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憋屈
「看什麼看？笑你媽賣批笑！沒見過守門的啊？！」
「看門的？」
「你才是看門狗！你們全家都是看門狗！」
幾人陰陰的笑容還掛在臉上，曾恪當即就是一陣破口大罵。
對這幾個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的傢伙，曾恪本就沒什麼好感，如果不是張大牛此前交待了，最近不要惹事，加上昨天才整了對方一把，心裡有那麼一點兒不好意思，否則在食堂的時候，曾恪就要好好的教對方一番做人的道理。
這會兒，再一次被大牛教練拒絕，曾恪正在是鬱悶的頭上，再一看對方牛皮哄哄的傲嬌摸樣，曾恪當下就發飆了，幾乎就指著對方的鼻子罵了起來。
他這個人有一說一，有二說二，誰讓他不爽了，他保管會立馬讓對方更加不爽，你以為混世魔王是叫著白玩的啊？
曾恪跟個小混混似的撒潑叫罵，頓時就讓小白臉臉上掛不住了，他身後的幾名隊友更是眼睛都快冒出火來。
「你……」
王立超指著曾恪，臉色難看。
「你什麼你？指什麼指？媽賣批哦，老子心情不爽著呢，你特么的別招惹我，不然，別以為這會兒有這麼多教練看著，我就不敢揍你！信不信分分鐘把你們打成豬頭，連你媽都認不出來！」
「我……」
「我什麼我？你是想說你人多？MD，這裡都是我的人，你要不要試試？MDP，辣雞！」
「混……」
「混什麼混？是不是很氣？是不是很想打我？那就對了，小白臉，燃燒你的小宇宙吧，快點生氣，快點來打我，老子的屌都立起來了，快點快點，就等著你來找刺激呢！」
一連幾次想要說話，都被打斷，王立超都覺得自己快要瘋了，他真是恨不得立即把眼前這個小潑皮的嘴都給撕爛，可好歹還沒有失去理智，訓練場外可是有不少教練都看著呢，他們的李指導也在那裡，可不敢聚眾鬧事。
當然，最重要的一點，則是曾恪「無法無天」的舉動，王立超看了看曾恪身後的球門，幾個足球學校的小球員正對著他們嘿嘿冷笑呢——這特么真要是動手了，得，估計只能是自討沒趣，沒辦法，別人的地盤，別的沒有，就是人多。一人給他一腳，都能把他踹成重度傷殘。
「算你狠！希望等會兒你手上的技術比嘴上的功夫更加厲害！咱們走著瞧，哼！」
無奈之下，王立超只能是放了一句狠話，黑著臉，和他的幾名同樣羞惱不已的隊友，轉身準備拋開。
「手上的技術？嘴巴上的功夫？卧槽，這群傢伙還真是有夠污的！」
思想極其不純潔的曾恪顯然聯想到了什麼少兒不宜的地方，暗地裡啐了一口，沖著幾人的背影叫囂道：「MDP，說你們是辣雞，果然是辣雞！跑得比誰都快！哼！」
王立超等人腳步一滯，卻是沒有回頭，一溜煙跑遠了，估計再留在這裡，說不定真要被曾恪的這張嘴給氣得發瘋。
發泄了一通之後，鬱悶的心情果然得到了不小的緩解，轉過身，甄北碧和王鑫幾個人正在門後面沖著他擠眉弄眼，挑著大拇指。
「曾哥牛逼！曾哥威武霸氣！」
「哈，我也看那群傢伙不順眼，還是曾哥厲害，嚇得他們都不敢回頭了！」
「還真挺遺憾的，要是他們忍不住動手了，那該多好啊，這樣就有理由將他們打得生活不能自理了，這一次的試訓名額爭奪，咱們也就不戰而勝了！」
一群人嘰嘰喳喳的說個沒完，曾恪懶得搭理這群沒義氣的傢伙，狠狠瞪了一眼，趕蒼蠅一般的揮手：「滾，都給我滾得遠遠的！看著你們就心煩！」
……
遠處，張大山和一眾校領導已經在訓練場外的看台邊坐了下來。
「他們這是聚在一起做什麼呢？」
李指導看著王立超等人站在對方的球門前，跟一個戴著手套的大男孩交談著什麼，心裡頓時有些犯嘀咕，「昨天才來這裡，難不成這麼快就交上新朋友了？真是……有什麼好接觸的，完全都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這些小學校培養出來的業餘球員，根本就沒有值得結交的價值！」
坐在他身邊的張大山卻依舊是掛著淡淡的笑容，指著遠處說道：「看來還是年輕人有共同語言啊，瞧，你看他們相處得多好，年輕人就該這樣，多相處，多交流，這樣才能共同學習，共同進步嘛！」
「李指導，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見張大山的眼睛望過來，李指導點頭笑道，「張校長說的在理。」
心裡卻是道：「在理……個屁！就你們學校教出來的辣雞學員，跟你們待一起久了，別說是學習和進步了，我都怕把我的球員給待傻了！」
「對了，你指導，你是專業的足球教練了，帶隊經驗豐富，以你的眼光，看看，我的學生們怎麼樣？是不是很不錯，朝氣蓬勃？」
張大山看到遠處的曾恪正揮手趕人，幾個學生卻是嬉笑著就坐在球門後面，繼續鬼叫著加油助威，落入張大山眼裡，可不就是朝氣蓬勃的樣子么？
「是……是很不……不錯。」
李指導頗為明顯口不對心的回應，張大山卻是不在意，微微一笑，對著遠處點了點頭：「先看看孩子們的表現吧。」
……
因為只是一場不大正規的友誼賽，所以除了規則和正規比賽一樣以外，其它的是能簡則簡，場地是半個足球場，參賽人數是十人，雙方各佔五個，換人名額則是不限——這一點對足球學校一方倒是有利不少，因為大力隊總共就只有五個人，就算髮生點什麼意外，想要換人也做不到，無人可換。
當然，基本上也不會有什麼大的意外發生，足球學校里有專門的醫療小隊，可以隨時應對緊急情況，而且，畢竟是一場沒什麼強度的友誼賽，自然也減低了意外發生的概率。
張大牛則是充當起比賽的臨時裁判。
在張大牛的認知里，雖然對方是從職業俱樂部的梯隊成員，論其專業性和比賽經驗，肯定是比自己一方要更強，但應該強得也有限，畢竟都是年輕小球員，技術都還沒有完全定型，就算有優勢，但也應該不會是碾壓性的。
但讓張大牛感到難堪的是，比賽僅僅是開始了五分鐘，大力隊就已經三球領先了。
大力隊的戰術很簡單，確切的說，其實就沒有什麼戰術，除開守門的球員不算，其餘四名球員就是快速的將球打到前場，而後起高球傳入禁區，任由前鋒去爭頂。
很簡單，甚至可以說是沒有絲毫技術含量的套路，但自家球員就是防不住，比賽經驗、傳接配合，大力隊佔據著很明顯的優勢，最關鍵的是，大力隊的這幾名球員，畢竟是年長兩三歲，而且平日里的飲食和訓練計劃都是極其專業的，這使得他們的身體素質相比足球學校的學徒們，更具備碾壓性的優勢。
就是砸砸砸，砸得曾恪鎮守的球門，一次又一次的破碎。
「太欺負人了！」
張大牛心裡止不住的生起一股怒氣，很明顯，這幾個傢伙這樣做就是故意為之的，職業俱樂部可不會培養出這種只會無腦傳中的球員，他們對於技戰術的要求肯定更專業，而這樣做的目的，顯然就是要用這種最簡單的方法，徹底的擊潰對手的信心。
這簡直算得上是羞辱了！
這還真是夠狠的，孩子們年紀還小，心智還未完全發育成熟，這個時候，正是需要樹立信心的階段，可大力隊的這幾個傢伙，就是奔著毀人信心去的，簡直可以說是「陰狠毒辣」了。
張大牛眼睛都快冒火了，但這是在比賽場上，他也說不出什麼來，別人比你強，就算是揍你，你也得站直讓對方揍！
只是這種感覺……真特NND憋氣啊！
丟球越來越多，張大牛實在是忍不住了，連忙叫了暫停，想要用這種方式打斷對方的進攻節奏，順便讓自己的球員休息恢復一下，他可是看得出來，自家球員都快要被打懵了，尤其是兩名打後衛的球員，臉上失魂落魄的，就差沒直接哭出來了。
可以想象，這種碾壓般的「蹂躪」，對小球員們的心裡，究竟帶來了多大的打擊。
「換人！換人！」
張大牛心知這種情況不能繼續下去了，決定要進行換人，可是掃視了一圈，卻沒有球員願意替補出場。上去就是被人羞辱般的凌虐，他們又不傻，哪裡會願意上去！
「唉！」
張大牛心中嘆氣連連，自己的球員都快被打擊得一蹶不振了，這個時候，他哪裡還考慮什麼試訓名額的爭奪，只希望球員們能夠振作，不會因為這一次的打擊，從而失去對足球的信心。
曾恪的表情也很是難看，他倒是沒想到，大力隊的那幾個混球竟然對自己這一方有這樣大的碾壓優勢，一次又一次從身後的球門裡撿球，曾恪都有些麻木了。
當然，更多的，還是心中壓抑不住的怒火。這群傢伙，真的很討厭啊，真想將他們摁在地上痛揍一頓……
可是……他得到的是因扎吉之心，是前鋒的技能，而現在他只能擔當守門員，就算用心，也無力殺敵啊！
真是……憋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