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你配不上這張臉
本來小時候柳沉他們幾個也叫冷杉哥哥的，冷杉當上魔君後就都改口叫君上了，隻有席決到現在還喊他哥哥。
可見，杉哥哥在他心裏的確很重要。
蒼狼見芳璿心動了，趁熱打鐵，“況且現在外麵都在傳雪姬和君上是一對，君上為了雪姬甚至都答應神界永不打破和平締約。”
“雪姬要是再迷惑迷惑君上，搞不好君上就會為了她歸順神界，攻打我們魔界。”
“不可能！杉哥哥不會那麽做！他不會對不起我哥哥！”芳璿尖叫著。
蒼狼恨不得把這個傻娘們一巴掌拍死，你喊什麽？一會兒把人都喊過來怎麽辦？但是眼下還有用的到她的地方，隻能忍下，趕緊哄到：
“君上當然不會了，但是魔界軍隊中已經在這麽傳了，任其發展的話，那些人沒準就反了！罪魁禍首是雪姬，是她迷惑了君上，所以大人才要殺了她，不讓她害了君上啊！”
“況且，公主您跟著君上幾萬年了，又苦等了他這一萬年。君上的父母、您的兄長都是被神界的武神殺死的，搞不好當初就是雪姬吩咐的，你能讓她和君上在一起嗎？！”
這一句，算是徹底戳在了芳璿的痛處上，她眼中全是陰毒與恨意，狠狠地說：“當然不能，我要所有的神都給我哥哥陪葬！”
蒼狼的目的達到了，滿意地笑笑，從懷裏掏出一個紙包，放在芳璿麵前，“大人就知道公主是最懂事的，三日後柳城主大婚，就有勞公主了。”
說罷，轉身離去。
“我不要做什麽公主，我芳璿要做的是主母！”
“杉哥哥是我的，三界至尊夫人的位置也是我的，誰都別想和我搶。”
“雪姬，是你到我麵前挑釁的。你還敢到魔界來？神尊？嗬，我不會讓你繼續迷惑他，你去死吧！”
“你們這些虛偽的神，都去死吧！”
芳璿將紙包緊緊地攥在手裏，像是攥著自己最後的希望和命運，指甲嵌入肉裏，指骨因為太過用力而泛白。
果兒在院裏玩的高興，跑的滿頭大汗的。
“果兒姑娘真是活潑可愛。”席決望著院子，他帶來的隨從在殿外站成一排。
旱魃打量了一圈，問：“蒼狼呢？你不是到哪都帶著他？”
沒等席決答話，宮門口處又傳來車輪的響動，這車輪行駛的極慢，聲音厚重，可知車上的東西必定不會很輕。
眾人還在想席決這是又賣什麽關子呢？一股馥鬱的酒香先行穿過空氣，傳到大殿之中，再蜿蜒進每個人的鼻腔。
“瓊脂。”雪姬淡淡道。
這時候車已經推到了大殿門口，推車的人正是蒼狼。
車上果然是摞的高高的瓊脂酒。
本來除了雪姬，其他人對酒沒什麽太大的興趣，但之前聽雪姬說了這酒特別名貴難得，於是一個個挺有興趣的瞅著。
那酒壺是碧玉的，在宮燈下有著溫潤的光澤，這會兒離得近，酒香更濃，本來奔波了一天，是神是魔都覺得有點疲憊，大家深深聞了一下那酒香，竟覺得靈力更加充沛了。
席決笑著看柳沉，“我前幾日讓豬老二去西域采買回來的。”
“怎麽這麽破費？”柳沉摸摸鼻子。
“你成親是大喜事，總算有人收服你這個浪子了，婚宴可不能太寒酸，新娘子要是嫌棄你，悔婚了，你不得打一輩子光棍麽？”席決調侃道，還看了看灼妍，“難為你了，弟妹。”
柳沉皺皺眉，不滿道：“我有錢。”
“但你沒我有錢啊。”席決回嘴。
灼妍聽他叫自己弟妹，不自在地撇撇嘴，還是沒忍住，：“二城主今天不用你那骨香了哈？品位有所提升。”
席決笑了兩聲，“既然弟妹和神尊不喜歡，自然不能用了，況且，若是用了，怎麽能聞清這酒香呢？”
雪姬疑惑地看冷杉——不是說你不讓騷擾凡間，殺害凡人麽？他那骨香從哪弄的？
席決看見了，像是看懂了雪姬的意思，“神尊不必怪罪哥哥，與他無關。是早些年神魔大戰那會兒，我製了很多，都存起來了。”
雪姬的腦海裏就閃過凡間屍橫遍野的場景，神魔大戰，牽連了多少無辜的凡人。柳沉說是席決擅自帶人攻過去的。
席決有一張極溫文爾雅的臉，又喜歡笑，一雙大大的貓眼笑起來彎彎的，紅衣這樣豔麗的顏色，他也襯得起，讓他不但沒有尋常儒雅人身上的那種清冷，倒多了幾絲活潑，更加討喜。
可就是這樣一張臉，笑的這樣招人，說出來的話卻讓人脊背發涼，將凡人的生命當成灰塵。
雪姬甚至能想象出席決即使站在屍山血海中，望著死在自己手裏的那些生命，都不會有絲毫憐憫，他還是會帶著這樣的微笑，不屑地說出：“兩腳羊而已”
然後有條不紊的讓人將那些剛剛死去，餘溫還在的屍體，剝皮，碾骨。
因為對他來說，那不是人，那隻是香料。
這個人，毫無人性可言。
席決挑釁一般看著雪姬，他甚至因為雪姬眼中壓抑著的殺意而感到興奮。
然後他就看見冷杉輕輕的將手覆蓋在雪姬的手上，滿臉關懷，輕輕喚著：阿雪？
雪姬像是回過神來，輕輕抽回自己的手，又是那副漫不經心的表情，懶懶的問：“我發現，你家這幾個城主一個比一個有錢啊？”
冷杉笑了笑，有點驕傲地挑挑眉，“我比他們都有錢，等會兒帶你去看。”
雪姬點點頭，還挺期待的樣子。
柳沉水澤幾個對他倆這副樣子早就見怪不怪了，長纓微微笑了笑，旱魃雖然覺得別扭，但也沒說什麽。
隻有席決，看見冷杉的手碰到雪姬的時，眼裏閃過一抹凶狠。
哥哥已經陷進去了，雪姬必須死，不知道芳璿那個蠢女人有沒有上鉤。
他想著腦海裏的計劃，臉上也就忘了維持那副笑容。抬眼發現雪姬正淡淡的看著他，挑起嘴角，“神尊，這麽看著在下，有事嗎？”
雪姬輕哂一下，轉頭看天上的焰火，煙花絢爛，讓人看不清月亮，“沒什麽，隻是覺得，你配不上這張臉而已。”
席決麵上沒有表露出分毫，但眸中已經透出幾分不高興。
灼妍想起什麽，問雪姬：“對了，要不要叫阿月啊？”
雪姬沒有回頭，“自然要叫，我們仨一起長大，你成親不叫她，她是要跟你翻臉的。”
“可是………”灼妍的臉上有淡淡的憂心。
“無妨，她雖然不喜歡熱鬧，但也不能老憋在那個清冷的月宮裏，人都要憋壞了。也算個娘家人，可不能讓柳城主看你娘家沒人，將來欺負了你。”
“咳………那不敢，不敢。”柳沉忙擺手。
雪姬轉臉，溫柔一笑，灼妍的心，瞬間就踏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