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瞎子是個艱巨任務
(上一章標題序號標錯了,上一章其實是1047章,這一章才是1048章,渠道審核小姐姐幫忙修改一下,謝謝,你最美。)
到了碧海藍天,紀深爵坐在副駕駛上,坐姿放鬆,大長腿疊在車內,沒有立刻下車的打算。
言歡一邊解安全帶,一邊瞅了他一眼,提醒他:「爵爺,到家了,該下車了。」
「幫我解安全帶。」
言歡:「……就在你手邊,你摸一下。」
紀深爵蹙眉,語氣不善:「我現在是個瞎子,還是因為你瞎的,你是不是不想負責?」
「……」
言歡伸手幫他解開了安全帶,下車后,繞過車頭,拉開副駕駛的車門,扶他下車。
「抬腿,小心點。」
紀深爵沒有任何前兆的忽然就這麼瞎了,許多事都無法適應,要說不憋屈是假的,但這時候能無下限的奴役言歡,好像瞎幾天也沒那麼無聊了。
言歡扶著盲人進了樓道里,進電梯后,遇到一同樓層的大媽。
「喲,這小夥子的眼睛怎麼搞的,瞎了呀?」
他自己說他瞎了,那是自己說,但別人說他瞎了,又是另一碼事。
紀深爵脾氣本就暴躁,聽這大媽一驚一乍的口氣,更是慍怒:「你才瞎了,你全家都瞎了。」
「嘖嘖,你這小夥子說話怎麼這麼毒?我好心關心關心你,你倒好,咒我?你讓你女朋友評評理,是不是你惡毒?」
言歡看紀深爵要跟這大媽吵起來了,連忙做和事老,對紀深爵小聲說:「好了,別跟她一般見識。」
紀深爵一條手臂搭在言歡肩膀上,炸毛:「你幫誰呢?」
「我幫你啊。」
「你這是幫我的態度?」
紀深爵眼睛上圍著條紗布,好歹是個受傷的病人,可這氣勢,真他/媽一點不像病人。
理直氣壯的很。
好在電梯很快抵達十三樓了,言歡扶著紀深爵出了電梯,往家門口走。
言歡開了門,換了拖鞋,紀深爵看不見,言歡將一雙男士拖鞋放到他腳邊,幫他穿上。
然後扶著紀深爵去了沙發上坐著。
料理好紀深爵后,言歡這才把斜挎在身上的鏈條小包給取下來,往沙發上一丟,道:「你在這兒坐著,我去給你做粉蒸肉。」
是開放式廚房,言歡在廚房做飯的時候,偶爾看一眼紀深爵,看他需不需要幫忙。
紀深爵坐著嫌無聊,站起來,在沙發這邊瞎子似的摸空氣。
還偶爾伸手朝自己眼前揮揮,似乎試圖想看清東西。
言歡覺得他這樣有點滑稽好笑,道:「你就安分休息幾天,過幾天就能看見了,別著急,心理壓力太大的話,會對恢復視力造成影響。」
紀深爵在這邊摸瞎,不知道在搞什麼,言歡低頭做菜沒一會兒,這邊就砰一聲。
言歡一抬頭,便看見一個一米八八的身高的大男人,膝蓋撞上了茶几,痛的蹙眉。
言歡連忙跑過來,把他扶到沙發上:「不是讓你坐著別亂動,你多動症啊,很痛嗎?」
紀深爵咬了咬牙,黑著臉吼她:「廢話,你試試這麼撞一下?」
言歡看他撒小孩兒脾氣,忍不住笑:「是我叫你撞桌子的啊?」
這人自己撞了膝蓋,還衝她發火。
言歡擼起他的西褲褲腿,膝蓋上果然撞青了,估計到明天就該紫了。
「我去拿葯。」
言歡拿了跌打損傷的噴霧過來,對著他膝蓋噴了幾下后,伸手幫他揉了揉膝蓋。
放下他的褲管后,言歡囑咐道:「別再亂動了,你要是再亂動,到晚上八點我們也不一定能吃得上晚飯,嗯?」
言歡脾氣好好的安撫了他幾下,紀深爵氣也滅了大半,就是坐這兒無聊的要死。
晚餐,言歡做了一個青菜蛋花湯,一盤粉蒸肉,一份紅燒基圍蝦,還有一個清炒時蔬。
雞毛菜蛋花湯很燙,言歡剛給他盛了一碗,紀深爵就給燙了手。
言歡:「……」
之前怎麼沒發現,爵爺可真是幹啥啥不行,添亂第一名。
言歡把他面前的湯碗挪走,「算了,你現在不方便喝湯,別喝了,省得再燙了手。」
「……」他/媽的,瞎了的人連喝湯的權利都被剝奪了?
紀深爵語氣硬邦邦的發話:「我要喝。」
「那你被燙到又要怪我。」
「你喂我。」紀深爵命令。
「……」
真服了,是撿了個巨嬰回家啊。
言歡笑看著他,眼裡無奈,只好用湯勺舀了一匙湯遞到他薄唇邊,喂他:「嗯?」
紀深爵:「這麼燙你讓我怎麼喝,你是不是想趁著我眼瞎的時候可勁兒虐/待我?」
言歡嘴角抽了抽,放到唇邊吹了吹,重新遞到他薄唇邊:「這下可以了?」
紀深爵這才服服帖帖的張嘴,喝湯。
喝了小半碗湯,該吃飯了,言歡把筷子塞到他手裡,又給他夾了點菜放在他碗里,自己端著吃應該也不是什麼難事。
紀深爵是個難伺候的主兒,冷著聲兒道:「這蝦你不給我剝,我怎麼吃?」
這基圍蝦言歡自己吃的時候都不會動手去剝,直接用嘴巴咬咬,蝦尾的肉便出來了。
言歡夾了塊兒肉遞到他嘴邊:「你先吃粉蒸肉吧,等會兒我再給你剝。」
紀深爵還算聽話,張嘴吃了。
言歡問他:「好吃嗎?」
紀深爵一邊嚼著粉蒸肉的味道,一邊蹙眉吐槽:「難吃死了。」
言歡只是笑,也不拆穿他,反正她是看出來了,紀深爵愛說反話。
難吃就是好吃。
反正言歡有的是辦法治他:「難吃你別吃了,一會兒我給你點外賣。」
紀深爵:「……我他/媽現在快餓死了,等外賣……」
話還沒說完,言歡已經夾著一塊粉蒸肉塞進了他嘴裡,「好吃嗎?」
「……湊合。」
言歡看著他彆扭的樣子,笑笑不說話,動手剝蝦。
她沒戴手套,徒手剝的,剝完直接遞到紀深爵薄唇邊,好幾次紀深爵的牙齒磕到她手指。
「爵爺,你是不是故意咬我呢?」
紀深爵坦蕩無比:「我他/媽又不是狗,我咬你幹嗎?倒是你,冤枉一個瞎子合適嗎?」
「……不合適。」
看在他是瞎子的份兒上,言歡不跟他計較了。
好不容易吃完晚餐,收拾了碗筷,言歡躺到沙發上有了口喘氣的機會,今天被紀深爵奴役了一天,這會兒終於能歇一歇。
可剛坐下來沒多久,紀深爵便刁難她:「飯後水果呢?」
言歡實在不想動,歪頭看著他:「我不想吃,你想吃啊?」
「石榴。」紀深爵丟了句,不容置喙。
言歡:「……」
都瞎了還要吃石榴?
他可真會擺人。
「沒石榴,只有西瓜。」言歡一副愛吃不吃的口氣。
紀深爵給她上課:「你就這麼對待你金主?你還想不想好好混了?」
言歡頭枕在沙發上,手裡拿著遙控器,挺屍,抬起一隻腳在他大腿上踢了踢,面無表情的撒嬌:「爵爺,你行行好,讓我休息休息,跑了一天我也累死了。」
用最沒有表情的臉,說最膩的話。
「……」紀深爵也面無表情,趁著他瞎了,這女人連撒嬌都是如此偷工減料。
紀深爵握住她的腳踝,把她拽過來,「真以為我瞎了就能糊弄我?」
言歡坐在他大腿上,雙手捧著他的臉,吻他,把他的嘴堵住,「報酬。」
紀深爵被吻的心情極好,勾著唇角問:「什麼報酬?」
「屍語的女主角。」
哼,還算知恩圖報,不過紀深爵並不滿足於這點兒杯水車薪的報酬。
紀深爵忽然翻身,將她困在身下,薄唇在她耳邊低沉撩撥:「想不想試試跟瞎子做僾的感覺?」
「……」這個變/態!
都瞎了,還想這種事?
言歡趁著他瞎,從他臂彎下溜出去,跑去廚房:「爵爺我給你剝石榴吧!上次池晚送了我一箱石榴,又大又甜,而且是有機的,農家自己種的!你要不要嘗嘗?」
紀深爵一隻手臂還撐著沙發上,唇角得逞的勾了勾:小樣兒,跟他斗。
不治治她,她是不知道她家金主有多大能耐。