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迷影重重的真相
雖然是逃離那個讓她不知所措的房間,但冰千夜還是朝著簡寒所在的房間位置而去。那時晨露朝夕,冰千夜的褲角被草木上的晨露打濕,而她卻渾然不知。
暖暖的陽光照耀著那抹風風火火的背影,那一閃而逝的倩影激起一種人想要保護的慾望。看那輕鬆似風的的步伐卻告訴別人這個女人絕對不是好惹的。
當冰千夜的身影出現在小院的時候就引起了清晨巡視情況的樓安的注意力,看著一身襲衣的寒王妃,那張冷峻非凡的俊臉擰結在了一起。
雖然早就知道寒王妃不注重這些事情,但再怎麼說她也是寒王妃,形象多多少少也要注意一下吧。真是,王爺的臉都快讓王妃丟盡了。
身影一閃,樓安擋在了冰千夜的前面,恭敬而冷沉的聲音道「王妃何事如此著急,是發生了什麼事了嗎。」冰冷疏離的話語在冰千夜聽起來格外的刺耳。
看王妃形色匆匆莫不是發生了什麼事,難道是他剛才巡視的時候發生了漏洞,有人趁虛而入了嗎?樓安疑惑的想著。
「沒事,我只是有緊急事件要找簡寒而已。」撇了樓安一眼,冰千夜答道。
她能感覺得到樓安的敵意,可她不懂樓安的敵意是從何而來,她並沒有得罪樓安或者做了什麼觸范他威嚴的事。
倏的,一個想法躍進冰千夜有腦海,不會是。除了那個原因她再也想不到其他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楚晨和小雅應該都知道了吧。冰千夜想著。
對於冰千夜直呼寒王爺姓名的事樓安他們早已經習慣了,但聽到王妃如此沒有禮貌的叫王爺的名字,作為下屬的他們聽起來格外的刺耳。
「王爺有事最晚就離開了,如若王妃有什麼事的話樓安可以代為通傳。」醇厚的聲音依舊如此疏離,那態度好似冰千夜連一個陌生人都不如。
王爺是突然離開的,王爺走的很急,好像是發生了什麼大事一樣。楚將軍跟著王爺離開了,現在只剩下小雅,五王爺還有王妃三個人了。王爺走之下了死命令一定要保護好王妃的安全,如若王妃少了一根汗毛,他們只有拿命去見王爺了。
「什麼,離開。」看著樓安冰千夜驚呼道,亮若星辰的琉璃美眸明顯的不相信樓安的話。
明明瀟瀟和萌萌說昨晚是簡寒送她房間的,怎麼可能那麼快就離開了。樓安肯定是在騙她,她打擾到簡寒休息所以才騙她。
眸子緊鎖在樓安身上,那犀利的光芒看得樓安頭皮發麻,有種被人透析一切的感覺。
「王妃如若不信的話可以去看看,樓安絕對沒有欺騙王妃。」樓安冷著聲音回到,微沉的眉宇間隱匿著些許的複雜情緒。
如此赤裸的眼神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冰千夜心中的想法,她這固執的性子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流淚呢,非得要他說的如此絕對她才會相信。
看著樓安的神情冰千夜知道他沒有騙她,轉頭深深的看了眼那緊閉的大門,清澈明亮的眼底閃爍著複雜而悲傷的光芒。
他終究還是扔下她一個人走了,他就那麼把她一個人拋棄在月河南城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他不是說沒有隻要她不推開他,他就會一直陪在她身邊。看來男人的話都是不可信的,口腹蜜餞的話語永遠都是最無情,最殘酷的。
世界上能相信的人永遠只有自己一個人,其他人能讓她相信的價值到底有多少,有誰能夠告訴她。
聽著簡寒離開的事冰千夜像霜打了的茄子般焉了下去,她聳拉著肩往回走去。那失落的神情看著人真的疼惜。
簡寒離開了不是很好嗎,為什麼她會捨不得,甚至會心痛。不是一直都想要一個人嗎?不是一直都想要擺脫簡寒嗎?可現的她究竟是怎麼了,真的喜歡上簡寒了嗎?
他是因為昨天的事才離開的嗎,他就那麼不想看到她了嗎。
她承認有時候她是太任性太不懂事太愛和他頂嘴太不聽話了一點,可也沒有讓人如此討厭吧?還是說她一直都很討厭,在簡寒心中。
看著那滿是傷痕的背影,樓安心裡有著些許的不忍和同情。雖然王妃有時候是太讓人氣憤了一點,但他知道冰千夜是好人。
冰千夜拖著那顆疲憊的心亂晃在不算大的小院里,清晨的小院格外的安靜,一點點的聲響都可以聽得到。
小院里有座小橋,小橋下面的河裡養著很多錦鯉和其他不知名的小魚。河面上幾珠不同顏色的睡蓮綻放出最美的姿態,那散開的片片花瓣散發著陣陣的清香。
冰千夜在小橋下找了隱蔽的地方,脫了鞋子會在一塊大石頭上,腳放進水裡面。她的目光黯淡無光,瞳孔沒有焦距,以往神彩亦亦的眼神卻是一副散光和無神的狀態。
她就那麼盯著靜無波瀾的水面,偶爾水面受到風的影響推開一圈圈的漣漪,然後擴散撞擊到岸邊消失不見。
她現在心情很複雜,很亂。太多的事情壓在心間,讓她喘不過氣來。為什麼在這裡她活得那麼多,為什麼總是會有那麼多麻煩事找上她,為什麼她要來到這個世界,她好像做回自己,她不想玩什麼心機和陰謀,她玩不過別人,更玩不起。
徐徐的微風吹起那如墨般柔順的髮絲,青絲纏繞冰千夜的臉上。都說頭髮是人的三千煩惱絲,有時候冰千夜真想把這一頭青絲剪掉,那樣是不是就沒有煩惱了。
靜若在大石塊上的冰千夜好似古化了的雕像般,除了偶爾伸手拂開擋住視線的青絲外再未有任何動作。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令冰千夜沒有想到的是自己無意之舉卻讓她有了意外到讓她無法接受的事實。
橋上突然一陣稀稀簌簌的聲音響起,而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冰千夜並未察覺到有任何異常。
聲音由遠至近,然後消失在冰千夜的聽力範圍之內。
湛藍的天空朵朵白去漂浮著,偶爾幾隻鳥兒飛過。風吹荷花香,魚兒自由自在的尋食,玩耍著。身後的青草地上幾珠不名知的野花綻放著,幾隻漂亮的蝴蝶流連追逐著。這裡的環境給人無比愜意的感覺,可沒有誰願意去欣賞這樣的雅靜的美。
突然,一陣細小微弱的聲音隨著風吹進了冰千夜的耳朵里。眉眼微沉,清澈明亮的眼眸里閃爍著震驚,不可置信的光芒。
這聲音如此的熟悉,她們的對話對冰千夜來說猶如一個晴天霹靂般。怎麼能是那樣,怎麼會是她。
冰千夜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聽到那麼遠的聲音,最近她總覺得自己的身體在發生了什麼變化,可要說是什麼變化她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而這些疑惑她只能一個人憋在心裡,她想問誰她怎麼了,但一想到最後結果冰千夜還是放棄了。
遠處假山後面那些人的談話冰千夜一字不漏的記在腦海里,起身冰千夜連鞋子都沒有穿就那麼赤腳上了岸,她的手裡正拎著那雙舒適而柔軟的秀花鞋。
她要去質問她為什麼那麼做,她到底那裡對不起她了,她怎麼可以那樣對她。
冰千夜的赤著腳剛走上石橋,剛好一人從橋對面走了過來。看著未穿腳的冰千夜,橋那端的男子深蹙著眉,眼底閃爍著陰冷的光芒。
男子看到冰千夜,冰千夜自然也看到了他。不過冰千夜的眼底隱藏的卻是不耐煩和惱怒感,怎麼會是他?
冰千夜的眼睛雖是看著橋那端出現的人,但她的心思卻在假山後那裡的人身上。
還真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他來得時間可剛剛好。冰千夜諷刺的想著。
冰千夜拎著鞋子冷冷的看著來人,腳步的步子依舊不緊不慢著。那淡漠如風的氣質里看不出任何情緒的不對勁,只是那張臉似乎更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