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忙著給本座披麻戴孝呢?
不提還好,一提起冷杉,雪姬耳邊響起的,都是他那一聲聲對芳璿‘深情’地呼喚。
剛剛平息了一些的怒火再一次占領了大腦,語氣也冷了很多,“給他扔家去了。”
修吾敏銳地捕捉到了雪姬態度的變化,心裏卻挺滿意。
吵架了?
吵架了好,他本來看就瞧寫那隻囂張的鳳凰不順眼。
“這意思是……找到父母了?”他好奇地問。
水澤怪異地笑了一聲,“幹嘛,你想他啊?你那些神官的傷都養好了?”
修吾閉了閉眼,盡力地保持著他身為天帝該有的得體。
冷聲道:“孤跟自己的姑姑說話,有你什麽事?”
水澤可不怕他,他從小就看不慣修吾這副裝模作樣的德行,你以為你唱戲呢?
諷刺地笑笑,“天帝陛下不是最講規矩嗎?爺是聖獸靈尊,地位僅次於帝師神尊,不比你這人模狗樣的天帝強?你怎麽也該叫我一聲靈尊吧?”
“畢竟爺在神魔戰場拚命,守衛天界的時候,你隻會躲在你姑身後看著。還有,別天天咕咕咕的,你老母雞啊?有能耐你下個蛋啊!”
修吾眼前一黑,差點氣暈過去,粗重地喘著氣,胸膛劇烈起伏著。
說起這個他就慪氣,本來靈尊這個頭銜,是雪姬為了給小時候的水澤撐場子用的,讓那些對他出身表示懷疑的神官閉嘴。
修吾當年見也想過親自上戰場,但雪姬卻說:“你要學的,不是如何做好一名武神,而是怎樣當好一位帝王,不辜負你外祖父和你母親的遺願。”
“天界,自有姑姑替你守著。”
神魔之戰,除了雪姬大敗魔君,功勞最大的就是水澤。
神界取得勝利後,雪姬親自給水澤加了一堆封號。
聖獸靈尊雖屬天界,實則隻聽雪姬神尊一人的命令。
地位雖不至於壓過修吾,但是……也算平起平坐吧。
他剛說什麽?有本事下個蛋出來?
這獅子狗也取笑他生不出孩子是吧?
孤倒是想生,你們不是把門和牆給劈了嗎?!
嚇都嚇回去了,還生個屁!
眼瞅著倆人又要打起來,雪姬頭痛地扶額,怒道:“你倆有完沒完!欠劈是吧?!”
水澤和修吾這才暫時偃旗息鼓,雪姬神色淡淡,夜晚掩去了她眸中的黯然,“總之就是找到他家在哪裏,給他送回去了。小吾,姑姑困了,我住哪?”
修吾想了想,“姑姑要是不嫌棄,就暫時住在天帝宮吧,侄兒住在這裏就行。”
剛剛還因為與夫君溫存被打斷而有些沮喪的神妃頓時臉上一喜,還有這種好事?
陛下天天在這裏,自己還愁不能為夫君生一個孩子嗎?
忙附和道:“是啊姑姑,您身份尊貴,就住在天帝宮吧,妾身會好好照顧陛下的。”
雪姬心說你好不好好照顧他我倒是不關心,我有地方住就行。
當下點頭,“那就這樣吧,哦對了,那個大門和宮牆………”
難得能撈著跟修吾日日見麵的機會,神妃哪還計較那麽多,乖巧地說:“姑姑不必介懷,妾身明日找神匠來修就是了。”
雪姬一聽不用自己賠錢,立馬就覺得這個侄媳婦真是大方懂事。
她又好好地看了對方幾眼,記住了人家的模樣,下回小吾的神妃們再一起出現,自己一定不會臉盲了。
“還有一個問題。”水澤突然道。
三人齊齊看他,還有什麽事?
水澤指指自己,“我住哪?”
他小時候可是跟著雪姬一起住在這座宮邸裏的。
天帝宮是眾神官上朝的地方,隻在後麵設了一間寢室和書房,平時都是修吾獨住,現在雪姬去住天帝宮,那他住哪?
修吾挑起一側嘴角,打了個哈欠,“時候不早了,姑姑早些休息吧,侄兒也要睡覺了。”
水澤:???
好小子,你特娘的無視我?
雪姬本來就覺得自己作為長輩,打斷了侄子和侄媳婦的春宵一刻,實在太不好意思了。
笑眯眯點頭:“好好好,你倆好好休息,早生貴子。”
說完揪著水澤衣領子就出去了,還不忘把門重新關關好。
這一晚,雪姬睡在了天帝宮。
而水澤,敲開了神農宮的大門,還是辛夷給他開的門。
第二日老神農在園子裏看見他,老懷安慰地說:“原本以為還要等幾天,想不到水澤靈尊這麽早就來報道了,果然信守承諾。”
“看來靈尊除了衝動些,還是有很多優良品質的。靈尊放心,你來幫忙的這六個月,神農宮包吃包住。那就開始幹活吧,今天先把這塊地給翻一下。”
得到誇獎的水澤手裏拎著一把鋤頭,望著腳底下的土壤,笑的比哭還難看。
礪風城。
昏迷了好幾天的冷杉終於醒了,他剛睜開眼時,眼前還有些朦朧,迷迷糊糊看見床前坐著一個白色的身影。
陽光灑在那身白衣上,泛著淡淡的光澤。
是他的神明吧。
隻是這神明今日的身影,好像壯了些。
他這是昏迷了多久,阿雪胖了不少,一定又吃了不少肘子。
但是他一點都不生氣,他才不想讓雪姬因為自己而不好好吃飯,瘦一兩肉他都心疼。
冷杉溫柔地一笑,視線還沒有清晰,就先開了口:“阿雪………”
那白色身影原本背對著他,聽見他的聲音猛地直起了腰,欣喜地回頭看他。
一道粗獷還帶著濃濃碴子味兒的聲音撞進冷杉耳中。
“哎呀媽呀,君上你可醒了嗷!”
而冷杉的視野也變得清晰起來,翹起的嘴角頓時僵住,眸光沉沉地盯著旱魃那張大臉。
旱魃還不知道冷杉剛剛朦朧之間把他認錯成雪姬,大著嗓門衝門外喊:“柳哥,纓姐!君上醒了!”
兩個身影從門外急匆匆進來,正是柳沉和長纓。
見冷杉醒了,都一臉驚喜地走過來,“君上,你醒了?要喝水嗎?”
冷杉的目光在屋內環視了一圈,也沒瞧見他最想見到的那人的身影。
臉色登時就沉了下去,阿雪不在?
眼尾瞥到穿著一身白衣的旱魃,頭發束成了凡間書生常綁的發髻,連綁發髻的綢子都是白色的。
跟他那彪悍的外形和悍匪的氣質形成了強烈的反差,偏偏他現在還咧開大嘴樂著,露出一口大白牙。
有那麽股子……猥瑣的感覺。
這小子什麽時候穿白的了?他不是隻穿棕色嗎?
想起剛剛自己還把這貨認錯成了雪姬,冷聲道:“你什麽情況?忙著給本座披麻戴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