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繾綣纏綿
遙遠的樹林之中,叢林鳥獸,各安其樂。
遙遙立在山坡之上,遠眺。
通向樹林的那條寬敞的大道之上,忽然出現一群馬車的隊伍。
李馳、趙風、雲層……
每一個人,都是熟悉的面孔,都是那個人的親衛。
親衛是什麼?親衛是任何時候都形影不離守護在他身邊護衛,是任何時候都不會遠離他的護衛!
心忽然提到了嗓子眼,雲舒嘴裡發乾,嗓子已然嘶啞得不行。
遠遠瞧見自家小王妃,李馳對著她遙遙行了個禮,而後下馬,停車,將馬車之上的垂簾緩緩掀起了一個角落。
漆黑的長發飄揚,刀削斧鉞般的臉上,暗紅色的眸子帶著滿滿的情誼,身上那不需要華麗服裝裝飾便洶湧而出的高貴氣質,熟悉至極。
真的是他!
真的是!
嘴角微微上揚,馬車之中的男人,露出一個優雅至極的笑容,目光點點,滿是深情。
真的是他!
不自覺地,雲舒的臉上早已布滿了淚水,眼眶在瞧見來人的那一刻,便已經紅透。
直接從馬匹之上跳了下來,雲舒快速朝著山坡之下跑去。
那是她朝思暮想的人啊,那是她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的模樣啊!
那馬車之中的人兒,再瞧見雲舒臉上滿臉的淚水以後,優雅和微笑的氣度忽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焦急和心疼,他倉皇地跳下馬車,朝著雲舒急速略去。
緊緊相擁,熟悉的氣息,讓雲舒的淚水,再也止不住地流淌。
唯有在他面前,她才敢如小孩一般地哭泣,想要將自己這段時間的委屈,全數傾述在這淚水之中。
司馬聖翼將女子緊緊抱在懷中,感受到她纖細的身子,眼中帶著几絲懊惱的神色。
他還是沒有照顧好她啊,害得她擔驚受怕這麼久。
「好啦,不哭啦。」不住地擦拭著女子臉上的淚水,司馬聖翼的語調異常的溫和,沒有絲毫的不耐。
她真的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他了,她真的以為,他們已經錯過了一輩子。
不去想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不去想所有的前因後果,此時此刻,雲舒只想真真切切地感受他的存在,去體會這失而復得的感受。
再也不想顧念許多,雲舒直接欺身而上,含住男子那鐵青的嘴唇,熾熱而濃烈的吻,讓得四周的空氣之中,都多了几絲曖昧的氣息。
「不要惹火。」呼吸漸漸變得沉重,司馬聖翼壓低了聲線,語氣卻繾綣至極。
他的舒兒,值得最好的,值得被珍重的對待,這樣的地方、這樣的環境,真的,對他的舒兒不好……
可女子卻對他的話語充耳不聞,轉身,耳尖、鎖骨…時而輕柔時而撕咬,她真的不想管任何東西,現在的她,迫切地想要感受他的存在。
嗤啦——
衣裳撕裂地聲音緩緩傳了出來,司馬聖翼再也無法忍受,轉守為攻,迎著雲舒那兇猛而溫柔的吻,迅速地回應。
懷中的女子,是他此生的摯愛,是他這輩子心心念念想要保護的人兒。現在,美人在懷,美人都不在介意什麼,他再坐懷不亂,也太說不過去了。
天為被,地為床。
雲舒身上雪域的至毒早已經解了,他們之間也再沒有其他任何的顧慮,因此,繾綣至極。
四周的護衛自然知道此刻自家的王爺和王妃在幹什麼,畢竟宮廷之中,這樣的事情時常發生,宮廷從來都不是什麼乾淨的地方。
可這樣的事情發生在他們的王爺和王妃身上,就有些大跌眼鏡了。
瞧著此刻忘乎所以的兩個人,李馳和趙風等護衛都不由自主地背過身子,小心翼翼地將兩個人護在中央。
他們的王爺和王妃是最好面子的人,現在他們是久別重逢,沒有功夫細想,等到他們回過神來,要知道他們在偷看,可指不定會怎麼遷怒他們呢。
曖昧的氣息在空氣之中飄蕩,良久,雲舒才鬆開了司馬聖翼,心頭的大石頭可算是落了地。
是他。
真的是他,活生生的他。
這不是她的幻覺,而是活生生的他,是真真切切可以摸得著的司馬聖翼。
雲舒這才真真切切感受到他的存在,一直懸著的心終於安定下來,窩在司馬聖翼的臂膀之中,神情十分安詳。
瞧著惶恐而後安詳的雲舒,司馬聖翼心裡不止是一點心疼,手指輕柔地撫摸著她身上的吻痕,這個小丫頭,在他沒有看見的日子裡,消瘦了許多。
「疼嗎?」暗紅色的眸子里,帶著滿滿的寵溺和心疼。
都說女子第一次很脆弱,在這樣的環境里,著實是委屈他的舒兒了。
「不疼。」雲舒搖頭,比起曾經心裡的痛而言,這根本不足掛齒。
四周的護衛們在聽到這樣的對話時候,十分無奈地紅了臉。他們的王爺和王妃還真的是…一個問得直接,一個回答得直接,果然是天生一對。
直接從一旁拽出自己的披風,司馬聖翼將懷中的雲舒包裹得嚴嚴實實的。
先前是情緒失控,現在清醒過來了,自己的女人自然不能讓其他人看到。
「為什麼瞞著我?」瞧著司馬聖翼,雲舒漆黑的眸子里閃爍著點點的光芒。
她沒有質問,語氣十分正常和直接。
當初眼睜睜看著已經死亡的人忽然活生生的出現在這裡,再回想一下中原的局面,雲舒自然明白這應該是司馬聖翼的一個計謀。一個天大的計謀。
在他的計謀之中,把她、他們,都騙了進去。
只是唯獨讓雲舒有些傷心的,是司馬聖翼的這個計謀,她毫不知情,也就是說,她被當成了一個外人,給排除在外面。
她需要一個解釋,沒有鬧,也不是質問,她只是需要一個解釋而已。
「瞞著你?」雲舒的話語一出,男人顯然愣了片刻,語氣裡帶著滿滿的疑惑,「我沒有瞞著你啊,我給你做了手勢的。」
當在山谷之中他看見隱藏在暗中的黑尊手裡的銀色光芒的時候,心頭便忽然湧現出一個計謀,計謀一出,他便喊了雲舒的名字並且對她做了好幾個手勢。
手勢?
雲舒也微微愣了片刻,而後有些泄氣地道:「我沒有看到。」
她沒有看到,當時,她真的沒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