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媽媽的電話

  李婉沮喪地回到家，整個人往床上一摔，只感覺床都顫了三顫。


  她不敢給徐澤平打電話，甚至害怕接到電話，現在每一個電話都有可能是興師問罪的。網路傳播速度太快了，快的像一場瘟疫，可以瞬間瓦解一切，避之不及，寸草不生。


  怕什麼來什麼，還沒等李婉理清思路，徐澤平的搞怪聲音像催命鬼一樣叫了起來，直把李婉叫的毛骨聳然，一個激靈坐了起來。


  看到手機上媽媽的來電顯示，李婉糾結的要死，到底接還是不接，這已經上升到了政治問題。


  李婉最怕的就是她媽媽，那種不怒自威的壓迫感每每想起都令她遍體生寒，她的氣質幾乎就是她母親一手塑造出來的。


  如果說有哪個女人可以用冷美人來形容的話，她第一個想到的只有她的媽媽。


  李婉的母親有著古典女人的端莊氣質，卻也不乏現代女性的特立獨行，她一直很好奇，為什麼她媽媽這樣獨立且要強的女人最後沒有在事業上有所成就，反倒在古景小鎮里安貧樂道。


  很顯然，李婉繼承了母親的氣質和智慧，卻並沒有她的那種獨立性。


  李婉終還是接起了電話。


  「喂，婉兒，你還好嗎？」


  母親的聲音一向很淡定，總是不緊不慢的。


  「媽，怎麼了？」


  李婉盡量平復心緒使聲音聽起來很正常。


  「沒什麼，就是聽澤平說你想買車？」


  聽到這個問話，李婉放心不少，好在不是那件事：


  「嗯，媽有什麼好的建議嗎？可能到時還要回老家上牌呢。」


  電話那頭嗯了一聲才道：

  「在北京生活不容易，你剛工作不久，你們倆的存款本來就不多，就先不要買這種奢侈品了。等你們工作、收入都穩定了，有些存款了再買也不遲。這事，澤平看的還是比較透的。」


  李婉聽了很生氣，徐澤平不想給自己買車也就罷了，還去她媽那裡告狀，簡直太過分了。


  可是她不敢跟她媽媽發火，只好低聲道：

  「北京出行很不方便，有車會好一些。」


  「電視里天天在播北京擁堵成災，呼籲綠色出行，有車只怕更不方便。這件事緩緩再說吧，先把工作穩定了，你什麼時候轉正啊？」


  「哦，快了。」


  聽到工作穩定幾個字，李婉心裡打起了鼓，說話也囁嚅起來，雖然高進說的輕描淡寫，她卻總覺得不是那麼回事，也許這就是傳說中女人神奇的第六感。


  對面似乎放下心來：


  「嗯，我的女兒我很放心，只是一個人在外面漂泊萬事都要小心，千萬不能走錯路。」


  李婉總覺得母親好像知道了什麼，這話里話外透著弦外之音，母親不說可能是顧忌自己的感受。


  想到這裡李婉鼻頭一酸，眼淚啪嗒啪嗒地掉了下來：

  「媽！」


  縱有萬語千言到了口中終是只化成了這一個字。


  母親淡淡的嗯？了一聲：

  「怎麼了，婉兒？」


  「沒……沒什麼……」


  李婉生怕被母親發現什麼，緊捂著嘴，看了看鐘道：


  「只是剛下課，有些累。」


  電話那頭又囑咐了幾句這才掛了電話。


  李婉放下電話，好像想起了什麼，趕緊爬起來打開了電腦，進了校內網。


  快速地瀏覽了下新鮮事，不用翻頁，那個《**大學兩大學生為爭女老師大打出手》的標題醒目地掛在上面，點擊量已經有好幾十萬，李婉的心也跟著狠狠抽動了一下。


  李婉快速地點了進去，自己的相片赫然掛在上面，正是在校操場上的一幕。雖然並不清晰，但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了自己，怎麼看都覺得這張相片熟人一眼就能看出來是自己，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上面並沒有自己的名字。


  李婉只能乞求不要有人發現，她虛弱地趟回到床上，雖然沒幹什麼，卻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疲憊，眼睛一沉睡了過去。


  王志彬訂的這間ktv包間足能坐下十幾個人，光前面屏幕就掛了兩個，桌子上已經放了兩個大盤拼盤，果仁、啤酒都放了不少。桌旁放著幾個塑料杯和骰子，徐澤平知道那是遊戲的工具。


  王志彬一屁股坐在居中的位子，見幾個人站在門口，兩隻手示意他們過來：

  「都坐過來坐過來，一會小姐進來隨便挑哈。」


  三個人聽了都挺激動，趕緊坐了過來，後端技術明顯更木訥一些，沒有做到王志彬身邊，坐在了最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