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離別

  關於那晚的事，Linda誰也沒有問。


  第二天晚上，與家人吃過晚飯，便匆匆告別坐著王濤的車離開了家。


  儘管自己不想坐王濤的車，但Linda終究是無法拒絕，何況王濤說他也要回市裡，正好順路，她便更沒有拒絕的理由了。


  車上的氛圍有一點尷尬，坐上車子良久，兩個人好像陌生的朋友，只是簡單的寒暄便沒再說話。


  王濤開著車，Linda則看著窗外，良久也沒有開口。


  王濤放了首音樂，《再回首》略帶悲傷的旋律響起，Linda的手微微顫了顫。


  「什麼時候再回來？」


  「過年吧。」


  「也快。」


  沉默……王濤似是找到一個話題：

  「前天，抱歉了。」


  Linda搖了搖頭：


  「他們總這樣嗎？」


  王濤淡淡笑了笑，沒有回答，反問道：


  「怎麼突然感覺跟你隔了好遠？」


  Linda沉吟了一下：

  「我不是在北京嗎？」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Linda笑著側過頭：

  「沒有啊，我怎麼沒覺得？」


  王濤自嘲是地笑了笑：

  「但願吧。」


  沉默……

  良久，Linda突然自語是地道:

  「怎麼我們都變成這樣了？」


  王濤眉鋒緊鎖，似是在細細品味著這句話：

  「是成長改變了我們。」


  「這種改變真的好嗎？」


  「你看，大家混得不是都挺不錯的嗎？」


  Linda縮了縮身子窩在座位里：


  「真的好嗎？」


  王濤這樣畸形的愛情、浩文這麼失敗的婚姻、胖子至今仍單身著.……自己呢？自己在北京過著朝不飽夕的日子，似乎沒怎麼變化。


  王濤的聲音再次響起：

  「至少大家的事業都還可以。」


  Linda的心狠狠地抽動了一下，是了，自己從沒變過，卻已經被人狠狠地甩到了身後。


  似乎話題還沒怎麼開始，就已經結束了，看著王濤下車為自己提行李的瞬間，Linda恍惚間好像看到了剛回老家的那個他，熟悉、親切而又熱情。


  推門走下車，王濤依舊是那樣陽光的笑臉，走到她跟前，輕輕抱了抱她：

  「一路順風。」


  Linda也抱了抱他：

  「保重，有時間來北京玩。」


  王濤笑笑：


  「我可適應不了你們大城市。」


  「切！」


  「聞婧！」


  隨著一聲清脆的喚聲，身後傳來腳步聲，Linda側頭看了一眼，竟是洛楠踩著涼跟鞋朝自己走了過來。


  Linda眼前一亮，眼中帶著不加掩飾的驚喜，但當她的視線觸及洛楠身後叼著煙的林浩文時，目光又不由得黯淡了下來。


  洛楠拉住Linda的胳膊：

  「怎麼？悶聲不響地就想走？」


  她歡快的聲音很有感染力，Linda似是被她的熱烈所感染，但興緻仍不似平時那麼高：


  「哪有啊？就是怕麻煩你們嗎？」


  「切！」


  洛楠白了她一眼：

  「行了，別老端著了！」


  說著拉住她的手臂：


  「走，送你進站。」


  被洛楠這麼一說，Linda倒真有點恍惚的認同感，感覺自己確實和平時在北京的時候不一樣。


  確實沒有了平日里的嘻嘻哈哈，也許真如洛楠說的那樣，自己一直端著架子。是疏離感嗎？或許不是，或許只是那種作為北漂的一種驕傲吧？心中不由得咒罵一句：

  ！c！混得跟狗一樣，有什麼好端著的？

  這樣想著，便也挽住了洛楠的手臂，像平常那樣笑得有些放肆張揚。


  林浩文一手插著褲兜一手執著煙已經走了過來，淡淡的說了一句：

  「一路順風！」


  Linda嗯了一聲，算是回應。


  旋即，兩個女人走在前面嘻嘻哈哈的，兩個男人則稍顯安靜地跟在後面，不時交流兩句不咸不淡的話題。


  臨上車的時候，洛楠說：

  「就這麼走了？」


  Linda回過頭，看到洛楠張開了雙臂，Linda回頭緊走了兩步擁住她：


  「有時間去北京玩。」


  「嗯嗯，我還沒去過北京呢！明年，明年一定去。」


  鬆開洛楠，轉眼看到王濤有些期待的目光，便也笑嘻嘻地擁了他一下。


  抬眼，與林浩文的目光對視了一眼，朝他揮了揮手，便轉身走向人流。


  不知是懷著什麼樣的心情，Linda走進了車廂。


  列車緩緩駛出站台，熟悉的畫面好像一幅永遠鋪不完的畫卷在眼前流逝，勾起的好像都是傷感。


  嘀嗒！簡訊的聲音響起，Linda拿起手機掃了一眼，是一個陌生的號碼，Linda的拇指停在屏幕上，卻良久沒有摁下。最終，她輕輕地摁上了鎖屏鍵，將目光眺向遠方。


  原本那麼好的一群人，不知不覺，走著走著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