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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二,三家算計百年後,血神子出天地驚

  峨眉劍派封山閉戶之後,尚在世間行走的外門弟子、記名弟子之流,都各自在四方分院之中安身修行,原用來安放道場的山頭已變得空空蕩蕩,除卻山石草木、鳥獸鳴蟲,便再無甚麼旁的了。


  便在這麼一座空山之中,天行宗、大空寺、慈航院三家弟子卻在一寸寸地仔細搜尋著。各家領頭主事的元嬰高人都拿著羅盤、角尺之類的物件,不時停下來皺眉思索一番,乍一看倒像是凡俗間測風水氣脈的野道人。


  靜虛四徒藉助四門劍陣中的秘法觀望了許久,卻見他們也不言語交談,有事要議時只用心神傳念之法溝通,情形詭怪得緊。


  直到夜入三更時,三家門人才聚在了一處,由天行宗一個主事的道人言道:「差不了百年之後,峨眉劍派仍會將道場安於此地,按先前算好的陣個將陣子埋下,而後趕赴另一處。」


  眾人齊齊點了點頭,隨後各自動作起來,俱都祭出一粒豆大的烏黑小球,分了六十四處方位埋下,做完這事,一眾人等便又施展法術隱起了身形,一股腦地往北去了。


  見此,靜虛四徒便收了秘法,將元嬰重又脫離四門劍陣,回歸了肉身之中。


  「那三家是在為百年之後的事算計。」陳自聖當先睜開眼來出言道。


  「唔」何自魔呼了口氣出來,「如此看來,他們對毀去天下元神高人一事已是很有把握了,否則也不會在大事未成之前便分心做下這般手腳。」


  薛自怪搖了搖頭,「可惜咱們都未成就元神,否則等那三家成事之後,本門便能摘下桃子,一躍成為仙流中數一數二的大派。」


  「有師叔在。」燕自仙沉聲說道:「本門日後如何,還要看師叔決斷,等他出關,今日事要稟報上去。」


  「那是自然。」余者齊同點頭應道。


  雖是窺見了天行宗、大空寺、慈航院那三家在峨眉山上做下的手腳,靜虛四徒卻也未搞甚麼動作,一連半月都在劍派道場里鍊氣修行,間或修習掌教傳下的些許煉神之法溫養神魂、恢復舊創,日子過得逍遙愜意。


  稍顯忙些的要數燕自仙,那齋醮葫蘆如今在他手中,為本門弟子煉藥的事情自也脫責不開了。


  只是要行此法卻還有些麻煩,蓋因那原屬茅山派的寶貝葫蘆里也不能憑空生出丹藥來,須得將外間靈草、靈物投入其中,再用內中重重禁制演化陣法施為,而後才能煉出葯來。


  燕自仙每日都要抽出空暇巡山走上一遭,順手采些草藥投入葫蘆中試演神效,一旦出了丹藥來,他便向葫蘆中的太霄道人詢問藥性如何、能否服食之類。


  這一日他投了幾根藥草進去,未過多久,齋醮葫蘆便煉出了一枚碧油油光華流轉的小丹丸。捻在手裡看了一陣,又放到鼻端嗅了嗅,他搖了搖頭,朝葫蘆問道:「這丹有何用?」


  「有何用?能有何用!凡間丹藥而已!你煉上一筐賣去藥鋪,或能換來幾串銅板?」走霉運與齋醮葫蘆相合一處的太霄道人已是不勝其煩。這時言道:「這般用法,便等同是拿羅浮派的煉妖壺煉兔子暴珍天物呀!之前早便與你說過種種靈丹的丹方,你依樣尋來投入葫蘆之中,便可煉造出上品丹藥來;再或將精血旺盛的生靈收入葫蘆之中,亦能煉就出精元丹,拿這凡間草藥耍弄,沒來由地髒了我的葫蘆!」燕自仙乃是靜虛四徒中脾氣最為溫和的一個,聽了這話也不著惱,只道:「甚麼你的葫蘆7如今是我劍派之物。」


  聞聽這話,太霄道人立時氣悶得收聲了。


  齋醮葫蘆乃是茅山初代祖師煉就的寶貝,說來能煉靈物為丹藥倒在其次,要緊的是茅山每有齋醮大典,都需將這葫蘆供奉在法案上。可說此物便是茅山的門面。


  「如今可好,下回本門搞齋醮大典時找不到葫蘆,掌教真人還不將我恨死」太霄道心暗自一嘆:「或許,只望天行宗、大空寺、慈航院那三家的圖謀落空,如此來,一眾同門還能有命恨我。」


  燕自仙卻不知太霄道人心中所想,只把那煉好的丹藥收了,復又投入幾根凡間藥草進了葫蘆里。邊道:「青城山中卻是沒甚靈草仙根,如今掌教真人又在閉關,我須呆在道場主持四門劍陣護法,哪裡也走不了;只待日後有閑了,再出門搜尋。至於那煉化生靈之法,卻是邪道手段,我劍派雖未以正教自名,卻也不會做那等事。」


  「殺人奪寶的事都做下了,還有何事不能。」太霄道人開聲來駁,卻想到自家遭遇乃是自找的,且殺人奪寶之事茅山派也並非沒有干過,當下只說到一半便講不下去了。轉又想道:「需給這人找些事做,否則整日來煩我,實在惱人!」


  想到這裡,他便道:「齋醮葫蘆非但可以煉化丹藥,還可將天地元氣煉化做罡煞雷丸;也可將平日里積存下的法力渡入此寶中煉化成丸,日後法力不濟時吞服下去,總比吐納天地元氣恢復得要快。你可依法施為。」


  聞聽這話,燕自仙來了興緻。當即不再煉那草藥,轉而讓太霄道人指點起了煉造罡煞雷丸的法子。


  便在他方將法門記下,準備催動齋醮葫蘆施為時,忽覺天地元氣動蕩了起來,天光旋即一暗。


  他駭然仰頭張望,卻見風雲都如得了敕令一般,從四面八方紛紛聚來一處,結成一片遮天雲蓋,籠在劍派道場上方,便連晌午的大日都透不下一絲光華來。


  隨著天地元氣的動蕩,那已然漆黑如墨的雲蓋竟又旋轉了起來。內中生出無盡電火,連綿不絕的雷聲直鎮得山河大地都動搖了起來。看那聲勢,似是天地將為之毀去,饒是燕自仙已有了元嬰境界的修為,卻也沉不住氣了。


  翻掌收了齋蘸葫蘆,他大喝一聲飛騰而起。遠處立時也有三聲呼喝傳來。卻是陳自聖、何自魔、薛自怪三人遙遙應和。


  四人齊齊揚手朝天一指,雄渾法力迸發而出,隱了形跡的四門劍陣頓時顯現出來,但見無窮劍氣從四方匯聚而來,將劍派道場護了個嚴嚴實實。


  做下這番準備,靜虛四徒聚到了一處,燕自仙驚魂未定地開聲問道:「是怎麼回事兒?」


  「四個長老。可是有人使甚麼陣法來襲本門道場?」


  通微子、土行道人和守定和尚,這時也都各使遁光攜帶著劍派的三十個內門弟子趕來了山頂上,不等落下便開聲發問。


  陳自聖先搖了搖頭,復又若有所思地朝自家師叔閉關的那精舍看去了一眼,而後道:「我也不知這異象從何而來,或許是掌教使了甚麼法子?天地元氣異動的源頭,似乎就在這山頂。」言罷,他又抬頭朝天上看去。


  眾人就勢跟著忘了過去,卻見那烏雲正中的一個漩渦可不是正對著峰頂怎地!


  似乎是要印證陳自聖的猜測,眾人正自心頭惴惴,卻聽一聲尖厲嘶叫聲從自家掌教閉關的那間精舍中傳了出了!

  若說天上雷聲如萬鼓齊鳴,那這聲嘶叫便如一把尖細到了極致的錐子!不但將所有的「鼓」都刺破了去,更還波及到了劍派門人。


  那三十餘個弟子只覺是被戳破了耳門、扎進了腦仁,一個個俱都抱著頭載到了去;通微子、守定和土行道人也未能倖免,腦子裡一時間被那嘶叫聲塞了個滿滿當當,念頭都不會轉動了。再過一會怕是要忘卻了自我。最終成為一具行屍走肉。何、陳、薛、燕四人修為精深,這時只覺有些不適,倒未受甚麼損傷。見得門人危險,他們登時不敢耽擱,忙地將四門劍陣收縮起來,把那三位長老和三十餘個弟子盡數護了住,隔絕了外間聲響。


  差不多過了盞茶光景,嘶叫聲徒然消去,被壓制了許久的雷聲復又充斥天地。


  便在這時,那鈞閉關那間精舍的頂蓋忽地破裂紛飛,一道幾乎要滴出血來的殷紅光芒猛地射入上方雲蓋之中,直將連綿烏雲染成了血海,映得青城山處處血紅一片!

  「羅喉!」伴著一聲震天厲喝,一道黑光又自碎了頂蓋的精舍中鑽出。到得半天上便化作一尊十餘丈高下,生有三頭、龍尾,手托一尊黑日的魔神!


  「計都!」又是一道黑光飛出。同樣到了半天上,化作一尊手捧黑月、身垂豹尾、坐騎青象的魔神。


  「婆雅!」第三尊魔神現身,卻是頭頂結瘤、青面三目、筋肉虯結、四臂分張、腳踏血浪的樣貌!


  而後又有第四尊魔神顯化,生有九頭、百臂、八足,臨到半空才吼叫道:「摩羅!」


  四尊魔神對視一眼,旋即齊齊投向了被染成了「血海」的雲蓋之中,任憑電火包繞,卻不施法躲避;兼且放聲大笑,將雷聲盡數壓了下去,張狂魔焰顯露無遺!


  「這」


  靜虛四徒眯起眼來打量那四尊威能不下於元嬰境界鍊氣士的魔神。心中俱都生起了同樣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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