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老頭子他是明白人兒
「我又不蠢，還用你說！」褚紅袖瞪了她一眼。
林迎春賠笑道：「姑娘冰雪聰明，是我蠢笨。」
「哼，不會說話就閉嘴。」褚紅袖心情不好，說話及不客氣。
林迎春把褚紅袖送了回去，她沒敢進褚家門，馬車放下褚紅袖她就回去了。
褚紅袖灰頭土臉地進院子：「我爺爺呢？」她問迎她進門的僕從。
僕從臉色難看，身子快躬到地上去了，正待開口，褚紅袖已經繞過影壁，瞧見褚老先生坐在院子中央，而他身前跪了兩排僕從，都是她院兒里的下人。
一個身穿鮮艷衣裳的老婦人站在褚老先生身側，老先生看了褚紅袖一眼，就對婦人道：「……全部發賣了，另外，我讓你帶的人帶來沒有。」
婦人滿臉堆笑道：「帶來了，功夫都好的很哪，只是這價錢……」
褚老先生：「價錢不是問題，但是人不好別怪老頭子砸了你的攤子！」
婦人聞言忙拍手道：「哎呦……這潮縣裡，老婆子就是坑縣太爺也不敢坑您哪，老婆子的命可還是您給救的。
當初滿縣城，就是府城的大夫都讓我兒子給我準備後事，多虧了您哪……」
命是救了，銀子也沒少收啊……
「爺爺，你這是做什麼？」褚紅袖算是看明白了，這老頭兒是要把伺候她的人都給換了啊！
「成，你帶來的人都留下，去找管家結銀子吧。」說完，他看都沒看褚紅袖，隻眼神示意了一番站在他跟前兒端著托盤的僕從。
僕從走到新買的人面前，對她們道：「瓷瓶里的藥丸每人服用一粒。」
幾個姑娘不敢違抗，就是心裡有疑問也不敢吭聲，她們身上雖有功夫，卻是奴籍，若是敢反抗主家，自己的家人都會被她們連累死。
等幾個人都把藥丸服下之後，那僕從又道：「這是毒藥，解藥只有我們老太爺手中有，只要你們安安分分的聽老太爺的吩咐，每月都有解藥給你們服用，不會毒發身亡。」
也就是說，只要誰敢不聽話，就得不到解藥，那下場就是等死。
牙婆瞧了一眼這陣仗，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這大夫啊……越有本事越不能得罪，否則你都不知道他給你吃的是救命的葯還是要命的葯。
幸好，她真沒敢坑這位褚老先生。
這家裡人誰每個病痛，還得請大夫瞧病呢……
「好了，現在跟老太爺磕頭認主吧。」僕從提點，幾個女子忙跟褚老先生跪下磕頭。
褚老先生擺擺手：「起來吧，把小姐請回院子，沒有我的吩咐，不許放她出來！
若是再讓她跑出去……就不能像今日這般只是把伺候的人發賣了這麼簡單。」
「是，老太爺。」
「稍後管家回來吩咐你們每日要做的事兒，去吧。」
「爺爺……爺爺……你不疼紅袖了么？爺爺……紅袖被欺負了，就是你那個好徒弟的哥嫂，他哥哥還踹了我一腳……
爺爺，您要為紅袖做主啊，把江鴻博趕出去……」
褚紅袖被兩個新買來的侍女架著往她的院兒里走，褚紅袖急了，掙扎道。
但這次買的丫頭都會功夫，她那裡能掙得脫。
褚老先生閉眼深深地吸了口氣，再睜眼，他的語氣更沉了：「我讓你閉門思過，你還是不知道自己錯在那裡了是嗎？
罷了，左右你母親的信也到了，接你的人已經在路上了。
我老了，教導不好你，只有讓你母親來教導你。」
聞言，褚紅袖如遭雷擊：「爺爺……你說什麼？你讓我娘派人來接我？你不要我了么？
爺爺……我不回京。
有后爹就有後娘，我不回去……」
聽到褚紅袖的哭聲，褚老先生也落了淚，但經過這次，他真的是覺得他把褚紅袖給寵壞了。
就她這樣的脾性做派，以後不管嫁給誰日子都過不好。
鴻博都那樣容忍她了，她卻得寸進尺，越來越過分……
他擺了擺手，架著褚紅袖的丫頭就動了起來，褚紅袖不走，其中一個丫頭直接扛起她，不管她如何踢打都不放下，大步流星地離開了前院兒。
管家把事兒料理完了，送走了牙婆，褚老先生就跟他說：「去跟百葯堂、慈心堂、百濟堂打招呼，從即刻起，不要從付圓斗那裡進貨。」
「是，老爺。」管家應下，躬身退出。
褚紅袖怎麼出的門兒，誰在外頭接應她，她又去幹了啥……他們家老太爺一直派人跟著呢，對這些門兒清。
這付家真是昏了頭了，讓一個小妾來帶歪孫小姐。
這頭林迎春根本不知道自己闖了多大的禍事，她只道褚紅袖回家必定大鬧，褚老先生必定會依著她把江鴻博趕出家門。
到時候……她倒要看看，兄弟起怨……江家鬧成一團糟，那林晚秋的日子還能過得舒坦？
哼！
敢看不起她！
敢不給她臉面！
那就別怪她心狠。
「姨太太回來了？老爺在屋裡等你呢。」到了自己的院子，一個婆子守在院兒門口，瞧見了林迎春就忙笑著迎了上去。
「老爺在屋裡？」林迎春聞言大喜，她忙整理了下衣裳和頭髮，扭著腰進去了。
「老爺……」見到付老頭在美人榻上歪著，一個侍女在幫他捶腿，另外一個在幫他揉肩，兩個人的領口都開得很低，露出顏色鮮艷的肚兜一角。
騷狐狸！
林迎春在心裡罵了一句，腰肢扭得更凶了，恨不能扭斷了它。
「回來了……喲，這臉咋腫了？」
付老頭聽到她的聲音就睜開了眼，忙坐起身來，示意她到自己身邊兒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