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黃鼠狼給雞拜年
「閔二小姐這說的是什麼話,我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哪裡又有什麼誤會。再說如今你都跟太子喜結連理了,那我跟太子只見的誤會總算也是撇清了。」
閔玉綺看到洛雲溪這鬆了一口氣的樣子,一顆心當即就落回到肚子里。
眼前的洛雲溪清淡高雅,一舉手一投足都是大家風範。
想起當日在御花園那一曲《將近酒》的曲子,那揮斥方遒的模樣……
別說,還真真是瀟洒絕倫。
興許是這麼久之後,看清楚了太子的真面目,閔玉綺竟莫名的對洛雲溪少了一絲厭惡。
想到那日洛雲溪臨行前附在自己耳邊說的那幾句話,閔玉綺更是心頭劇痛,眼眶一酸,便跪了下來。
「還望王妃救救命。」閔玉綺突如其來的動作讓洛雲溪一愣,旋即便明了一些。
趁著閔玉綺將手搭上自己雙臂的機會,洛雲溪迅速啟動大腦裡面的只能系統。
只不過,系統的回饋,卻是叫她眼神一凝。
那日閔玉綺瞧見太子與別人纏綿,氣的氣血大動。
就在這個時候,卻是讓洛雲溪鑽了空子,一眼便瞧出閔玉綺身子不對。
那日她不過是對閔玉綺說,她這輩子也不會再有身孕。
閔玉綺原就不蠢,只需稍稍動動腦子,就能猜到誰才敢傷自己。
傷身並不可怕,傷心才是最痛的。
洛雲溪一猜便知道,當年太子只不過是為了享受兩個女人對他的追捧。
他不喜歡洛雲溪,更不喜歡閔玉綺。
他需要的僅僅是閔親王府的支持,但是鞏固皇權並非強強聯手才是最好的。
閔國公如今勢力也不小,自己還是有些忌憚他,斷不能讓閔玉綺嫁入太子府之後,馬上就剩下孩子來。
既然是利益關係,太子會從一開始就對閔玉綺的身體動手腳,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
「看來閔二小姐果真是去醫館診斷過了?」
洛雲溪一臉詫異,藉機又在閔玉綺心窩子上捅了一刀:
「我從小習醫,雖醫術一般,但也能瞧出閔二小姐是被人在吃食中動了手腳,而且這藥量小,藥性慢,你至少已經接觸一年了。像閔二小姐這般聰慧的人,怎麼會如此不小心?」
一席話說的閔玉綺臉色慘白,渾身發顫。
仇恨的火苗在她憤怒的眸子裡面劇烈的燃燒了起來,拳頭緊緊的攥在一起,那塗滿鮮紅豆蔻的指甲彷彿要陷進肉里。
耳邊還回想著大夫跟自己說的話,她體內寒毒過重,恐怕再也不可能有身孕了。
閔玉綺心底有無數的不甘和憤怒,可是卻沒有辦法跟洛雲溪說:
她閔玉綺是怎麼如願嫁進太子府的這件事只有她清楚。
而這件事早已經變成一個天大的笑話,成為坊間茶餘飯後的談資了。
如今再被人知道要害她一輩子也沒有孩子的人,竟然就是太子,這叫她如何能夠接受?
「我雖醫術不精,但閔二小姐若是願意相信我的話,倒是可以交給我試試。」
洛雲溪淡淡的笑了,可是說出來的話卻差點沒讓露珠把眼珠子瞪出來:
王妃這是瘋了嗎,居然幫這個女人,她不是要害自家王妃嗎?
閔玉綺一聽這話,當即一陣驚喜,竟然不管不顧的給洛雲溪磕起頭來。
「九王妃,你要救救我啊,我這輩子不能毀在那個男人的手裡,太子妃的位置一定是我的,不能給別人啊!你不知道,為了這個位置,我做了多少事,費了多少心血,絕對不能付諸東流……」
從九王府府出來之後,閔玉綺又對著露珠一陣千恩萬謝,這才上了馬車。
秋月不解的湊上來,「小姐,您當真信那個女人的話?」
閔玉綺原本還滿是悲戚的臉瞬間變的陰冷無比。
她一把扯掉那絲巾,將臉上塗抹上去的青紫緩緩印去,眼底全是陰霾:
「哼,這一切都是拜洛雲溪所賜,如今我過來示好不過是想利用她。不管她最後是否能治好我,這個賤人都甭想有好日子過。」
「小姐,難道您不知道閔玉綺是個什麼德行嗎?怎麼能……」露珠將閔玉綺送走之後,便急急忙忙的跑回了小築,不滿的望著還在藥房裡面忙碌的洛雲溪。
小築的後院有一排矮房,原本是用作倉庫的。
後來被洛雲溪重新休整了一番,如今已經成為了她專有的煉藥房。
這個煉藥房除了露珠偶爾送藥材進來,這府里就再也沒有旁人能夠進了。
如今洛雲溪正凝神立在一個偌大的葯缸面前,秀眉半蹙,似乎在思考些什麼。
「王妃,你該不會是真的……」露珠著急的上前,滿臉的擔憂。
這個時候洛雲溪似乎才回過神,她扭過頭去,看見一臉焦急的露珠,終是露出一抹淺淺的笑容來,朱唇輕啟,緩緩的吐出幾個字,「我什麼時候說我要幫她了?」
此話一出,露珠不由愣住了。
剛才王妃不是說,要幫閔玉綺嗎?
洛雲溪細緻的手在葯缸裡面滑過,好似突然想起了什麼一般,又將一個精緻小瓶裡面的透明液體倒進了葯缸。
原本深綠色的葯汁竟然漸漸恢復了最初的清澈……
「太子下的那點毒我自然能夠解的,只不過她閔玉綺太過於自作聰明了。」
洛雲溪斂著的眼眸下突然閃過一抹陰霾,俊俏的臉上猶如覆上了寒冰。
「我會按照她的要求好好的醫治,也會讓她懷有身孕,不過生出來的是什麼東西,那我就不敢保證了。」
洛雲溪緩緩的吐出這幾個字,臉上戾氣斂去,面上依舊是那溫婉純良的模樣。
露珠蹙眉,想著方才自家王妃說的話,背後雞皮疙瘩彷彿都要站起來了。
看來自己果真是多慮了,王妃自大病初癒之後,什麼時候吃過虧?
纖細白皙的指尖輕輕劃過清澈的葯汁,洛雲溪從懷裡掏出一根白玉簪子。
那簪子上面一滴黑紅的血已經嵌入,與簪子融為了一體。
她輕輕捻起簪子,將有血跡的那一頭緩緩沁入水中。
果不其然的,那原本嵌入簪子內的黑血居然一絲絲的散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