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沒錢就賣身
幽深的目光緩緩的從洛雲溪那纖細的背影上收了回來,鳳驚羽淡然的將那個小瓷瓶納入自己的懷中,邁開步子跟了上去。
而洛雲溪壓根兒就不知道自己出門時候偷偷將那個小瓷瓶藏起來之後,又在馬背上叫鳳驚羽重新給摸走了。
這會兒,她還暗暗鬆了一口氣,想著這件事應該就能抹過去了。
三個人各懷心思進入到了琅琊閣的前廳,只不過他們還沒來得及邁上台階,就聽到裡面傳來一陣咒罵聲。
「哼,什麼琅琊閣?都是狗屁!」
「沽名釣譽,浪得虛名!」
「今個兒不把你們管事的叫出來,我一個個毒的你們爹媽都不認得你們!」
聽到這個聲音,洛雲溪下意識的扭頭跟鳳驚羽對視了一眼。
這個聲音,怎麼這麼耳熟?
彼時,鳳驚羽的臉色也微微變了變。
兩個人並肩抬腳邁進了琅琊閣的大門。
果不其然,坐在大廳的主位之上那個白髮蒼蒼卻精神矍鑠的老頭子不是別人,正是逍遙子本人。
這會兒他翹著二郎腿,腳下還踩著三個被打的鼻青臉腫的壯漢。
看到整個前廳幾乎都被逍遙子給弄翻了天,洛雲溪又是心疼又是生氣。
要知道這個琅琊閣當初可是在鳳驚羽的手裡攥著的。
鳳驚羽這個人即便是做生意,裡面的布置陳設都是用的最高檔的東西,這一砸,不知道又要損失多少銀子。
一想到自己剛剛從太子手裡弄回來的那些商鋪和地契,洛雲溪就心疼的不行。
「你這個臭老頭!」
一聲怒斥,洛雲溪拎起裙擺就沖了進去。
一旁的鳳驚羽雙手環胸,淡定的站在一旁,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原本還趾高氣昂的逍遙子聽到這一聲嬌斥之後,扭頭就瞧見洛雲溪氣勢洶洶的沖了過來,他腳下一滑,差點沒直接栽倒在地上。
「那個、那個臭小子媳婦,你、你怎麼在這?」
因為那本《閨房御夫三十六計》鬧出來的大烏龍,讓逍遙子躲洛雲溪躲了好幾個月。
原本他都打算不出現在這裡的,誰知道聽說這個琅琊閣居然有人冒充他的名頭,在這裡招搖撞騙。
一怒之下,他乾脆就衝到琅琊閣來撒潑砸東西了。
這會兒,一瞧見洛雲溪,不由的雙腿發軟。
因為那含笑半步癲已經叫他留下了深深的陰影,只要一看到洛雲溪就雙腿發軟。
洛雲溪雙手叉腰,一副潑婦的樣子,指著逍遙子的鼻子就罵道,「我怎麼會在這?這裡是我的地盤,我聽說有人在砸我的場子,還說我沽名釣譽,欺世盜名,我當然要來看看到底是誰!」
「我……」逍遙子聽到這番話之後,差點沒驚的眼珠子都掉下來了。
他「騰」的從凳子上站了起來,不敢置信的看向洛雲溪身後的鳳驚羽,說話幾乎都結巴了,「臭小子,她、她說的是不是真的?」
鳳驚羽默默的從懷裡掏出一疊地契出來。
逍遙子飛快的走過去,一張張的翻看了起來,然後萬分震驚的瞪向洛雲溪,「這、這些地契全部都是你的?」
洛雲溪愣了一下,也快步走了過去。
果不其然,她發現那些被鳳驚羽要走的地契之上,名字全部都改成了自己。
這個傢伙……
洛雲溪只覺得心裡一暖:自己還以為鳳驚羽真的見錢眼開把自己的私房錢給收走了,誰知道……
自己一個女子跑到戶部去,外人也未必會認為自己是通過什麼正當手段拿到這些地契的。
但是如果是鳳驚羽出面去辦這個事情,那就不一樣了。
「這……」逍遙子眉頭緊鎖,只覺得欲哭無淚。
洛雲溪扭頭,瞪著逍遙子,「我問你,鳳驚羽是不是你徒弟?」
逍遙子點頭,「的確是沒錯,但是……」
話還沒說完,便叫洛雲溪給打斷了,「是就行了。那我說你的閉關弟子在琅琊閣有說錯嗎?」
逍遙子搖頭,「沒有,但是……」
洛雲溪一抬手,不給他任何狡辯的機會,「既然如此,你說琅琊閣沽名釣譽和欺世盜名就是不實的。現在你砸了我這麼多貴重的東西,你打算怎麼賠?」
逍遙子這會兒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了。
雖然鳳驚羽的確是他的閉關弟子沒錯,但是那個臭小子對醫術根本不感冒啊,反而是從自己這裡學了一身出神入化的功夫,甚至到最後比自己還要更甚一籌。
所以,一聽人說自己的閉關弟子在琅琊閣行醫問診,他就覺得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我沒錢啊!」逍遙子委屈的看向鳳驚羽,想要自己的徒弟替自己說些話。
可誰知道,鳳驚羽非但沒有幫他,反而火上澆油的道,「唔,老頭子你砸的這些東西都很貴呢!」
洛雲溪原本就是個小財迷,一聽到鳳驚羽說東西貴,更是急了眼。
她袖子一擼,眼底閃過一抹狡黠:「你沒有錢,那就賣身唄!」
「賣身?」一聽到這兩個字,逍遙子的老臉頓時一紅。
隨即,他又是一副士可殺不可辱的樣子,緊緊攥著自己的衣襟,「雖然我上了年紀還是一表人才,但是我不是那麼隨便的,我可跟你們說了……」
「噗!」一旁的苦娘聽了這話,直接笑噴了出來。
她翻了一個驚天大白眼,「您老就算真的賣身,也沒哪個女人敢買啊!」
「你……」逍遙子老臉又是一紅。
洛雲溪忍著笑,「既然你砸壞了東西,那就在這裡替我接診病人,什麼時候把損失都補回來,我就什麼時候放你走。」
逍遙子最惱火的就是受人所制,「要是我不幹呢?」
洛雲溪冷冷一笑,「不幹?我記得上次我的含笑半步癲還有一大半,你要不要再試試?」
一聽到含笑半步癲,逍遙子的頭皮「嗡」的一炸。
他看向鳳驚羽,一臉的不敢置信,「臭小子,你就這麼管教你媳婦兒的?」
鳳驚羽不置可否,只是冷淡的道,「自己闖的禍就要自己的去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