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一笑傾城
「五十年前.……」
鍾情：「.……」
鍾情從來不願意勉強別人，如同別人不能勉強自己一樣，公平交易。
他看著李長庚貌若癲狂的狀態，還真擔心他會自己把自己嚇傻了。
正要開口讓他說別的，反正這也不是今天要來知道的事情。
如同買豬肉送一塊豬頭骨。
他偏偏又開口了。
只能聽吧。
有點小難受！
「50年前，那時候我也跟小哥差不多年紀，呵，年輕真好，恰同學少年、意氣風發，在我前面坐了一位前輩，我也如小哥般……」
李長庚目光變得柔和，嘴角帶了一絲慈祥的暖笑。
鍾情能腦補當時一個意氣殊高潔、指點江山、初生之犢.……
「如小哥般獃滯的坐在那，傻傻的聆聽著故事……」
鍾情：「.……」
尼瑪！
這老頭罵人像唱歌一樣好聽！
你全家都獃滯！
李長庚：「前輩在說故事前，傳授.……嘿，哪裡是傳授，簡直就是強迫，讓我學會了他的修鍊法門……」
鍾情：「.……」
艹！
你當自己是武俠豬腳么！
練成絕世武功是被迫的！
跟漂亮公主嘿嘿嘿是被迫的，當駙馬是被迫的！
一天到晚跟美女成群在一起也是被迫的！
尼瑪！
為什麼不來被迫勞資！
勞資心甘情願被被迫一輩子，不，是三輩子！
勞資能當著天地良心發誓，得到系統是高興的，沒有任何被迫的成分。
隨便翻一下手掌便能祭出雷電。
這逼格！
說不願意的人估計能遭雷劈！
「待我能靈活運用法門的時候，前輩才說出了自己的故事，他是暗夜族的戰士，聯合族中一十八名高手圍攻一個族中叛徒，這本來是一個手到拿來的事情，叛徒也順利的給他們打得奄奄一息。」
「就在任務將要完成的時候，叛徒突然雙眼透出幽幽綠光，祭出了幽冥鬼火，族中一十八名高手沒人能逃過這一場災劫，前輩拚死抵擋，也僅僅能逃離現場……哎.……」
鍾情點點頭，「他死了？」
「啊？」李長庚奇道：「你如何知道？」
鍾情聳聳肩膀，「每套腦癱劇都是那樣的情節，這種高手的結局一般只有兩種，要麼是說到關鍵線索便掛掉，要麼把話說完就掛了，沒有例外的，他們的出場僅僅是為了成就聽他說話的人.……」
李長庚：「.……」
他竟然無言以對！
「咳咳！」良久，李長庚用乾咳來化解了尷尬，繼續道：「我埋葬了前輩，按著他教會的心法修鍊，最後自然也成了暗夜族的人。」
「前輩的離世，我是傷心的，只是他說的幽冥鬼火，我是不以為然，總是認為眼見為實，聽到的未必就是那樣，當然，自己也是不知天高地厚，認為自身修為已經遠遠高於前輩。」
「直到17年前，我親眼目睹了幽冥鬼火，前輩真是高人，用了『浩劫』來形容這天地間最恐怖的法術，我還記得，當時森林裡有魔族、精靈、妖族、鬼族、暗夜.……」
這倒是提起了鍾情的興趣，在他的認知里，以為只有暗夜、魔族，精靈也是近來才發現的，原來還有什麼妖族、鬼族這些傢伙。
「這些人都是自己族中的佼佼者，老朽也勉強能入圍！」李長庚的想當年，令他臉上微微有些漲紅，大有「老夫聊發少年狂」的姿態。
「我們這些人彼此不相讓，言語貌似謙遜，卻無不是意味深長，都是在褒揚自己，貶低其他族群，也難怪，當時誰不是在自己族裡趾高氣揚，直到她出現了.……」
「嗯嗯！」鍾情十分認同的點點頭。
李長庚：「.……」
你特么認同什麼，好像自己當時在現場一樣！
17年前，你連蝌蚪的雷公魚也不是！
李長庚自然不知道，鍾情認同的是他說的「語言貌似謙遜……貶低其他……」
剛才說自己是獃子便是如此，看來李長庚是五十年不變！
「她是一個美麗的女人，她的美不是那種令人神魂顛倒，男人口乾舌燥的那種美，而是……像菩薩，端莊令人敬仰，便是為她而死而奮不顧身的那種，像是一種信仰的美.……」
鍾情：「那你們就為她而死咯！」
「.……」李長庚立刻噎氣，喉嚨如同塞了幾十個蒼蠅，咳不出，吞不下。
可.……
「哎！」他嘆了一口氣，點頭道：「的確如此！」
「她的出現，女人只有讚美而沒有嫉妒，男人直想跪下給她磕頭，她盈盈一笑，我們吸進肚子的氣息沒有一個敢吐出來，即便是自己把自己窒息了，也在所不惜！」
「她甜笑著，能給人無限的溫暖，她輕輕一揮手，優雅得如同佛光普照，大家眼前耀眼生輝，都想撲向那光華。」
「慘叫聲在樹林里縈繞不散，她的光華把趨之若鶩的精靈族男人燒得灰飛煙滅，前赴後繼的鬼族失聲驚叫：『那是什麼？』，她甜笑道：『幽冥鬼火！』」
李長庚「幽冥鬼火」四個字竟然能把鍾情直接帶到了17年前的現場，那感覺是自己的信仰把自己殺了，到死，這個虔誠的信徒還是不相信，他那雙充滿驚疑的雙眼能告知。
當然，鍾情是不能到17年前的情景，他能從李長庚的眼裡看到。
「天下間最厲害的殺人武器，便是美麗的女人！沒有什麼能比她厲害的！」
李長庚對鍾情的這個總結十分認同，他眼裡的驚疑還是沒有褪去，反倒多了幾分幽怨和不忿。
「當時的我自詡在族中勇猛過人，可浩劫來臨，我卻遠遠躲在最後面，使盡了渾身解數，耗盡了畢生修為，終究是死裡逃生……嘿，死裡逃生不過是往臉上貼金罷了！」
「整個森林一片寧靜，各族高手在幽冥鬼火中身體給燒毀了，靈魂給燒沒了，那是一片死寂，除了幽幽的鬼火，她帶著甜笑來到我跟前，眼裡也不知是憐惜還是嘲弄，我到今天還分不清楚！」
「她對著我嫣然一笑，明知道自己的族人都死在她手裡，我卻無恥的有一絲竊喜，是為了她的一笑傾城，她到了森林只說過兩句話。」
「一句是『幽冥鬼火』，另外一句便是『你竟然沒死？好厲害！』，第二句話之後，她便消失無蹤，幽冥鬼火一直燒到地府，直達十八層地獄，百鬼震驚，直到有高人用無上法力將之撲滅，從此也在人間消失，直到那天你的到來，再次把檀香點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