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賤老頭
第一章賤老頭
「你……你是什麼人？」只見一個身著白袍，表面仙風道骨但依舊掩蓋不了猥瑣氣息的老者，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末軒的身旁。
再怎麼說，末軒也還只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孩子，自己的丹田之中突然出現了一個怪老頭，能不害怕嗎。
明天就是入門測試，好友將自己的丹藥給他，用來突破。
可沒想到一顆聚氣丹和洗髓丹產生的，足以讓築基一重天大圓滿修士晉級的靈氣，居然全都消失不見了。
那可是兩顆丹藥的靈氣，他怎麼可能甘心，於是追查到了丹田，然而進入丹田沒幾個呼吸，他就感到一陣昏意，緊接著就出現在了這裡。
「你倒是比之前那末家的小子稍微好一點，不過憑你的資質，不應該能將它喚醒呀，難道是那最後的一股執念？」
那老者如同市場上買菜一般，仔細的審視了末軒一番，隨後喃喃自語說道。
「喂？你到底在說些什麼，這老頭不會是個瘋子吧。」見到對方在自言自語，末軒輕聲念叨道。
「你才瘋子，我說你小子，怎麼這麼不知好歹，之前老夫救過你一命，現在居然說我是瘋子。」那老者轉臉，一副潑婦罵街的模樣，頓時把末軒嚇得夠嗆。
「明明是你將我體內的靈氣偷走了，怎麼還說救了我一命。」看到對方身上的靈光，還有一絲淡淡的藥味，對方與自己的靈氣無故失蹤絕對脫不了干係。
「誒！你小子，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誰說話，拿你一些靈氣補補身子怎麼了，要不是我你早在十二年前就死了！」
「十二年前？」末軒心中猛地一怔愣。
「停……我知道你想說什麼。」那老者打斷了他。
末軒怎麼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好不容易知道了一個了解自己身世的人，怎肯放過，他正欲再開口的時候，那老者手袖劃出一道金光芒，緊接著黑色的鐵鎖出現在了他的面前，那鎖透出一股十分浩瀚的力量。
「你家族的事情我一概不了解，但是我看到你靈海深處有一塊封印，要不要我幫你解開。」老者嘴角揚起一道笑容，指著那黑色的鐵鎖問道。
聞言，末軒心中頓時出現了一股失落感，沒有哪一個孩子是石頭裡蹦出來的，他也是爹媽生的，這麼多年來他也一直在積極尋找，但仍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他的隨身物品只有一塊灰布和一根長簫，那簫上刻著末軒二字，自己的名字也就是當年拾遺的葉婆婆按照上邊的叫的。
除了這兩樣東西以外，自己根本沒有其他線索，因此這麼多年來自己仍如無頭蒼蠅。
末軒提起了一點神氣，望著那黑色的鐵鎖問道：「這真的是從我靈海之中拿出來的？」
「這不廢話，難道我還能騙你不成！」老者扶須言道。
「你我素未謀面你會這麼好心？莫非是有什麼事情要我做。」末軒撇了對方一眼，淡淡的說道。他可不相信天上會掉餡餅砸在他末軒的頭上。
再看這傢伙，一副為老不尊的模樣，沒有貓膩才怪。
「不可能，我像是那種人嗎！」
末軒言出，老者一副氣得夠嗆的模樣，走到末軒跟前吹鼻子瞪眼的質問道。
「呵呵……不像，您一點都不像，那前輩就高抬貴手幫我把這封印給除了吧。」末軒服軟，跟這個傢伙爭論下去，還不如讓對方先解開自己的封印，看看到底塵封了什麼，說不定有自己身世線索也不一定。
「哼，這才像是一個小輩的模樣。」老者冷哼一聲后露出一副十分欣慰的模樣。
末軒陪笑。
然而就在那老者捏爆封印鎖的剎那，他回眸一笑，賤兮兮的月牙浮現在嘴角。
末軒頓時感覺心底一涼。
「這件事我也不能白乾是吧，封印解除了，到時候你給我找十來顆洗髓丹就好了。」
噗！末軒差點沒一口老血噴出來，剛剛那不可能三個字被狗吃了？！還十來顆洗髓丹？當他家是開丹藥鋪的嗎，此時他真的有一種想上去抽他幾個巴掌的衝動，這世間怎麼能有這麼厚顏無恥的人。
然而就在老者話落剎那間，他腦海中無故湧現了一股熱流，熱流如同星雲爆裂一般在他的腦海中爆開。
無數的記憶碎片盡數的湧進他的腦海之中，他只感覺自己的腦袋要爆炸了一樣，一幕幕畫面如同電影放映一般，在他的腦海中循環播放著。
封印解除僅僅過了數分鐘，但是他卻在這記憶碎片中彷彿待上了數十年。
原來他這些年重複做的那一個夢，竟然是真的！
那是一個無盡黑暗的地方，鮮血與屍體鋪滿了整個世界，一張張猙獰的臉馳騁，一雙雙無辜的眼神倒下，整片天地中，儘是殺伐戾氣。
而自己十二年來，由曾經矚目的天才變成了讓人貽笑的超級廢材，困惑了數年的原因，也在今日找到了答案！
「父親，您還打算瞞孩兒一輩子嗎！」
末軒的眼眸深處，此時多出了千年寒冰般的冰冷，緊抓的拳頭印出了血印，整個人心性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數小時之後末軒從自己塵封的記憶中退了出來，此時的他整個人如同一塊寒冰一般。
「怎麼，一副冷冰冰的模樣，想賴賬嗎？」那老者湊近言道。
「你能不能說點安慰的話呀，好歹也是我喚醒你的。」末軒撇了一眼對方，看著對方賤兮兮的樣子，沒好氣的說道。
末軒此時心中翻騰得不行，那血瀝瀝的一幕一直在他的腦海中蕩漾著，這老傢伙難道不會看看時候嗎。
「哎呀，你這個小輩，心情不好怎麼了，心情不好就可以欠債不還？再說了要不是我你封印能解除嗎，我收點手續費怎麼了，不感謝我就算了，還一副抱怨的樣子，再說了就算是你喚醒我的那又怎麼樣，你那點靈氣還不夠我塞牙縫呢……」
那老者稀里嘩啦的說了一大堆，末軒一副狂抓的模樣，那十顆洗髓丹本來就是你這個不要臉的傢伙坑我的好不好，來了一個開船收費，自己想下都難了。
果真是人賤則無敵，末軒算是見識到了，關鍵這貨還是個器靈。
末軒深呼吸了數口氣，好不容易才將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
「現在我的實力這麼低，才築基一重天大圓滿，要是你不幫我根本沒辦法拿到那麼多的洗髓丹。」末軒攤著手說道，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
在解封了記憶之後，他知道他現在的修為只是處於五境階段而已。
五境是成為修士后的前期境界，分別為，一境築基、二境煉精、三境練氣、四境煉神、五境煉虛。
一境共有三重天，每一重天分前、中、后以及大圓滿四個小境界。
此時他對體內的這老傢伙已經了解了一二，雖一副為老不尊的模樣，但確有本事。
在青州洗髓丹珍貴無比，價格昂貴，只能通過三種途徑拿到。
第一就是進入宗門之後，像好友伍月戈一樣，通過考試拿到，但是這一種辦法太慢了。
第二種方法就是拿到大量的金幣去丹藥鋪直接購買，自己找回了記憶，雖然有很多的功法沉浸在腦海中，他可以拿功法抄本去拍賣換取金幣，但是他暫時不能這麼做，除非想屍陳某處。
而第三種辦法就是去羅剎場，那裡是專門進行各種比試戰鬥的場地，背後是某大勢力支撐，可以說是權貴們的娛樂之地，修士們可以用戰鬥在這裡換到任何的寶物。
「洗髓丹很貴？難道不是隨手一捏就可以了嗎？」老者溝壑的面容上有些詫異，不過隨後便唏噓了一聲，「這裡是大陸，不是界面……」
「你自己看，反正你不幫我，我短時間內是沒有洗髓丹給你的。」末軒攤手聳肩，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這老傢伙，一驚一乍的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不過他也懶得管，只要能得到這老傢伙的幫助，自己就可以進入羅剎場通過戰鬥換取丹藥從而短時間的提高自己。
對方坑自己，好歹也要從對方的身上拿一點利息出來，不然這就不是他末軒的作風了。
「幫你？我出手一次難道就值幾顆洗髓丹？不過看在你這麼虔誠的請求我出手的份上，我就幫你一回吧。」老者說道，嘴角自帶著無恥的笑容。
人至賤則無敵，這句話用在這不要臉的老傢伙身上果然沒錯。
此時天已漸亮，昏暗的天邊浮現出一抹淡紅，在這個小院坐落之處，剛好可以看到一輪紅日徐徐升起。
待到那陽光蔓延至小院，透過窗戶走進房間之中時，只看到兩少年正在彷徨躊躇著，臉上滿是著急之色。
「要不我們將末軒弄醒，這都一個晚上了，他都沒醒過來，還有一個時辰就要錯過時間了！」說話的是身材瘦削的孫不理。
昨晚上他徹夜未合眼，全心守在末軒的身旁，生怕會出現什麼意外，畢竟那可是兩顆丹藥呀。
可奇怪的是，除了這丹藥服用的那前一個時辰，在末軒的體內有龐大的靈氣湧現出來以外，後邊竟然如同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浪穩水息。
不止在末軒的身上感受不到靈氣存在的氣息，甚至對方還似是陷入了昏迷，遲遲未醒！
「再等等吧……」伍月戈也是如坐針氈，滿臉焦急之色。
末軒的情況實在是太奇怪了，不論是周邊還是身體之中都沒有一絲的靈氣涌動。
這一個晚上，他每隔半個小時就用自己的精神力窺探，但是末軒的體內似是枯井沒有一丁點的靈氣。
莫非是這兩顆丹藥連續服用，造成了某些不知的毀滅性傷害出現？
想到這裡，伍月戈的心頭一顫，要是這樣就糟了！
就在這時，一道靈氣的波動吸引了他的注意，原本打坐在床上的末軒睜開了雙眼。
「你小子，擔心死我們了！」孫不理轉臉過來，剛好看到末軒蘇醒，頓時喜由心生，重重的拍了一下末軒的肩膀。
伍月戈這個時候也是鬆了一口氣，幸好不是他之前想的那樣。
之前他還以為兩顆丹藥藥效因為過強，導致體內靈海失守，隨後四散出來。
如此，輕則靈海破損昏迷不醒，重則經脈斷裂，丹田和靈海同時消亡。無論是哪一種都不是末軒能承受得起的。
「我命硬，哪有那麼容易出事。」末軒微微笑道。
「你還好意思笑，還有半個時辰，要是錯過了那個固執的莫老頭可是不會放你進去的！」伍月戈翻了一個白眼，沒好氣的說道。
「事不宜遲，馬上出發。」
…………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