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送給未來媳婦兒
柳沉和長纓愣了一下,接著就有點想笑:“我還是頭一次聽有人說要罩著君上,關鍵是,雪姬神尊她還真做得到。”
水澤見怪不怪地擺擺手:“她就這樣,個人英雄主義賊強。”
雪姬感覺手心一空,然後脖子微微發涼,低頭一看,冷杉將那枚吊墜掛在了她頸上。
“你……”
冷杉看著她,淺淺一笑,“既然它是你拿回來的,就是你的。”
雪姬:???不說是親爹遺物嗎?不是很重要嗎?就這麽給她了?
冷杉又神情認真地補了一句,“不準摘下來,不準送人,這是我最珍貴的東西。”
還從脖子裏把雪姬送他的那個龍鱗拽出來,“看,你送我的我都一直好好戴著。”
雪姬就感覺自己脖子上戴的不是吊墜,而是千斤,這也太貴重了!
水澤瞧見了,問旁邊幾個吃瓜群眾,“我說,這是不是那什麽,交換定情信物?”
被他這麽一說,大家都覺得很像,柳沉灼妍還默默對視了一眼,明明是男方先有意的,沒想到先送定情信物的那個居然是雪姬,尤其灼妍還知道那片龍鱗的意義,心裏就更感慨了。
月神的眼神在那片龍鱗上輕輕掃過,有些訝異,本來她還不怎麽信灼妍跟她說的那些事,現在看來,是真的了?
一直捂著額頭不語的芳璿看到冷杉把吊墜給雪姬後,心中嫉恨的發狂,她是親眼看著冷杉的父親做出這塊玉墜的。
那時候離冷杉千歲生辰還有一個月,有一天天氣很熱,她不願意出門,沐白就和冷杉兩個人出去了。她在屋子裏看見燈染阿姨挺著看著哥哥他們越走越遠,一臉興奮地往屋走,邊走邊念叨:“噯,你兒子走遠了,你可以繼續開工了!”
她覺得好奇,就跑到冷杉的家中,在門口看見冷司坐在竹椅上,手裏拿著一塊兒晶瑩美麗的紅石頭,一點點用刻刀雕琢著。
見她來了,燈染熱情地招呼她,“小璿來啦?快進來!”
“冷伯伯在做什麽呀?”芳璿好奇地看著那塊已經初具模樣的紅石頭。
雖然青夜總覺得冷司是他的主人,自己的孩子叫他伯伯有些逾越,但冷司說無妨,燈染與鳶尾是好姐妹,孩子們想叫什麽就叫什麽。
燈染笑著說:“你冷伯伯在給你小杉哥哥做生辰禮物呢?”
冷司也騰出一隻手,摸了摸芳璿的頭,溫和地說:“再過一個月你小杉哥哥就滿一千歲了,小璿,要保密哦,到時候給你小杉哥哥一個驚喜。”
芳璿點點頭,那一整個月,她每天都等沐白和冷杉出去之後,跑去看冷司雕刻。
完工那天,曆時一個月才雕成的鳳銜花模樣的墜子,被燈染用漂亮的銀鏈串好,做成了吊墜。
冷司有些擔憂,“男孩子不好吊墜吧?”他本來想做成扇墜的。
“你懂什麽?”燈染白了他一眼,“這楓晶石多珍貴啊,可以當傳家寶,等杉兒長大了讓他送給未來媳婦兒。”
冷司無奈地笑笑:“你也太會過了,一個吊墜,又給你兒子當生辰禮物呢,又要給兒媳婦。”
“哎呀,要你管!”
芳璿癡迷地看著那個吊墜,她不知道楓晶石是什麽,她隻知道那是冷伯伯家才會有,卻永遠不會出現在他們家的東西。
她父親是冷司的侍從,因為小時候差點被禿鷹叼走,被冷司救下,從此一心跟在冷司身邊侍奉。
吃穿用度始終恪守本分,從不肯逾矩,還告訴她和沐白,以後冷杉就是他們的小主子。
芳璿當時不解地問:“為什麽冷伯伯可以有那麽多好東西,就因為他是主人嗎?我們為什麽不能當主人?”
青夜的臉色很難看,但因為她是小女兒,不忍責備,隻認真地告訴她:“璿兒,我們活在這世上,不能忘本,也不能覬覦本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她當時不懂,現在也不懂,可她懂得一樣,隻要成為冷杉哥哥的媳婦兒,就能擁有無數像楓晶石這樣的好東西。
於是她仰起臉問,“小璿可以當杉哥哥的新娘子嗎?”
燈染撲哧一樂,寵溺地捏捏她的臉,“當然可以啦,要是將來你們兩情相悅,你就給姨姨當兒媳婦。”
兩情相悅,就是互相喜歡的意思,自己是喜歡杉哥哥的,那隻要讓杉哥哥也喜歡自己就好了,芳璿暗暗下定決心,她一定要成為杉哥哥的媳婦!
可是現在,冷杉居然把這意義重大的吊墜給了雪姬那個賤人!那她這麽多年的等待和苦心經營算什麽?!
轉而又想起雪姬說自己的命不值得她自裁,轉而卻為了一個吊墜立馬變卦,嗬,這個處心積慮的女人,她是故意的!她嫉妒自己跟杉哥哥認識的時間久,還比她溫柔,比她更有女人味兒,怕自己搶走杉哥哥,巴不得弄死自己!
她還看不起自己,故意讓蠶隱娘給她難堪,還有那天吃午飯也是!
她一定知道那吊墜的意義,所以故意在杉哥哥用苦肉計,這樣杉哥哥就會感激她,送她吊墜,,將來好做魔界的主母!——
感覺到那邊兩人現在氣氛微妙,一眾電燈泡想要默默退散,雪姬眼尖發現了,“噯!別跑啊,這一堆事兒沒處理完呢,想偷懶啊?”
眾人心說誰偷懶啊,這不是給你倆創造二人空間嗎?
但是四下一看,除了讓席決拍碎的那些桌椅板凳、死掉的花草樹木,還有臉腫成豬頭的王副將、四仰八叉躺了一地的士兵,估計長街上也是這光景。
“水澤,把那個豬頭副將弄醒,我有話問他。”雪姬指指王副將的方向。
隻見水澤薅起王副將的衣領子,本來想扇兩耳光抽醒,可那大香腸嘴的嘴角還流著口水,給他惡心的立馬把王副將丟了回去,還踹了一腳:“髒死了!”
這一腳,估計是用了不小的力氣,眾人聽到了肋骨斷裂的聲音。
雪姬有點哆嗦,可別給踹死了啊,這個罪不至死。
還別說,水澤這一腳見效很快,王副將發出一聲悶哼,慢慢蘇醒了過來,眼睛腫得眯成了一條縫,就感覺臉上又癢又疼,肋骨處傳來劇痛,再一轉頭,發現一堆人蹲在他旁邊,眨巴著眼睛瞅他呢,君上的眼神既冰冷又嫌棄,心裏咯噔一下。
本來被冷杉這麽盯著他就壓力山大,尤其小五身後的翅膀讓他想起了剛剛被馬蜂蟄的慘烈感受,終於崩潰地大喊出聲:
“媽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