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入獄
刁國棟道:「自是要先收監的,待這案子查清之後再放人。」
黃仲山急了:「大人,這林氏也是受害人。」
周有山呵斥道:「放肆!我衛所百戶被殺,關係重大,豈知不是鄰國姦細所為?」
林晚秋心知這事兒過不去了,她跟黃仲山道:「黃大哥,我相信知府大人會將案子查清楚的,您別為難大人了。」
知府是絕對不可能為了一個嫌疑犯跟千戶所鬧翻的。
而她曾和劉強共處一室,這本來就是疑點。
見林晚秋這麼說,黃仲山就沒再出聲了,跟兩位大人物比,他確實是人微言輕。
不過,他可以通過賭場跟知府和千戶所那邊通融一下……
「把她帶回去收監。」刁國棟道。
「是,大人!」黃仲山親自將林晚秋帶走。
「對不住了,弟妹。」
「黃大哥不必自責,我不過是被收監而已,劉大哥卻丟了命,我在想,若是我沒有提前離開而是等著劉大哥一起的話……
說不定現在的下場也跟他一樣……成為了一具屍體……」
林晚秋跟黃仲山說著話,心裡卻想的是要不要越獄。
按理說她還夠不上嫌疑犯的標準,畢竟她出來的時候有人看到,那個小二進去的時候也有人看到。
小二進去的時候劉強還說話來著,當時門開著,不可能只有她一個人聽見。
二樓穿梭的小二和賣小吃果子的人還是挺多的。
如果她越獄……知府這邊兒搞不好會抄家……還有鴻博和鴻寧……
林晚秋想來想去還是決定先忍忍。
必須先把鴻博和鴻寧給安排了。
「黃大哥,還請你幫我一個忙,我這一被收監還不知道會被關到什麼時候,我想見見我們家老二。」
送信的話怕中間出紕漏,話還是當面說的好。
「好,我這就讓人去把他給接來。放心,我讓你嫂子去接人。」不能讓手下的捕快去,會引起村裡人誤會的,江老弟又不在當面,若是讓那些心懷叵測的人乘機打壓江家,哄搶江家的東西就壞菜了。
要將鴻博和鴻寧安頓好,到時候瞧著不對她才能越獄逃跑。
到了府衙,黃仲山讓人將最好的牢房打掃出來,派人去買了簡單的家什被褥啥的放進去。
林晚秋要求要一個屏風,說是不想睡覺也能被人瞧見。黃仲山理解,也派人給她買來了。
他心裡愧疚,想盡他所能地安置好林晚秋。
「這兩幾位都是我的人,她們會好好照顧你的,你除了不能出房間,別的都能吩咐她們做。」
黃仲山將看守林晚秋的女獄卒都換成了他自己的人,每人給了她們十兩銀子,讓她們一定要照料好林晚秋。
「飯食我讓你嫂子做好了給你送來。」黃仲山道。
林晚秋搖頭道:「飯食就麻煩幾位姐姐去外頭酒樓幫我買就成了,黃大哥,這件事,你已經幫我幫得夠多了。
就算是為了我,你該避嫌還是要避嫌,否則後頭想幫我說話都不好使。」
黃仲山想想也是,他再次叮囑四個女獄卒好好照顧林晚秋,他給幾人掏銀子的時候,被林晚秋阻止了:「黃大哥,銀子我有,你不必管。」
「那成,你若缺什麼就讓她們告知我。」
林晚秋住的地方是重犯住的地方,也只有這個地方人少。
只是空氣不大流通,味道很難聞。
這地方有四間牢房,空了一間,另外兩間里也關著人。
林晚秋不喜歡問牢房的味兒,就給了獄卒五十兩銀子,然後吩咐了她們一番。
「您這心腸也太好了。」一名獄卒道。
林晚秋笑道:「不是我心腸好,是我聞不了這味兒,太臭了。往後還要勞煩幾位……把她們的恭桶也換勤些。」
獄卒們瞭然,黃捕頭關照照顧的人,身上穿的也不差,想來是富貴人家的太太,金貴,在這腌臢地方不習慣。
有錢好辦事,獄卒去找了幾個婆子進來,先把空著的一間牢房收拾乾淨,然後弄了兩桶水來讓那兩個女囚把澡洗了。
太臟,連著洗了三桶水人才洗乾淨。
趁著她們洗澡的功夫,這兩人的牢房便被收拾乾淨,又添置了床和新的被褥,衣裳也給她們每人備了兩套。
「你們啊,得謝謝這位貴人,託了貴人福,你們能住好些,也不用一直臟著。」
其實將牢房弄乾凈了獄卒也挺高興的,能不用聞臭味兒誰都願意。
一名女囚跟林晚秋道謝,林晚秋一人則冷哼一聲倒在乾淨的床上:「謝啥謝,人家又不是真可憐你!
不過是嫌棄咱們臭而已。
只是進了這個地方……能幹凈到及時?
搞不好老娘還沒被斬首就能看到她被大刑加身。」
另外一人則嘆氣道:「終歸是好意,咱們也受益了。
乾乾淨淨地去死不成么?」
她說完之後那女人就不吭聲了,但林晚秋沒管,對方說得沒錯,她不是同情她們,只是想自己在牢里的日子過得好些而已。
林晚秋移了移屏風的位置,讓屏風擋著床。
然後就躺床上閉目養神。
她將整件事情過了一遍。
根本就理不出頭緒來。
索性不想了,等見了鴻博,把家裡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再說。
「公子……您的傷又崩開了。」府城的清逸居中,杜修竹躺在床上,光著上身,好幾處傷口都有新鮮的血跡滲出。
「崩開了就上藥,沒什麼大不了的。」杜修竹淡淡地道。
「公子,以後有啥事兒您就吩咐奴才去,啥事兒都您親自去辦……奴才都成了廢物。」湯圓兒低聲嘀咕,手上卻在調配藥物給他上。
「先用酒精。」杜修竹提醒他。
「是。」湯圓兒忙放下手中的傷葯,轉頭去拿酒精。
「這都記不住……我還能指望你幹什麼?」杜修竹掃了一眼爛著臉的湯圓兒。
湯圓兒幽怨地看了杜修竹一眼,心道還不是公子你胡來把我嚇著了。
酒精倒在杜修竹裂開的傷口上,尖銳的疼意直衝腦門,杜修竹咬緊了牙關,腦海中浮現的是林晚秋跟他擦肩而過的模樣。
她頓足看了他幾息。
還皺了皺鼻子。
杜修竹有些擔心被她給認出來。
「去,幫我買些龍涎香回來熏衣裳。」湯圓兒將他傷重新包紮之後,杜修竹就吩咐湯圓兒。
「公子不是不用香的么?」湯圓嘟囔,公子不用香,只是洗澡用香胰子,他的衣服也是用香胰子洗的。
杜修竹斜了一眼湯圓兒:「膽兒肥了?」
湯圓兒忙開溜:「奴才這就去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