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搶了他媳婦似的?
逍遙散人認定是瞪他,脖子一縮別過頭,哭喪臉癟癟嘴,“丫頭,我後悔了。暈了頭了,哎喲,回去不被他罵死才怪。”
“後悔也晚了。”,紀纖雲頭埋的低低,幸災樂禍的表情藏的甚好,到底心軟還是哄了一句,“銀子不花得被要走,買了稀罕寶貝能在您手裏捂熱乎嗎?人就不一樣了,等過幾天冥王忘了,缺酒錢就拉出去賣一個,幾千兩一個還是好賣的哦。”
逍遙散人大眼珠子轉了轉,砸吧砸吧嘴巴,頓時酒蟲子蓋過一切,裝腔作勢瞪回過去。
可惜,二徒弟的目光早不在這邊。
正好,正好。
深深呼出一口氣,他笑成一尊佛。
不要臉一次換來長久的好酒喝,值了。
周遭嘈雜,就算離得近,顧西風也沒聽清師徒兩個嘀咕什麽。
不過,師傅中邪般的叫價買仨大姑娘,著實驚得他七葷八素。
打死都沒想過師傅有這一出,自然,沒來得及攔著。
事已至此,他隻有一臉陰鬱搖頭的份。
老的不靠譜,小的更不靠譜。
就算師弟銀子成山,也不夠這倆這麽胡鬧揮霍的。
惋惜、痛心、無可奈何……。那張俊逸如仙的麵容,此刻情緒錯雜,入了紀纖雲的眼,不禁,手擋著一側臉探過頭去俏皮調侃,“顧兄,送你一個美人如何?我和師傅一人一個,剩下一個沒法分,不如,顧兄幫我們解決了?”
什麽?
給他!
顧西風麵色一僵,隨即俊逸出塵的臉孔難掩懼色,生怕被粘上的尷尬擺手,“千萬不要。”
身後,端木寒冷峻的臉如染冰霜,不苟言笑中透出漫天寒意。
眸光一瞟那嬌俏的笑顏,眼底一片冰寒。
這女人,厚顏無恥!
“那是我老人家的酒壇子,想要還不給你呢!”,逍遙散人撇撇嘴,甚是嫌棄,貼近到耳側咬牙切齒,“就算仨都給你也是白搭,估摸著,人家一貼過去,你就得嚇的尿褲子。”
粗俗!
不堪!
顧西風怒目,心裏油然的一股氣,漲紅了臉。
神醫一貫溫文爾雅,這是?
紀纖雲歪頭挑眉,笑眯眯打岔,“顧兄,生氣容易老哦……”,俏皮的逗一句,舌頭打結,後邊的話她是實在沒心情說,閃躲著甩頭,纖細的手指指指台子,“看,台上有新玩意,那個大黑鳥好奇特啊。就是起價三萬兩,買不起。”
娘的,那個堂主眼神很不對,一直是她欠了他八百兩銀子樣。
再一次,她一頭霧水。
以前絕對沒見過,原主大門不出也不可能見過,得罪這大佛根本沒機會啊。
為什麽?
看她不爽,總得有點理由吧。
似乎,好像,據她觀察,每次都是她和神醫搭訕,才會招來堂主的不善顏色。
錯覺?
顧西風是個心細如塵的,突然轉換話題,他目光流轉略一思忖,就狀似無意的偏頭看向源頭,語氣和煦閑話家常,“端木兄,有什麽不妥嗎?”
多年摯友,無話不談,他用不著拐彎抹角。
維護,端木寒看到了維護,他心一沉,“有事,失陪。”,丟下一句,起身便走。
貌似,落荒而逃。
目送著那道疾步而去的背影,顧西風雲裏雨裏。
端木兄沒有針對一個素未謀麵的小丫頭的理由,為何?
散發冷氣的家夥撤了,紀纖雲沒來由的一身輕鬆,拉著老頭胳膊賊溜溜戲謔,“師傅,你發現沒,我隻要和顧兄說話,那個端木堂主就一臉不爽。嗬嗬,真是奇了怪了,怎麽弄的跟我搶了他媳婦似的?”
就是隨口胡謅的玩笑話,出口,她後知後覺的捂住了半張的嘴,漂亮的杏眼刷的在比女人還秀美的神醫身上流連,“啊,啊,我懂了,懂了。”
懂了?懂什麽了?
顧西風被盯得渾身不自在,俊逸的臉難色彌漫,“拜托,不要打啞謎。”
在場的人都把心思放在台子上那兩隻黑鴕鳥身上,也沒人關注這邊,紀纖雲瞄了瞄四周,放肆的咯咯笑,直到把神醫和老頭都笑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她才深呼吸的強迫自己停下了。
“到底怎麽了?”,顧西風凝眉,心慌慌。
逍遙散人瞪著大眼珠,蒙蒙的,“丫頭,你抽風了?”
“嗯嗯。”,紀纖雲輕輕嗓子,摸著下巴老神在在,“顧兄,你以後可別當著端木堂主的麵和我說話了,不對,你不要當著他的麵和別的女人說話,哦,也不要和別的男人太親密。”
不能很女人說話,不能很男人親密,說的什麽跟什麽?
顧西風挑眉,“何出此言?”
說的還不夠清楚?這貨不像裝傻,難道,一直就沒點發現?
師兄妹,紀纖雲有就有什麽說什麽,胳膊肘支著桌子托腮,笑意盈盈,“顧兄的美貌,男女通殺,端木堂主抵擋不小也是情理之中。哈哈,放心,我覺得很好啊。這世上,隻要真心,男人和女人,男人和男人,女人和女人,就算人和小動物,都應該被尊重,不是嗎?”
這……
顧西風第一反應就是小姑娘開他玩笑,無語的扶額辯解,“不要胡言亂語,我和端木兄摯友而已。”
“就因為你和我說話,他就一直看敵人似的瞟我,很顯然吃醋,不是嗎?哎呀,不要自欺欺人啦。”,紀纖雲唯恐天下不亂的笑嘻嘻,“兩個都是一身白衣,登對的很,簡直天造地設,哈哈。”
“……”,顧西風和煦的眸漸漸續起浪頭,笑容隱去,無措的很,“不要胡說。”
堪堪應付一句,別過臉去斟茶,隻是眉頭皺的能夾死蒼蠅,亂,極度混亂。
記憶中那次,難道……。
逍遙散人一拍腦袋,如夢初醒的指著大徒弟,手指顫抖,凶神惡煞,“以後,你以後離他遠……。”
“住口!”,顧西風腦袋裏很亂,被師傅兜頭斥責罵回了幾分理智,抬眸慌亂製止。
這事,不管真假,都不能鬧開,紀纖雲機靈的很,忙拉住老頭胳膊,“嗬嗬,我胡說八道的,根本不可能嘛。來,跟我一起看新玩意。”
逍遙散人心口起伏著,氣炸的蛤蟆,雙拳握的咯咯響,昭示著,他簡直憋不住。
剃頭挑子一頭熱嗎?要是這小子也有那意思,那可就……
往後,怎麽跟小玉交待?
哎呀,是他太大意了,這麽久,就沒看出來。
現在想想,苗頭,不是沒有。
這種事,沒理由,他比旁人發現的晚。
一時,他恨不得找塊豆腐撞一撞。
一個沉思無法自拔狀,一個垂頭喪氣狀,紀纖雲瞄一眼,搖頭自責狀,也垂了眉眼。
看那倆的表現,估計這事不是浮雲。
腦袋一熱惹麻煩啊,視而不見,多好。
唉。
斜對麵,亓淩霄無意的瞥見,眼裏不禁泛起疑惑。
那三個的舉動,好詭異。
眨眼,他就不得不收回思緒,對著坐在小板凳上的六子點點頭。
“十萬兩!”,六子舉起牌子,加價,刀槍難入的金絲軟甲,是他家主子今天第一次出手。
亓淩昊搖著扇子,邪氣的扯扯嘴角,示意手下出價。
“十二萬兩!”
難得一見的寶貝,重要的是老九看上了,他絕對沒有不占為己有的道理。
兩個蒼梧最尊貴的皇子相繼出價,剩下那些覬覦的,不得不铩羽而歸,觀戰。
有資格在奇貨會占有一席之地的,京城頂尖非富即貴之人,得罪未來天子?
這種蠢事,沒人會傻到去做。
“十五萬兩!”
……
“二十萬兩!”
“三十萬兩!”
……
“六十五萬兩!”
……。。
場內,難得的靜,所有人,隻翹首以待,最終鹿死誰手。
唯一的例外,商賈區域把家的紀纖雲這桌。
逍遙散人和顧西風沒心情觀戰,紀纖雲,很忙。
原來百草堂的掌櫃孫來順好不容易從最後邊溜過來,正匯報著一萬兩遣散費的去向,“……。館主遇上要命的事急用錢,小的用一萬零伍佰兩買下了。前後院各有十間屋,院子大的很,大門兩邊還有臨街鋪麵……”
滔滔不絕的話入耳,話音一落,紀纖雲俏麗的臉孔疑惑滿滿,“那麽好怎麽會如此便宜?”
她記性很好的,重新開個藥鋪要至少七萬兩,京城寸土寸金,第一次見麵,孫掌櫃說的可是這麽一番話。
“小小姐您有所不知,那武館在外城,外城是朝廷擴建出來的,稅負高,鋪麵比著內城的便宜許多。而且,小的買的武館又在菜市口那邊,都是小老百姓,買賣也是薄利,最是便宜的地界。”
收稅高,做的窮人買賣,這就說的過去了,不過,“孫掌櫃,你把銀子買了房子,那,那些人怎麽辦?”
遣散費,二三十人的,一個人花掉,恐怕……
獨吞又不可能費勁力氣跑來找她匯報,這一臉精明的孫掌櫃,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回小小姐的話,夥計和郊外田莊上的,都在武館呢。大家夥不想各奔東西,雙手讚成給小小姐您效力。武館的房子夠住,臨街兩間鋪子得打理,院子裏搭個棚子賣些吃食,大家夥有活幹,您放心,都挺好。小的今天過來就跟您說一聲,要是有什麽事,小的們……。。”
兩人悶頭說著,突的被乍起的嘈雜打斷。
歡呼聲、唏噓聲,如春雷,震得耳朵疼。
紀纖雲目光遊移,探究的豎起耳朵,彈指間,已經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