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二章 實地考察
中原的局勢火熱，雪域的大軍直接破了東籬最險峻的關卡，而後一馬平川，迅速佔領了東籬的大半個國土。
不過好在燕雲的兵馬及時趕到，才保住了半邊國土。
民不聊生。雖然雪域得到命令，不允許濫殺無辜，對於普通老百姓也沒有太過殘忍。但戰爭到底還是件勞民傷財的事情。
整個中原都處在戰亂之中，人人自危，百姓也不見得能過上什麼好日子。
「草原蕭太后那邊怎麼樣了？」東方擎蒼手中把玩著茶杯，目光卻落在桌面上來自草原的軍事情報上。
草原北牧攝政王雲舒的聲名大噪，但蕭太后似乎還在放縱這樣的趨勢，這讓得他原本的把握有些不穩了。
可是換位思考，如果他坐在北牧蕭太后的位置上，若是收到自己這樣的密信，絕對會對雲舒除之後快的，即便不取她的性命，也不會任由她這麼擴充自己的勢力。
眉眼低沉，眼波流轉。
到底是什麼地方的訊息被自己遺漏了？
北牧軍隊駐紮在距離容辰城不遠的一處高地，雖然雲舒下了休養的命令，各個將領也不敢太過鬆懈，日日練兵，日子倒也過得井然有序。
容辰城附近的一處山坡之上，雲舒站在最高處眺望著遠方的容辰城。在她身邊，還站在近日派給她的那些護衛們。
「怎麼樣，也帶你實地考察了，可以給個主意不？」笑眼彎彎，雲舒轉頭瞧著身邊一席黑衣的帶刀護衛，目光裡帶著幾分愉悅。
聞言，司馬聖翼將目光投向了不遠處的容辰城中央，那裡炊煙裊裊，正是飯點，倒有種國泰民安的感覺。
有恃無恐，還是故作鎮定？
「咱們沒辦法出兵試探，所以只能以最壞的打算來考慮對方的兵力情況。除去兵力，能夠影響戰爭勝利的還有對方防禦的穩固程度，天氣很好，倒也沒有可以利用的地方。天時地利人和，咱們只有天時。」沉思了片刻，司馬聖翼沉聲道。
「只有天時？對方防禦很穩固嗎？」轉頭，雲舒認真地問道。
只有天時，也就是說，地不利，地不利的意思，不正是說對方的防禦可能不是自己段時間能夠攻克的存在。
「十分穩固。」司馬聖翼強調道。
能夠讓司馬聖翼評價為十分穩固的防禦，眼前的容辰城還真的不是可以小瞧的存在啊。雲舒搖了搖頭，嘴角微微勾起，問道：「那如果強攻呢？」
「能贏，但代價很大。」司馬聖翼回答道。
北牧軍的士氣高漲，要想贏得這場戰役的勝利，不難，只是付出的代價可能有些得不償失。
「有影響嗎？」轉眸，雲舒思考片刻之後，問道。
沒有說什麼的影響，前面也沒有任何鋪墊，雲舒就這麼直接地問了。而司馬聖翼也瞬間懂得了她的意思，歪頭，嘴角一勾。
「有很大的影響。」很果斷的回答。
對話似乎有些前言不搭后語，如果有外人在這裡絕對聽不出端倪。不過周圍的人都是趙風和李馳等一直跟著司馬聖翼的心腹，對於兩個人的話語之間在說什麼，一清二楚。
營帳之中，唐古源搖著摺扇緩步走了出來，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溫暖得一如當年。
雲舒不在，據說是去山坡上查看對方情況了。
忙碌的樣子，比起以前只想著報仇，可要漂亮了許多。
她醒來的日子，瞧著她漆黑的眼眸多了靈動的色彩，他便覺得，她忘記司馬聖翼竟然是件很好的事情。
他很欽佩司馬聖翼，也贊同他們之間的感情，出於朋友道義，他們選擇在一起的時候，他不會想著去破壞。
可現在司馬聖翼已經不在了，他是真的不希望雲舒抱著那堆回憶過一輩子。她的這輩子還很長，她應該獲得幸福。
「軍師到。」
周圍的護衛將雲舒和司馬聖翼兩人圍得嚴嚴實實地，現在瞧見唐古源往這邊走來，立刻大聲通告。
聞言，雲舒嘴角微微一勾，和司馬聖翼稍微分開了一點距離。
唐古源微微搖頭，搖著摺扇，一臉無奈地往上走。
這堆護衛吧，的確是忠心，也盡職盡責，可是唯一有一點不好，那便是不懂得變通，無論誰來都大聲通報是好事，可對他也這樣，搞得他像壞人一樣。
不過這似乎也是草原人說一不二的性格，唐古源倒也沒有太過在意。
「今日怎麼有閑工夫來這兒看風景了？」緩步走近，唐古源便瞧見雲舒雙手背在後方，目光遠遠地落在對面的容辰城中，也不知道在看什麼地方。那個撿她回來的被提拔成護衛的人，正彎著腰恭敬地站在離她一步之遙的地方。
很好。心裡頭對自己安排這些人給雲舒做護衛的主意很滿意，唐古源臉上不顯，目光並沒有停留在這小兵的身上，而是走過去，和雲舒並肩而立。
「也不是看風景，心裡頭實在沒有主意，所以過來瞧瞧，看看有沒有什麼法子。」轉眸對著唐古源熟絡地一笑，而後回過頭去，繼續瞧著那些裊裊升起的炊煙。
「可有什麼想法？」唐古源展開摺扇，輕搖著，風度翩翩。
「對面炊煙裊裊，也不知道是有恃無恐，還是故作鎮定。不過瞧著這四周整齊劃一的換防，容辰城的防禦，只怕會比我們想象中的更加牢固，如果強攻，我們可能要付出很大的代價。」雲舒嘴角微微上揚，緩緩開口道。
一旁低著頭站立的小兵，嘴角不由得勾起一個無奈的弧度，眼眸深處卻滿是寵溺，絲毫不介意這女子將自己的見解搬過去，說成是她想出來的。
聽著雲舒的這一番分析，唐古源倒是心裡一驚。
原本他以為雲舒最多說出點普通的建議或者意見的，畢竟雲舒在軍事上真的沒有天賦，這件事他早就知道了。可沒有想到，雲舒不僅從心理上分析，還能夠根據對方換防守護兵力的動作，來分析對方的防禦穩固性，這一點可以說是進步很多。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都會覺得，這一番言論是別人教給她的呢。
「怎麼，我說得有什麼不對的嗎？」瞧著唐古源一臉驚愕的表情，雲舒眯了眯眼，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