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6章 追夫火葬場(2)
打牌消磨時間消磨的最快。
一晃眼,就到了下午四點多。
紀深爵的手機中途亮了一下,有人給他發微信。
坐在他隔壁的陸湛,八卦的湊過臉來掃了一眼,看見了那條微信的主人叫歡哥,一臉調侃:「歡哥?歡哥!大家說說這歡哥是誰呢!是男是女還是不男不女呢?」
紀深爵又踹了陸湛一腳,「你輸那麼多,還敢分心,你今晚是想光著出去啊?」
陸湛將牌往桌上一扣,「說好啊,我今晚可不陪你們一群大老爺們兒在這兒消耗時間,哥哥我要回家吃年夜飯了,你們愛玩兒到幾點就幾點,我先溜了。」
傅寒錚也將牌丟在桌上,道:「乾脆結束吧,晚上我要帶小糖豆跟我們家老爺子一起吃年夜飯,還要帶小糖豆去放煙花。」
紀深爵看向容岩。
容岩立刻擺手:「別看我,我也沒空,我一會兒也有點兒事。」
「一群狗男人,要你們何用!」
陸湛曖昧笑著,用肩膀撞了撞紀深爵,「不是吧老紀,你難不成還想跟我攪基?言歡知道你這個癖好嗎?」
「滾你媽/的!」
紀深爵一腳踹上他的屁-股,但陸湛拎著大衣外套跑的快,沒踹著。
等這幾個人全走了,紀深爵才不急不慢的打開手機,看起微信消息來。
歡哥:「我想看看合/歡樹,不知道爵爺有沒有空。」
看合/歡樹?
哦,就她那可解相思的破樹還種他院子里呢。
紀深爵就不回,在蘭桂坊接著玩兒。
像極了叛逆的青春期小孩兒。
許是蘭桂坊太過熱鬧,紀深爵玩兒著玩兒著不知不覺就到了晚上十點。
十點了,這會兒年夜飯時間都過來。
紀深爵這才拎著大衣反手搭在肩上,弔兒郎當的朝蘭桂坊的地下車-庫走。
十點,言歡就算一開始在月牙灣別墅等他,這會兒也肯定走了。
紀深爵一點也不覺得可惜,現在他就想可勁兒放她鴿子,讓她嘗嘗被接二連三被放鴿子的滋味兒。
銀色的布加迪開到月牙灣別墅門口時,紀深爵一開始還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了,還特地用大燈晃了下別墅鐵門門口,門口真的坐著一個女人,且漂亮驚艷無比。
擦。出國兩年,守株待兔這本事長進不少啊。
紀深爵下了車,站在車門邊,一手扶著車頂,語調淺淡的戲謔道:「我還以為是老天看我太孤單,賜我一個漂亮女鬼陪我過除夕呢,搞了半天是言小姐啊,坐我家門口當模特呢?」
言歡被大燈晃到眼睛,下意識的伸手遮了遮,她坐的有點久,起身時,雙腿麻的已經沒了知覺,隔著車和晃眼的車燈,笑看著他從善如流的說:「聽口氣,不是女鬼爵爺很失望的樣子?」
「那是,漂亮女鬼多刺-激。」
「那看來我今晚不應該打扮這麼漂亮,應該打扮成女鬼的樣子。」
紀深爵故意懟她,她還不惱不怒,一臉脾氣好好的樣子,紀深爵越發煩躁起來,道:「我沒空跟你扯淡,讓開,我要進去了。」
言歡倒也沒有攔著他,而是讓開,讓紀深爵將車開了進去。
只是,紀深爵從車上下來后,便看見言歡已經不請自來的進了院子,就站在那棵合/歡樹下。
「誰讓你進來的啊?」紀深爵雙手卡著腰,站在不遠處蹙眉看著她。
言歡扭頭看他,夜裡,她的皮膚極白,白的發光,洛杉磯常年的陽光竟也沒將她晒黑。
「爵爺剛剛只讓我讓開,沒說不讓我進來,我以為爵爺是默許我進來。」
「……」巧舌善辯。
紀深爵不搭理她,兀自朝別墅那邊走,言歡安靜的跟上。
走在他身後,不言不語的看著他,像這樣注視著他的背影,好像還是第一次,從前,她總是讓他等。
停駐在原地等待的那個人,總是他。
言歡現在也才發現,原來跟在一個人身後,只看著他的背影,不能上前去抱一抱,真的會不由自主的難過。
從前那麼多次,他又該有多難熬。
理所當然的離開他,理所當然的回來找他,還自以為是的認為,這是她的深情千重。
可反反覆復的重蹈覆轍,在黑暗裡點火、滅火、再點火、再熄滅,一點點消耗掉他的熱情和所有期待,那些期待都逐漸變成了退縮和不敢,儘可能的對她冷漠,因為不知道她下一次離開又是什麼時候,又要多久,有沒有盡頭。
可言歡卻在離開前,還是忍不住自私的要他等她。
如今想來,原來她是真的混。
混的那個人,從來不是紀深爵。
說要陪他過除夕的人,是她,失約的人,也是她。
紀深爵總是那個發火又不治而愈的人,也是那個總是吵著離開卻從未離開的人。
而她,比他狠心多了。
紀深爵站在門口準備開門,沒有注意到身後那熾熱又深重的目光,門一打開,他剛要回頭看她在搞什麼鬼,背後忽然一緊。
言歡從后伸手,緊緊抱住了他的腰。
她將臉埋在他背上,一字一句認真又深情的說:「雋行,除夕快樂。」
紀深爵渾身一僵,站在那兒,一時無言,也忘了推開她的手,任由她抱著。
說不清是何感受。
言歡深吸一口氣,貼在他後背,緩緩開腔:「對不起,又讓你等。我知道你現在一點也不想搭理我,難過就冷淡的習慣我也有,你可以不理我,但讓我待在你身邊好嗎?直到你想理我為止。」
紀深爵準備撥開在他腰間打著死結的手,可抬起后,又落下。
只聽她在身後抱著他的腰,聲音微啞的說:「對不起,讓你感覺這愛情不好。」
她一聲又一聲的對不起,在衝擊著他的心臟,紀深爵的心臟,在顫慄。
他未曾奢望過,驕傲如言歡,有一天會抱著他的腰,對他一聲又一聲的說著對不起,是她不好。
紀深爵眼底的光芒隱忍又幽深,直到言歡說:「心理學上說,我們故意避開的人,往往都是很在意的人,下意識躲開是因為緊張,裝作漠然是因為害怕被對方傷害。所以你可以繼續漠視我,繼續不理我,我會把這些全都當做是你對我的在意和喜歡,更深更深的去回饋你,從現在這一秒開始。」
紀深爵扯著言歡的手臂,猛地將她抵在了門上,不給她片刻思考,呼吸和熱吻,已然傾覆。
呼吸凌亂的交錯,這個吻又熱又痛。
深夜的冬季,冷薄的很,言歡卻被吻得微微出了汗。
紀深爵的眼神,又亮又深,冷漠的能冰死她,卻也熾熱的快要燃燒她。
言歡雙手緊緊摟著他的脖子,與他糾纏的更深重了。
紀深爵將她推進門內,堅硬的牙齒在她柔軟的唇上留下一道道血痕,那吻,像是要吸干-她的血一般。
深重的報復和懲罰。
言歡未曾掙扎,只甘之如飴。
紀深爵把她丟到沙發上,沒給她一秒反應時間,高大的身軀便壓覆了下來,那躁/動的因子,再也無法剋制,兩年,彼此對彼此的身體有著極具的誘/惑力,更像是潮汐歸岸,在這一秒,用那撕咬的痛意找到了最深切最熱烈的歸屬感和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