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道歉的理由

  俞陽在實驗室辦公，“跟著我走，不要亂碰。”邊介紹幾個學生，胖乎乎的粱超，萬年老二助教錢大偉，瘦瘦的女生金靜靜等等。


  “大家好，我是，”


  俞陽出聲，“進來，學習。”


  錢大偉扒門縫，“愛學習是好事。”


  梁超讚同，“有道理，有道理。”


  暖暖頭都大了，掛科俞，名不虛傳。“盈盈一水間，脈脈不得語。出自，出自，”


  俞陽歎氣，又一聲歎氣，“你的基礎不大好，天賦也一般。今天回去再複習幾遍。”從身後的書架上抽出一本牛津字典那麽厚的書，“還有這本。”


  暖暖想替自己辯白幾句，俞陽隨口出的題目全部超綱。


  “書山有路勤為徑，”俞陽努力克製住，不說得太嚴厲。“暖暖，勤能補拙。”


  錢大偉聽到這兒也歎氣，“俞教授，注孤生。”


  暖暖合上書，俞陽的話越說越過分。什麽叫拙，魏緒都不敢這麽損她。


  “俞老師，我沒有敷衍，這本資料，我不說全部背對，也能保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正確率。”


  暖暖糾正俞陽，“我的確不夠聰明，但請你不要誣賴我沒有好好準備功課。”搬起“牛津字典”放回俞陽麵前，“這本書，我不需要。”


  俞陽實話實話，暖暖生氣占理。辦公室的氣氛僵到極點。關鍵兩個人都不肯退一步。


  金靜靜進來替俞陽解圍，“教授，會議時間到了。”請走俞陽，給失落至極的暖暖倒了杯水，“多喝熱水，能治百病。”


  “教授，這個世界上像您這樣的人，鳳毛麟角，”錢大偉比俞陽大一輪，俞陽考入科大，他是助教。俞陽當教授了，他還是助教。“而且，她說的也沒錯。您不能給一個小學生出考研題。”


  粱超勸說道，“六年前，教授您質疑小厲先生學藝不精，當眾羞辱了他一頓，導致實驗室被撤資。”


  俞陽強調，“我隻是指出了他犯的一個低級錯誤。”


  “教授，這件事告訴我們：同一個道理，換不同方式，會得到不同的結果。”


  “她不是笨，”俞陽恨鐵不成鋼，“她比你們任何一個人都聰明，就是不肯好好學習。”


  俞陽一句話，同時得罪了實驗室所有人。意思是，他們連小學生都不如？

  忍耐，忍耐，錢大偉哄俞陽，“教授，一，吵架，冷戰，她難受，你也難受，過了幾天，和好。二：吵架，道歉，現在就和好。反正你們早晚要和好，為什麽不省略，冷戰和難受，兩個複雜步驟，選擇更簡單的方式，解決問題。”


  暖暖知道俞陽是為她好，從俞陽的描述中，俞陽媽媽是一個令俞陽都倍感壓力，沒法直視的恐怖存在。她要沒點真本事護體，說不定，能當場被俞陽媽媽嚇抽過去。


  “暖暖，抱歉，”俞陽走進來，九十度鞠躬，“對不起。”


  暖暖懵了，“俞，俞老師，是我不好。”


  兩個人內心其實都沒太搞明白為什麽自己要道歉，就是不想對方生氣。


  俞陽不再要求暖暖背那本“牛津字典。”


  “沒關係，你做得很好了。”


  在眾人的分析下，俞陽也放棄了一丟丟的執著。江小暖不需要學習這些，她的生活，她的工作，不會因為少讀兩句詩產生任何影響。


  暖暖則收下牛津字典，表示，“俞老師，我一定好好學習，天天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