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截胡

  若不是為了救妹妹,他也不會想著去賭場搏一搏,那知道明明萬無一失的事情,卻因為他緊張被人發現了端倪。


  「除非你給我一個合理的理由,否則……」


  少年忙道:「我妹妹被賣了,我想把她贖回來。」


  「跟我說你妹妹叫什麼,被賣到哪兒了,另外,這二十兩是你欠我的,在你的月錢中扣。」


  江鴻遠說完就把少年扛起來,帶他去了一家小客棧。


  他有些激動,這個少年叫寧磐,上輩子,他是個獨臂刺客,殺了不少貪官污吏,但最還是被抓,並死在了斷頭台。


  而且他受盡了酷刑,最後就是死也沒把背後的人給供出來。


  後來又有一名刺客被抓,這人就受不了刑訊,將所有的事兒都供了出來,江鴻遠才知道,他們背後的人叫杜修竹,京城杜家的一枚棄子。


  杜修竹被抓,他養的那些個刺客的來歷也就大白於天下,基本都是在窮困潦倒時或者是性命攸關時被他救下的。


  江鴻遠選擇救下寧磐,看中的就是他的心性和那份忠心。


  他開了間房,找小二要了一把筷子,然後便麻利的幫少年接骨上藥並利用筷子固定好,再用布條子緊緊的纏了,又叮囑一番少年,並給了小二一些錢,讓他照顧著點兒少年,安排妥當之後這才匆匆離開客棧,回到賭坊。


  到了賭坊,江鴻遠找了個叫梁三的打手,這傢伙是個光棍兒,家裡也沒別人,平常掙了錢就愛在附近的窯子胡混。


  他給了梁三二十兩銀子,囑咐他:「今兒早上麗春院買了個叫寧墜兒的八歲丫頭,勞煩兄弟幫我贖出來一下。


  這姑娘當時只賣了八兩銀子,我給你二十兩,若是有多,兄弟就拿去買酒肉吃。


  對了,把人贖出來之後你也別帶進賭坊,只在巷口等我,我半個時辰過後去巷口等你。」


  進了麗春院,銀子不翻倍別想把人給贖出來。


  「成,江哥你等著。」說起來江鴻遠還比他小三歲,但江鴻遠人高馬大的,光看面相的話還真比他老成。


  梁三揣了銀子就往麗春院去了,他也沒問江鴻遠為啥要贖人,干他們這一行的,知道有些事兒不能問,若是人要跟你說自然是要說的。


  他是賭坊的打手,又是麗春院的常客,一個乾癟小丫頭而已,麗春院的人也願意做個人情給他,只要了他十兩銀子就將人和賣身契都給了梁三。


  梁三把嚇傻了的小姑娘帶過去交給江鴻遠,江鴻遠便將小姑娘帶去了客棧,小姑娘看到屋裡的寧磐,這才敢開口哭。


  「不準哭!」江鴻遠呵斥一聲,挨了一天打的小姑娘自然被她嚇得不敢哭了,只縮在床邊,心驚膽戰的看著江鴻遠。


  「好好照顧你哥哥,他的手臂不能碰!」說完,江鴻遠就將墜兒的賣身契還給了寧磐。「要吃要喝自己在客棧喊,我會來結賬,明日我會給你送葯過來。」


  「多謝主人。」寧磐沒想到江鴻遠這麼快就將妹妹給贖回來了,心裡十分的感動,之前心裡對江鴻遠的戒備也沒了。


  江鴻遠沒說什麼,離開了客棧。


  他所面對的未來是非常兇險的,所以,也該開始培植自己的勢力了。


  只是……養人需要很多錢,他得趕緊掙錢才成。


  抬頭看了看夜空,漆黑的天際也就幾顆星子在閃爍,江鴻遠深吸了口氣,沒再去賭坊了,而是快步走向洪福客棧。


  客棧早就打烊了,不過江鴻遠囑咐過小二給他留門,所以他一敲門很快就有人給他開門了。


  「送些熱水上來。」江鴻遠給了小二一串前,小二忙笑著應了,然後打著哈欠跑去了后廚。


  林晚秋並沒有睡,而是在燈下看話本,住在客棧,她怕睡著了江鴻遠敲門她聽不見,這樣容易吵著別人。


  出門在外,總是注意些好,也能省些口角。


  這會兒聽到江鴻遠的動靜了,她忙下床穿了鞋去給他開門。


  她從被窩兒里出來的,穿著中衣,外頭披了件薄襖,頭髮也披散在肩頭。


  這會兒忽然鑽出被窩,冷風直往她脖子里鑽。


  給江鴻遠開了門,她就忙轉身往床邊跑,可江鴻遠卻一把從後頭抱住她。


  「跑啥?老子是你男人!」江鴻遠的語氣不好,感覺小媳婦在嫌棄他一樣。


  「我冷。」林晚秋說。


  這個時候跟糙漢子抬杠吃虧的是她!


  聽她說冷,江鴻遠便摸了摸她的手,小手冰涼。


  他黑了臉。


  將林晚秋抱上床,給她蓋好還掖好被角。


  他瞥到林晚秋枕邊放著的話本子,臉色就更黑了,難怪小手這麼涼呢,感情小媳婦一直在看話本。


  這個天氣把手露在外頭,可不冷咋的。


  「客官,水來了。」


  門外傳來小二的聲音,江鴻遠瞪了林晚秋一眼,就把話本給撿了隨手扔在桌子上。


  「晚上再看著勞什子玩意兒,老子給你撕了。」


  說完,他便往外走,接著林晚秋聽到好一陣動靜,就見廳堂和卧房之間隔著的屏風上應出一道健碩的身影來,男人習習索索的脫著衣裳。


  嘩嘩的水聲伴著男人搓澡的動作,林晚秋的腦海中瞬間就浮現出她曾經看過的那具身子,臉騰的就紅了。


  燒地厲害。


  她忙轉過身閉上眼睛,奈何那水聲直往耳朵眼兒里鑽。


  沒等多久,她後背忽然一涼,一具熱乎乎的身體貼了過來,同時油燈被吹滅,屋裡陷入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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