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希望他好自為之
雪姬觀望了一會兒，席決很快就處於敗勢，落地又變回人形。
冷杉和柳沉也落下，站在門口，與席決成對立狀。
席決的眼神越過他們肩膀，直直地盯向雪姬，“看來在下今日是不能飽餐一頓了，沒能跟神尊討教幾招真是遺憾，那就下次再見了。”
說完，越過房頂消失不見，冷杉眉頭一皺，飛身跟上，柳沉緊隨其後。
“不會出事吧？”灼妍看向雪姬。
“他打不過小鳳凰，再說還有柳公子幫忙，無事。”雪姬說。
“也是，那流氓關鍵時候還頂點用。”灼妍撇撇嘴。
遠處的柳沉打了個噴嚏，一臉納悶，難道自己感冒了？揉揉鼻子，幸災樂禍地看著前麵。
“砰”，席決被踹的飛出去老遠，撞到一棵樹上，樹幹都震了震。
冷杉的衣服下擺微微晃動著，麵無表情，“敢跟本座動手，活膩了？”
席決爬起來，擦了擦嘴角的血，滿眼笑意的看著冷杉，“許久不見哥哥了，哥哥也不回來看看我，可想我啦？”
冷杉沉著臉，不做聲。
柳沉趕上去問道：“二郎啊，怎麽回事啊，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啊？”
席決無辜地眨眨眼，“應該是我問你們怎麽會出現在這才對吧，那位林大人半年之前與我有交易啊，我今天隻是來拿他答應給我的東西而已。沒想到那位雪姬神尊這麽不守規矩，壞了我的好事，”
“人家是神尊，你一點障眼法，就騙別人的靈魂吃，在她眼皮子底下，她能不管？今天好在是君上動手放你一馬，剛剛要是雪姬親自動手，你恐怕命都沒了。”柳沉無奈地說。
“不見得吧。”席決有點不屑。
“蜂族和農戶的事也是交易？”冷杉問道。
“唔，他們說家裏女子有孕胃口不好，那我就給他們開胃的東西咯，他們又沒問過我後果。再說了，蜂後不是讓那位雪姬神尊救回來了麽，我還受傷了呢。”說罷看了冷杉一眼，語氣有些抱怨。
“你現在倒學的伶牙俐齒，是忘了本座立下的規矩了？”冷杉看著他。
席決撓撓頭，掰著手指頭委屈地說：“記得記得，不許擅自闖入凡間，不許擅自對凡人動手。可是哥哥，我餓嘛。”
“二郎，你餓你也不能什麽都吃啊，吃人家孩子，騙人家靈魂，你說你缺不缺德啊？本來人家就看不上咱魔界，魔界有多少東西不夠你吃的啊？你這樣亂來，很容易再次引起神魔大戰的。”老媽子柳沉開始教育孩子。
“大戰就大戰，哥哥都回來了，這次我們一定能一舉拿下三界。”席決目光熾熱地看向冷杉。
冷杉轉臉看他，“為什麽要拿下三界？”
“什麽？”席決錯愕。
“一萬年前我戰，是為了給魔界開辟出一方生存的地方，讓我魔界眾人不必東躲西藏，日日被神界眾人追殺，也能像凡人和天界一樣，有個安身立命的地方。那一次魔界死了多少人？這一次，你又想死多少人？”
“成功之路上必定要有人犧牲！三界至尊的位置必須是哥哥的！”席決執拗地說。
“本座不稀罕什麽三界至尊。”
柳沉也沉著臉開口，“一旦神魔開戰，凡間必會遭殃，生靈塗炭。”
“不過是兩腳羊.……”
“夠了，這樣的話你不要再說。不管你想做什麽，不要壞了本座的規矩，更不要拿著數萬魔眾的命去送死。還有，若你敢傷雪姬一分，本座就要你的命。你走吧。”
席決不可置信地看向冷杉，仿佛從來不認識他一般。
“嗬嗬.……說了這麽多，你不過就是為了一個女人！你變了！你竟然為了一個女人，放棄三界至尊的大業？不，這不行，我不能讓這個女人毀了你！”席決一改笑容，瘋狂地大喊。
冷杉眼神一凜，瞬間掐住了席決的脖子，席決絲毫沒有反抗的餘地，額頭青筋暴起。柳沉急忙跪下，為席決求情：“尊上！手下留情啊，二郎他隻是一時衝動，他一定不會再越界放肆了！還請君上還在一起長大的情分，饒他這次。”
冷杉皺著眉看了席決許久，半晌，慢慢鬆開了手，拂袖冷聲道：“你滾吧，記住本座的話。再犯一次，你就滾出魔界，我魔界容不下狼子野心之人。”
席決慢慢從地上爬起，眼底猩紅，表情猙獰，深深地看了冷杉一眼，轉身離去。
雨已經停了，冷杉看著席決離去的方向，眉頭緊鎖。
柳沉輕聲道：“君上。”
“柳沉，你有沒有覺得，席決的靈力，比萬年前漲了數倍，愈發的邪氣，恐怕就快與我不相上下了。”冷杉對柳沉說。
“什麽？”柳沉驚訝地睜大了雙眼。
“他從小就執拗，希望他好自為之。”冷杉冷峻的麵容隱隱有著無奈，“回去吧。”
——
“饕鬄呢？”水澤看著回來的二人。
“跑了。”柳沉聳聳肩。
“便宜他了。”灼妍恨恨地說，骨香的事，讓席決在她心裏已經徹底是一個變態形象了。
“罷了。”雪姬看了看小鳳凰，不像吃過虧的樣子，安下心來，轉頭對林安之說：“現在，還請林大人說說是怎麽回事吧。”
林安之尚未在驚駭中回神，他雖知道席決不是凡人，也想不到他就是書中寫的凶獸饕鬄。眼前這幾位似乎也不是凡人，卻好像並無惡意。猶豫了一會，把金伯輕輕放在椅子上，果兒跑過去照看。
他回到座上，喝了口茶，徐徐道來。
他妻子去世後，他過於悲痛，又懊悔自己把她一個人扔在蒼山，連最後一麵都沒看到。
那日金伯說他明日出去買副棺材，把夫人好好安葬。他心中苦悶，睡不著，就想出去透透氣。
漫無目的的走著，居民都已經入睡，周圍黑漆漆的，隻有不遠處的盈溪客棧，門口還掛著一盞燈籠，暖黃色的燈光在寒冷的深夜給他的心中帶去了一絲暖意，他想去喝杯酒。這時候，街對麵走來一位紅衣公子，他心裏驚訝，這麽晚了，想不到還有跟他一樣睡不著的人，兩人的距離漸漸拉近，這公子穿衣打扮極為講究，想必不是本地人。
那公子也注意到了他，微微一愣，然後慢慢地微笑起來。
“不知道為什麽，我總覺得他在嗅什麽，因為他的表情……很滿足，像是聞到了美食。”林安之說。
“靈魂，他在聞你的靈魂。你的靈魂很純淨，對他來說，是不可多得的美味。”雪姬看著他說。
林安之了悟的點點頭，繼續說著。
就在兩人馬上擦肩而過的時候，那位公子突然對他說話了。
“這位兄台，麻煩問一下，這裏可是盈溪縣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