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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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天佑倒是可以理解,畢竟他和鳳如卿是未婚夫妻,跟著來倒是情有可原。
只是這耶律遠……
白一峰溫潤無波的眸子看了耶律遠一眼,卻發現他的目光似乎一直看著某一個方向。
那個方向?
順著耶律遠的目光看過去,白一峰卻看見了鳳如卿和龍天佑。
此時,龍天佑正夾起一隻鮑魚,去了殼,直接把肉給鳳如卿夾了過去。而鳳如卿卻頭也每抬,就著龍天佑的手,就把鮑魚一口吃了下去。
白一峰愣了愣,隨即再次看向耶律遠,待看到他眼底似有一抹受傷劃過時,心底更是一顫,一種不好的預感隨即湧上心頭。
「耶律兄,來,嘗嘗我這鮑魚,這是從南邊沿海運回來的,味道極美。你們北燕輕易是吃不到的。」白一峰說著,示意旁邊的侍者給耶律遠夾了一塊鮑魚。
耶律遠這才回過神來,看看面前小碟裡面的鮑魚,又看看正吃得津津有味的鳳如卿,最終還是輕輕夾起鮑魚,送進嘴裡。
滿口的鮮香味隨之傳來,然而,耶律遠卻覺得滿口苦澀,就像是吃了一整顆黃連一樣,讓他說不出話來。
「怎麼樣?味道如何?」白一峰滿臉希冀地看著耶律遠,似乎真的在等著他的稱讚。
「嗯,味道極好。」耶律遠道。實際上,他根本沒有吃出那鮑魚是什麼味道。甚至於,反倒覺得味同爵蠟,難以下咽。
「呵呵,那是自然,這可是天然的鮑魚,比那些自己養的要好吃多了,說不定啊,我們還能在其中找到珍珠呢!」鳳如卿這時抬頭介面道。
「自己養?」鳳如卿只是隨口一說,龍天佑卻停了手,疑惑地看向鳳如卿。
「額,這個……就是自己圈一塊水域,專門養殖這些海產品哪!」鳳如卿暗自吐了吐舌頭,含糊其意地解釋道。
她又忘了現在是古代,根本還沒有人工養殖這個概念了。
「哦,是嗎?」龍天佑倒是沒有追問,只是用一種頗為深邃的目光看了鳳如卿一眼。
「當,當然是了。」鳳如卿轉過頭不看龍天佑,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在龍天佑的目光下,她有種無所遁形的感覺。
「啊,我們快來比比看,看看有沒有人能吃到珍珠吧!」正當鳳如卿尷尬的時候,白芷然歡快的聲音恰好響起。
「來,鳳姐姐,這個大的給你!」白芷然歡快地說著,從盤子里跳出一隻最大的鮑魚,放進鳳如卿的盤子里。
「嗯呢,謝謝芷然了。」鳳如卿抬頭,正好看到白芷然悄悄眨了一下眼睛,隨即會意,應道。
「卿卿……」
「龍天佑,你……」鳳如卿聽到有人叫,本能的以為是龍天佑,一邊轉頭一邊應道,然而,卻在看到不遠處那人時愣住了。
那哪裡是龍天佑,分明是今天才見過一面的白一峰。
「白公子叫我有事嗎?」鳳如卿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冷漠地問道。
「我,卿卿……」白一峰張了張口,卻不知從何說起。
然而,鳳如卿卻誤會了他的意思。見他不說話,還以為他只是來消遣自己的。頓時臉色更難看了。
「白公子,我們很熟嗎?」鳳如卿疑惑地問道。心裡卻也有點奇怪,若是別人這樣叫她,只怕早就被她打掉牙齒了,哪裡會這麼好商量的說話?
可是在鳳如卿看來已經是極好語氣的話,聽到白一峰的耳朵里卻已經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只見他如玉的臉瞬間變得煞白,那雙溫潤如水的眸子彷彿受了極大的傷害,直直地看著鳳如卿,苦澀地道:「原來卿卿妹妹真的已經完全不記得我了,罷了,罷了……」
「你,我們認識?」鳳如卿疑惑地問道。
不知道為何,看見白一峰難過的樣子,她的心裡居然一陣心疼。
「呵呵……」白一峰驀然慘笑,腳步癲狂而去。片刻之後卻又回來了,手中似乎還握著某樣東西。
「卿卿,這個,你可記得?」白一峰此時已經鎮定下來,恢復了之前的溫文爾雅,站在鳳如卿兩步開外,攤開手,露出掌心物件,期盼地看著鳳如卿,問道。
鳳如卿凝神看去,只見在白一峰白皙無瑕的掌心中,有一隻黃玉雕成的雙魚玉佩,只是雙魚玉佩是一對,而他手中卻只有一隻。
看清楚那雙魚玉佩的款式,鳳如卿的心底卻是一震。
似乎在她梳妝台上的一個盒子里,也有這樣一隻雙魚玉佩。
與這隻恰好相反,一隻在左,一隻在右……
難道?
鳳如卿猛然抬頭,看向白一峰。
「不錯,你的那隻正是當初我送個你的禮物。」白一峰見鳳如卿看過來,微微笑了笑,柔聲道。
鳳如卿卻腦仁一疼,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
良久,她才回過神來,正色對白一峰道:「白公子,有件事,我要告訴你。其實,之前我失憶了。對於白公子的一切,我都不記得了。至於有什麼約定,恐怕我也不能遵守了。我很慚愧,但是忘記了就是忘記了,希望白公子能夠諒解。而且,你也看到了,我現在……」
鳳如卿的話還沒有說完,白一峰就打斷了她的話。
「卿卿,你不用擔心,我明白你的意思。你現在喜歡的是龍天佑,而我,不過是一個無所謂的陌生人。」
見鳳如卿要說話,白一峰抬手制止,接著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並不表示我會放棄。即便你不喜歡我,我也會信守諾言,在你身後,默默保護你,只求你,不要趕我離開就可以。」
鳳如卿沉默了。
她雖然一向清冷無情,可是面對這樣的白一峰,她卻說不出拒絕的話。
況且,喜歡她是白一峰的事,她可以不接受,但是卻不能強求人家不要喜歡她不是?!
「隨你。」鳳如卿的心底默默地閃過一絲煩躁,淡淡說了句,就抬腳走開了。
白一峰站在原地,半響才轉頭去看鳳如卿,卻只見到一片雪白的衣角在拐角處一閃而過,轉瞬即逝。
正如少女從他的心裡劃過,了無痕迹,只留下他在原地,滿地惆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