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又是工作的一天
“過來。”
暖暖哀怨地看了一眼魏緒，能不能別跟喚寵物狗似的叫她。“幹嘛！！”
“池子在那邊。”
“我從邊上走，行不行。”
雜誌一爆，光曙立馬安排動態圖冊拍攝，連個拒絕的時間都沒有。
跟俞陽工作很痛苦，水潑不進，油米不侵。隻要他認為不可以的事情，那就是不行。
化妝師，攝影助理一大堆人堵在化妝間。“俞老師，上鏡需要較誇張的妝容和服化。您要理解。”
“這次是實景拍攝，之前的造型不容易突出。”
俞陽兩個字，“不行。”
魏緒也是兩個字，“隨便。”
攝影師示意暖暖，“先拍你，很簡單。場景大概是，俞陽在水裏誘惑你，魏緒則是拯救你的騎士。先拍一組，你在雪地中奔跑，跑到冰湖的場景。表現的要像一隻被捕獵，陷入絕境的小鹿。等俞老師來了，再拍下一組。”
暖暖乖巧地點點頭。默默在心中流淚，花錢快，掙錢難。綠幕摳一摳的照片，為啥非要人往水裏跑。跑就跑吧，按預設，這是一個冰雪覆蓋的王國，現場準備了大量玫瑰花，隨時盛開。這小公主還是個反季節種植花藝師麽？
“3、2、1，準備。”
暖暖奔跑到第五次，抖得渾身發顫，爬回岸邊。“攝影老師，您看，效果怎麽樣。”
“很好，暖暖，我們換個角度拍。化妝師，頭發重新弄的柔順些。”
到第十一次，暖暖想明白了：魏緒是大佬，俞陽不算圈內人。隻有她得靠這碗飯，賠笑道，“好，這樣可以嗎？”
魏緒不開口，俞陽不出來，暖暖就得繼續挨折騰。
就連攝影老師也開始佩服起暖暖的毅力，主動喊停，“休息一小時，吃過午飯，繼續。”
凍僵了。
暖暖試著從水裏抬出腿，不受控製地膝蓋一彎曲，仰頭磕進水裏。勉強支撐住，緩緩挪動兩步，半晌，才移回岸邊。濕噠噠地像個拖布精。
“我最近也沒什麽大安排，有空，”魏緒正和幾個工作人員聊得熱火朝天，見暖暖一身狼狽，也不問緣由，“身為一個女藝人，時刻要保持自身形象。”
暖暖摔了手中的高跟鞋，一言不發地坐到邊上的椅子上。
魏緒放下保溫杯，斥責道，“抬頭，挺背，你COS青島大蝦呐。”嫌棄地把鞋子丟回給暖暖，“下午還得拍，別把妝弄太花，不好補。”
微笑，保持微笑，他是老板，他最大。“俞陽那邊情況怎麽樣？”
“不怎麽樣。”魏緒喝了兩口熱茶，“俞陽的脾氣，你比我了解。”
不用猜都知道，俞陽旁若無人，氣定神閑地寫教案批作業，根本不在乎別人的看法。
暖暖坐直了，當自己是塊門板。生悶氣，暗罵魏緒不是人。再一想，罪魁禍首是俞陽，想罵兩句，自己又不舍得。越想越委屈，人啊，倒黴起來，喝水都塞牙縫。乞求這一天快過去。說不定，明天雜誌社那邊就妥協了。
天上下紅雨，俞陽都不可能低頭妥協。
當斷則斷，魏緒歎口氣，吃了這回苦，下次就長記性了。
“飯呢？”暖暖問魏緒，“起碼管頓飯吧。哎，不是，你說不用丁玲姐來，你給當我助理麽。”
“保溫杯、雨傘、棉衣，助理三件套，都給你備著。”
暖暖張牙舞爪地抽魏緒丟地上的大棉衣。保溫杯還能理解，現在這天氣，要什麽雨傘？頂在頭上演蘑菇？？保溫杯，魏緒還喝過了，她可不想因為這種事上頭條。
滴答，滴答，水珠順著暖暖的頭發淌到地上。魏緒這個不合格的助理，什麽都沒準備，暖暖隻能等攝影師助理吃完飯回來，再想辦法弄幹頭發。
風一吹，更冷了。
阿西吧，好想高歌一曲：冷風吹，冷風吹，吹過他冷冷的臉，似刀又似霜。魏緒就等著她低頭服軟，暖暖偏不如他的意。行，坐著，一動不動，盯著前方。
幾個工作人員見勢不妙，“魏總，你們聊。”拔腿開溜。今天這一出，果然是魏緒背後授意。
“啊啾，我去，”暖暖抹兩把大鼻涕，撅著嘴，裝堅強。“黑心緒，挨雷劈。”
“喂，小暖暖。”
“幹嘛，你要求我吃飯麽？”暖暖拒絕道，“不吃，我打算餓死自己。”
“你是不是還欠我一回。”
“想幹嘛，要錢沒有，要命更沒有。”暖暖果斷拒絕，“你餓了就自己去找飯吃，我不餓，喝了一池子水，”假裝打了兩個嗝，“飽了。”
“五百米，有個小攤兒。”
魏緒給暖暖台階下，掏一張五十，“幫我買本雜誌，新娛快訊。”這小孩腦子一軸起來，就跟鋼筋差不多。
“不買，收費的公園，東西賣得都貴，勤儉節約。”
“餘下的二十一塊，歸你。”
暖暖的心態又又又一次崩了，她現在這個形象，不用碗，邊走就能邊要點。“你們兩個是分手了嗎？”
“誰？”
“你和俞陽，”暖暖胡說八道，“要不然你們兩整天跟鬥雞似的。好聚好散，再約不難。看開點。”
魏緒賞了她一個大大的白眼，玩笑道，“我想約的是你。”
“嗬嗬，”暖暖裹緊身上的大衣，“真的很冷。”伸腳給魏緒看，由於長時間浸泡在冷水裏，一塊一塊地發紫。
魏緒隔著衣服，碰了碰暖暖的腳，暖暖一點反應都沒有。
終究沒狠下心，脫了自己的襪子，“忍著，一會兒有人來了，重新給你找一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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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緒的電話，俞陽按掉數個後，接通。
“俞大教授，你知道，今天室外溫度幾度？”
“最高10度，最低3度。”
“噢。那你想不想看，江小暖變胖大海的樣子。”
江小暖吃完兩個玉米，一杯熱牛奶後，重新披甲上陣，“啊啾，魏總放心，拿人錢財，吃人嘴軟。”把魏緒賞她的零錢揣進包裏，“啊啾~”
化妝師連忙說道，“今天有下水的拍攝。”
俞陽以為和室內拍攝差不多，並不知道，暖暖會因為他的事，被人折騰。
魏緒告訴俞陽，“第二十八次。”
俞陽回敬魏緒，“以後，我的問題，衝我來。”
魏緒也不客氣，“江小暖是我的人，我愛怎麽折騰就怎麽折騰。”
俞陽合上翻蓋手機，點頭道，“沒關係，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