,可不是嘛,這世界本來就不公平,有些人生來就很優秀。」
曾恪心裡吐槽一聲:「看你這得瑟的樣子,如此優秀的人,你說的是自己吧!」
點點頭,看見李書同的車已經出現在街道拐角,曾恪擺擺手,說道:「車來了,我先走了啊。」
「等等。」張兄忽然把手伸出來,遞過來一張名片,「曾哥,我是真的喜歡足球,這點可沒吹牛,也很喜歡你。這個給你,如果以後有機會你來京城的話,遇到什麼麻煩的話,可以打我的電話。」
曾恪笑著點頭,將名片揣入兜中,再度擺擺手,轉身走上已經到了近前的汽車。
「曾哥,你朋友嗎?」
李書同看了一眼如同離弦的箭一般,瞬間就消失在地平線盡頭的紅色跑車,「這車,估計也要四五百萬啊,你這朋友,可真是個有錢人。」
曾恪撇撇嘴:「不是,只是剛才有聊過。好了,走吧,我們先回酒店,休息一下,事情辦完了,後面幾天可以好好在省城放鬆的玩一玩了。」
說著,曾恪低頭看了看從兜中掏出的名片。
「唔,張旦。」
曾恪念叨了一句名片上的名字,對上面印著的各種名頭好不感冒,手一揚,名片飛出了窗外。
本是陌生人,何必要結實呢。
曾恪可不覺得,自己和對方還會再相見。
……
曾恪陪著母親在省城玩了三天,去了幾個知名的景點,好在天公作美,這幾日的天氣還算清爽,倒是沒有讓一行人太過炎熱。
隨即回到小城,曾恪又在家中呆了差不多十天左右的時間,陪伴母親,和夥伴們聚會,要麼就是幫學校拍攝一些視頻,用做於宣傳招生……
時間轉眼就到了七月上旬。
曾恪卻是要和母親分別了。
倒不是曾恪要直接返回德國,而是要先去京城一趟,在賽季結束之後,珍妮弗就幫他談妥了幾個代言合同,剛好其中有一個商家正在致力於中國市場的開發,其在中國的分部就在京城,雙方早就約好,在七月份的時候,曾恪會去京城與其接觸,然後拍攝代言廣告。
在臨行前的幾天,曾恪又談起了那個話題,詢問母親是否有去德國的意向。
結果不出預料,李淑芬的態度依舊是拒絕。
這讓曾恪感嘆,看來自己是真的有可能有個后爸了。說不定下一次回來,張大牛和母親的好事就成了。
對於這一點,曾恪心情有些複雜,但要說抗拒,還真沒有。父親走得早,這些年母親一個人含辛茹苦的把自己拉扯大,已經吃了不少苦頭了,現在自己還算是有些出息了,日子也有了奔頭,母親也是時候該享享福了,有權利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和生活。
甚至,曾恪覺得,無論怎麼樣,只要母親開心快樂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