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收服勢力（一）
「大哥，這一次說不定是真的！也許北牧真的準備放水了啊，只要他們願意放水，那咱么這裡肯定能夠脫貧的！」來人臉上滿是興奮，只要北牧肯放水，他們自信在十年之內讓寧河城走出貧困。
「義弟，街頭小巷的傳言多數是以訛傳訛，不可信。」高寧子擺了擺手，沉聲道。
這樣的消息，幾乎每年都會流傳一次，他都見怪不怪了。沒有好處，北牧絕對不會願意放水，而拓拔族幾乎不管他們寧河城，寧河城自己也給不起能夠收買北牧的好處。
這樣的白日夢，十年前他就不做了。
翌日。
又是一則小道消息，說是北牧和拓拔族的協議達成，只要拓拔族願意將寧河、漠北五城池劃為北牧領地，北牧便立即開閘放水。拓拔族同意，卻遭到五成城主的劇烈反抗，因此，北牧準備放棄這片領地，不再開閘放水。
這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給了希望又讓人絕望。
這兩則消息瞬間呈爆炸性的趨勢在寧河、漠北等五城迅速蔓延開來，五城城主的威望急劇下滑。
小道消息雖然來源不可信，但講述的人多了，假的也成了真的。
況且，消息的前半部分本來就是真的，因此編造起來也講得繪聲繪色，雲舒一席白色衣袍淡然坐在客棧大廳的角落品著茶，仙氣飄飄，彷彿對外界的事情絲毫不關心。
客棧之中是消息最為流通的地方，而草原，也不例外。
雲舒這次選擇的客棧並非高級，裡頭顧客多是平頭百姓，壯漢居多。
「這幾天的事情大家也聽說了吧。咱們來評評理，這城主也太惱人了，拓拔族對我們也從來不管，現在北牧願意接手了，拓拔都同意了，你說他們鬧騰有什麼意思！」一赤裸上身的壯漢拍案而起，語氣滿是氣憤。
「的確，如果寧河、漠北五城被北牧接納，他們開閘放水，說不定我們也不需要每年都掙扎在乾旱之中，對城主而言，這也是好的呀。」有人幫腔道。
「你們太膚淺了，懂個啥啊！我跟你說啊，北牧願意接手我們這裡，不意味著他們就願意接收城主啊。沒有利益的事情，傻子才做呢。一旦開閘放水，意味著北牧肯定會派人來管轄這裡，而城主的權力自然受到了威脅。」一看著溫文爾雅的男人分析得頭頭是道。
這話說得很有道理，一時之間，大廳之內的人都紛紛讚許。
「我才不管誰是城主不城主，我現在只知道，誰放水誰就是老大！」又一個人拍著桌子站了起來，他的論調得到了不少人的讚許。
的確，對於百姓而言，誰是首領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首領能不能給自己帶來好處。
「明日據說有請命活動，很多人要聚集在城主府門口討公道呢，到時候大家也可以一起。」
此時，坐在角落的雲舒嘴角勾起了淡淡的微笑，纖纖玉手隨意把玩著精美的茶具。
這一次她帶來的是北牧上好的茶，雖然沒有天華國的精緻，但也比這客棧之中的香了不少倍。
鬧事這事也是她安排的人挑起的，這件事，鬧得越大，對她越有好處。
晚上，客棧的房間之內，唐古源搖著一把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摺扇，搖啊搖地走到雲舒的房間：「我說，你這次的計謀，也太粗糙了吧？」
他白天不在，但對於向城主府討公道的消息已經傳得沸沸揚揚，即便他不在，也聽了個七八分，一猜便猜出是雲舒的所為。
雲舒倒沒有解釋什麼，這件事，她只是挑起者，不是參與者。
她抬眼翹著唐古源，眸光落在他手中的摺扇上，挑眉，淡淡道：「什麼時候你也開始學起人家逛青樓的架勢？」
明顯就是嘲諷。
瞬間，唐古源炸毛，收起摺扇湊近雲舒，狠狠道：「我明明就走的是俊俏公子風格，什麼叫做逛青樓的架勢！」
雲舒不置可否，將唐古源很客氣地請了出去。
靠！莫名其妙回到自己房間的唐古源越想越不對，轉頭要去找雲舒好好說道說道這件事，卻發覺她已經把房門鎖上了，瞬間炸毛，對著房門狠狠踹了幾腳，覺得還不解氣，嚷嚷道：「記住了，本公子走的是俊俏公子風格！俊俏公子風格！」
第二日，城主府門口聚集了無數的百姓，同一時刻，關於北牧特派使者前來的消息迅速傳遍了大街小巷，聽到這個消息，前去討公道的百姓對於之前的流言更是深信不疑。
「大哥，怎麼辦啊！」城主府內，高大的男人臉上滿是焦急，「現在那群人已經把城主府團團圍住，所有出口都被堵死了，說如果今日不給出一個滿意的回答的話，他們便不走了！」
呂子布，寧河城的二城主，城主高子寧的二弟。
此刻，大廳之上坐滿了人，城主高子寧端坐在正上方，臉色鐵青。寧河城有好幾個城主，都居住在城主府里，跟城主高子寧以兄弟相稱，此刻聽到消息，他們自然都聚集了起來。
「我們被人算計了。」他沉聲道。能夠在城主之位上一待就是十幾年的人，自然不是小貨色，一眼就瞧出了問題所在。
「什麼？」在座的人明顯吃了一驚。
還以為是什麼普通的暴亂，怎麼又成了被人算計呢？
「先散播流言，引導民心進行壓迫，真是好計謀。」高子寧冷冷道，語氣里滿是嗜血。
他真的是小瞧這個人了，雖然有接到朝廷的文牒，說將五城主權轉讓，但他並沒有當回事。這地方，任何人都看不上，他也懶得搭理。
但沒想到，這一次北牧竟然還鐵了心想要染指。
聽到大哥的解釋，呂子布顯然吃了一驚，轉眸想了會，並沒有想明白，但至少他知道被人算計了，那就得應對。「那我們怎麼辦啊？」他問。
「等著。」高子寧挑眉，那人辛辛苦苦布下這樣的陣仗，他就不信，那個人坐得住不來找自己。
「啊？」呂子布表示他不明白，他似乎一直智商都比不上自己大哥，當然，這並不妨礙他們哥倆要好。
高子寧淡淡瞟了眼他，而後揮揮手，道：「都散了吧，這件事是有心人所為，他肯定有所圖謀，等找上門來談判就是了，不必驚慌。」
「是。」
「可是……」見眾人離去，呂子布臉上還帶著幾分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